?
我們來到了一個古鎮(zhèn),我喜歡潮溼斑駁的磚牆,喜歡石階上的青苔,喜歡風(fēng)過泛著綠浪的爬山虎。只是這個季節(jié),會不會這些都不存在了。秋季,算不算是個生命輪迴的季節(jié)。
但慶幸的是,我想看的,都還在。
“你知道嗎,這個地域,只有三個季節(jié),沒有秋天,也就是說這個時間點還延續(xù)著夏天的溫度和溼度,然後直接轉(zhuǎn)入冬天,冬天則是異常寒冷,出門就會被凍傷,用風(fēng)如刀割來形容這裡冬天的風(fēng)刃是再貼切不過了。”
“這溫度轉(zhuǎn)換這麼快,身體能受得了嗎?”
“習(xí)慣了。”
古鎮(zhèn)挺大的,錯落有致地排列著院落,每一面牆,都寫滿了歲月靜好。這裡安靜,古樸,婦女們圍坐在一起納鞋底嘮家常,有時耳邊還會傳來手工織布機(jī)穿梭的聲音,孩子們拿著彩紙做的風(fēng)車三五成羣追逐嬉戲。這裡的玻璃上有窗花,這裡家家有古井。遠(yuǎn)離城市的五彩霓虹,和奢靡喧囂,他們的快樂很簡單。
我們幾乎走遍了古鎮(zhèn)的每一個角落,踏遍了每一塊磚石。我問原惹裡澤,我們需要留下什麼或帶走什麼。他說,不論留下還是帶走,我們的足跡都已經(jīng)封存在了時光裡。
離開了古鎮(zhèn),滿滿的不捨。
車上。
“前面到哪裡?”
“海。”
“嗯。”
“還要看日出嗎?”原惹裡澤笑著看我。
“我覺得我們兩個都不具備看日出的身體素質(zhì)和精神狀態(tài),我還是選擇自然醒吧。”
“就知道。”原惹裡澤無奈地?fù)u搖頭:“我們都是能吃能睡的人。”
“對了,你說渡+一直在保護(hù)我們,是一直跟著我們嗎?爲(wèi)什麼我沒看到。”
“你的反應(yīng)真是慢得無法用拍數(shù)來計量了,這都多久了你纔想起問這個。”
“沒來得及嘛!”
“是之前沒有心情關(guān)注這些吧。”
“你什麼都知道?”
“當(dāng)然。”
“那你之前都是故意氣我的?”
“你是指什麼?”
“沒什麼,看路,好好開車。”
……
這天的陽光很好,沙灘上暖暖的,光著腳丫踩上去特別舒服。天藍(lán)色的海水微微泛著波浪,一望無際。
“裡澤,好想穿裙子啊,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比基尼都可以。”說完用邪惡的眼神看著我。
“老不正經(jīng)。”
“對了,你不是想見渡+嗎?”
“嗯對啊,可以見嗎?”
“當(dāng)然。“原惹裡澤擡起左手,對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語言。
“那是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這個是FD的內(nèi)部聯(lián)絡(luò)器,叫a戒。”他將手遞到我眼前。
“這麼酷炫,我一直以爲(wèi)是裝飾品呢。”我感嘆道,配上原惹裡澤纖長的手指,太完美了。
“卓桑!”原惹裡澤叫道。
我轉(zhuǎn)身,卻看到一個精瘦的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個子小小,濃黑
的眉毛,不起眼的裝束,和我想象中的黑色西裝墨鏡猛男相去甚遠(yuǎn)。
“筱麥,這是渡+的老大,卓桑。”待男人走近,原惹裡澤向我介紹到。
“卓桑,筱麥,認(rèn)識了?”
“當(dāng)然。“男人向我伸出手:“我是卓桑,保護(hù)你們的安全,重點是你的安全,如果你旁邊這個人對你圖謀不軌的話。”
我笑著伸出手道:“卓桑大哥我是筱麥,你一路上護(hù)我們周全,一直想找個機(jī)會好好感謝你。”
“卓桑,誰圖謀不軌了。還有,手可以放開了啊。”
“哈哈,還有人能夠讓你原惹這麼吃味兒的,真不容易啊。”卓桑豪爽的笑聲,聽起來中氣十足,像是習(xí)武之人?
“卓桑大哥,渡+就你一個人保護(hù)我們嗎?”
