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慧,發什么神經?”陶建佳走了過來罵道,當他發現仇戰時驚訝地看著他,良久哈哈大笑地沖了過去一個熊抱。仇戰忙閃開,他可不想再被人抱得喘不過氣來。陶建佳瞪了一他一眼有點哽咽地說道:“死小子,害得老子為你流了幾次眼淚……”
“讓弟兄們‘操’心了。”仇戰苦笑地說道。
“說說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陶建佳忙說道。一個必死的結果,誰也沒有想到仇戰能活著回來。這能不讓他好奇?
“我們可是九死一生,逃出來后我們就想與你們匯合,誰知道你們都沒良心地不管我們的生死早就跑了……”秦懷萼瞪著他們說道:“現在好了,還怪我們沒有及時告訴你們我們還活著,我要急死你們。”
“呵呵……當時不是以為你們已經犧牲了……”陶建佳傻笑在解釋,然后又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不告訴你。”秦懷萼故意調起口味道。
“小路,你說。”陶建佳忙找上路小璐問道。路小璐微笑地搖了搖頭。
“小唐,你說。”陶建佳又忙找上唐桂林,唐桂林只是壞壞地笑了笑不說。好象她們都已經商量好了一般。其他的‘女’孩子還沒等陶建佳找上她們,就已經在搖頭嘻笑起來。
“仇戰,你說吧。”陶建佳只好找上仇戰。
“劉哥,我們能活著回來得感謝你。”仇戰看著陶建佳身后的劉會土說道。
“謝我?”劉會土一臉問號地看著仇戰。
“嘿嘿……”秦懷萼不問自答道:“仇老大當時意識到鬼子會用城防炮轟炸碉堡,他就按劉哥教的在碉堡里構建了一個防體,當時仇老大嘴里還念叨著劉哥的大名呢。然后我們再向碉堡外挖地道,沒有想到還真有用……”
她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過程講了一遍。劉會土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沒有想到我還真的幫了忙……”
“看你美的……”陶建佳瞪了他一眼說道:“這說明我們學習多種科目的好處。說明藝多不壓身的真理。”劉會土只是搖了搖頭,當初他與鐘士銃都是支持進入戰場的人之一,看到仇戰后心里高興但有點尷尬,所以倆人都沒有多說話。
“什么時候叫上仇老大了?”杜慧看著秦懷萼笑問道。
“我們可不象你們,動不動就把仇戰當晚輩和小孩子看待。他現在是我們的長官,我們就應該把他當我們的老大,我們的大哥。”秦懷萼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杜慧說道:“這樣才能確立仇戰的指揮地位嘛……”
這些‘女’兵也總結了這一場戰斗,也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仇戰的領導核心地位被挑戰是造成這一次失敗的主要原因。而仇戰的領導核心地位被挑戰的原因又是死神小組的成員自認為要資歷上要比仇戰老,隨便地就壓仇戰一頭,而且還認為很合理。
“唉……”杜慧嘆了一口氣說道:“受教了。仇戰,看來我也應該要象姑娘們叫你仇老大了。”復雜的問題經過秦懷萼這么一說就變得異常簡單了,作戰之時民主這種東西還是搞不得。仇戰廣開言路,這是他作為指揮官的指揮方式,并不代表就能剝奪他的指揮權。
“很別扭的。我也不喜歡。還是叫仇戰隨意一些。再說,心里把我擺在了指揮官的位置上就行了,兄弟之間,這俗禮就免了吧。”仇戰搖了搖頭看向‘女’兵們說道:“我都訓了她們多次,可是她們就是不聽。”
相對來說這些‘女’孩子們與仇戰的年紀相差不大,叫他仇老大更讓他容易接受一點。如果讓老喜和謝德庚叫他仇老大他能應聲嗎?
“仇戰,還是接著說吧。對于袁百昌你準備……”杜慧看著仇戰問道。
“回營地吧。”仇戰有意回避了這個問題,直接往營地而去。所有人只好散開保持戰斗隊形回營地。
死神訓練營營地。
“小路,與司令部聯系。”仇戰直接說道:“說明電臺沒有電池,回營地才能聯系。至于如果答復你自己權衡處理。”說完他就走到訓練場的一棵樹邊坐了下來。杜慧和陶建佳也走了過來。
“杜慧,你認為我該怎么處理袁百昌?”仇戰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地問道。
“讓他留下來吧。”杜慧想了想說道:“一起從上海逃出來的兄弟,我不想就這樣分開。”仇戰看向陶建佳。
“我們都有錯,當時舉手贊成參戰的人都有錯。”陶建佳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能給我們一個改正的機會嗎?”
一個人勸說仇戰,一個人主動挑責任。意思都很明確,他們不想讓袁百昌離開。仇戰搖了搖頭淡淡地問道:“留下?怎么處理?不可能不為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吧?”
“這……”杜慧一付為難的樣子看著陶建佳,從仇戰的話中聽出仇戰并沒有趕袁百昌離開的意思,但一定會對其進行處分。他們也贊成對袁百昌適當地進行處分,但要讓他們說出如何處分,他們也不知道怎么說。
“你們不是要保他嗎?那么也應該想到要如何處理他吧?”仇戰看著他們問道:“軍有軍規,國有國法,不追究其責任不足以服眾。只怕將來死神訓練營的人都會變成他白無常小組一樣!”
“報請司令部,降銜?”杜慧艱難地說道。
“撤職,撤去偵察連連副之職?”陶建佳低聲說道。
“哼,偵察連連副之職還沒有任命呢!”仇戰臉‘色’一寒說道。他明顯對杜慧和陶建佳這不痛不癢的回答不滿意。
“仇戰,不要難為我們了。還是說說你的想法吧。”杜慧忙說道,他也不想讓陶建佳為難,他知道陶建佳一直內疚著。
“撤去白無常小組番號,白無常小組所屬訓練營官兵全部由司令部重新安排。”仇戰看著他們說道:
“袁百昌留職察看,擬任獨立營營副,在閻王和鐘馗執行作戰任務時,由他指揮獨立營。”仇戰一句話白無常就已經沒有了,而且白無常小組所有的人全部開除出死神訓練營。
“家財呢?”杜慧問道。
“他跟著我。”仇戰想了想說道:“路小璐要指揮菩薩小組,我剛好少一個副手。你們還有什么建議?”
倆人搖了搖頭心中暗嘆了一口氣。仇戰這樣安排對袁百昌的打擊一定會非常大,但至少沒有把袁百昌趕出去,還是照顧了以往的兄弟情誼。只是在這個決定下達之后他們得好好安慰一下袁百昌。
“你們去通知閻王他們回來吧。不要告訴我回來之事。”仇戰看了一眼陶建佳說道。陶建佳點了點頭離開。
“這個處分一定會對袁百昌打擊很大。”杜慧看著仇戰說道。希望仇戰能有點回旋。
“你認為很重,但我認為很輕。”仇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完全可以把他送上軍事法庭。不說‘逼’宮之事,僅