“不是,很多人,一直以來原惹都是我們的組織最器重的人,所以由我親自保護(hù)。其他兄弟都在暗處。”
“卓桑,最近辛苦了,可能就是這幾天了。”原惹裡澤將手搭在矮小的卓桑肩膀上,語氣沉重。
“明白,你們自己也多加小心,有什麼異常立馬聯(lián)絡(luò)我。我不宜多露面,就先走了。”
“好。”
“筱麥小姐,有事告訴原惹,需要我的時候隨時出現(xiàn)。”
“謝謝卓桑大哥。”我點點頭。
卓桑也衝我點點頭,然後在我晃了一下神的功夫,便迅速消失掉了。
“怎麼樣,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吧。”卓桑走後,原惹裡澤好笑地問我。
“嗯,不太一樣。”我如是說。
“你別看卓桑個子不高,本事可不小。這麼說吧,你能想象到的,他都精通。”原惹裡澤一臉得意,像是在說他自己一樣,可見他和卓桑關(guān)係不錯,兄弟之間引以爲(wèi)傲。
“這麼厲害的人保護(hù)我們,真幸福。”
“什麼呀就讓你幸福了,好了別花癡了,我們往前走走吧。”說著他牽起我的手,我們順著大海的邊緣,漫步在沙灘上。
“原惹裡澤。”
“怎麼了?”
“你揹我。”
“就知道你一叫我全名就沒好事。我爲(wèi)什麼要揹你?”
“你背不背?”
“背,當(dāng)然,很樂意效勞。”說著一臉壞笑地蹲在我面前。
我伸出手正欲攬住他的脖子,他卻突然趁我不備轉(zhuǎn)身撐住我的腰順勢一個推力將我扛在他的肩膀上。
“啊!你幹嘛啊,放我下來。”我用拳頭砸著他的後背。
“別費力氣了,你打我我又不疼,別把你的手弄疼了我會心疼的。”
“快放我下來啊!”
“啊!別抓頭髮啊,者筱麥!”
……
我們面朝大海,坐在沙灘上,伸直雙腿,任由浪潮拍打著腳丫,我靠在原惹裡澤的肩膀上。我們就這樣閉著雙眼,靜靜地,感受著海風(fēng),海水潮溼的氣息和海浪時而溫柔時而霸道的碰觸。
走過的腳印,會被風(fēng)沙掩埋,會被雨水打溼,會被新雪覆蓋,如何證明你曾經(jīng)走過,恐怕時間已經(jīng)將這些印記篆刻在
了你成長的碑上,等著有一天,你可以轉(zhuǎn)身對自己回以敬意。
突然一個大浪打來,打溼了我們的褲子。
“回車上換件衣服再過來吧。”原惹裡澤將我拉起來。
我們回到車裡,我換了裙子,尾巴的“衣服”也溼了,我也將它的“衣服”換下來,
“等等。”原惹裡澤開門跳上了車,拿過我的尾巴,掀開他的上衣,將它放了進(jìn)去,尾巴和他的肌膚融合在了一起。
“暖和嗎?”他問道。
“你幹嘛啊。”我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燙,很難爲(wèi)情:“這條肉尾,你不覺得很瘮人嗎?”
“會嗎?很可愛啊。”他的手在我的尾巴上揉捏著:“手感也不錯。”
“喂!誰允許你做這樣的動作了!”我將尾巴從他的衣服裡拿出來,藏在了身後。
“換了裙子啊,不錯,還要去走走嗎?”
“嗯。”
“走吧。”
我們重新踏上沙灘,重新踩著海浪。我撿了很多貝殼,然後嘗試著用貝殼在沙灘上畫畫。
“你在畫什麼?”
“你知道嗎,有一個人一直想要我畫他,我也答應(yīng)了的,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兌現(xiàn)承諾,我的手就廢了。”
“你是說古璁?”
“嗯。”
“……”
然後我就沒有聽到原惹裡澤的聲音,一擡頭髮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身影。我慌了,起身尋找,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他一個人雙手插著褲兜,踢著沙子默默地走遠(yuǎn)了。
“原惹裡澤!你不要我了啊!”我衝著他的背影喊到。
“你不是有古璁嗎?“他站定,頭也不回道。
我樂出了聲,原來他是吃醋了。我跑過去,站在他面前仰視著他。
“你生氣了?”
“是。”他倒誠實。
“你過來。”
“我要回去了,冷。”
我拽著他的衣袖強(qiáng)行將他拉至我剛畫畫的地方。
“你看我畫的什麼。”我指著沙灘。
……
“雖然醜了點,但是我對你把我和你畫到一個畫框裡的這個行爲(wèi)還是很滿意的。”原惹裡澤趴在沙灘上,欣賞著我畫在上面的我和他。
“不生氣了?”
“誰讓你提他的,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們那天做了什麼,我真想殺了他。”
“他已經(jīng)死了。”
“那我也氣。”
“你到底氣他什麼啊?”
“這個。”說著原惹裡澤站起身,飛快地在我脣上吻了一下,然後又趴在沙灘上盯著我的畫作。
原來那天我和古璁在車裡的事情被他看到了,我不由地樂了,他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突然我又想到我們在玫瑰莊園發(fā)生的事情,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原來我們的共同點挺多的,但都說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互補的,我和他如此相似,會走多遠(yuǎn)呢?可是仔細(xì)想來,雖然原惹裡澤表面上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心思要比我細(xì)膩太多。而我作爲(wèi)一個女孩子,其實是很粗線條的那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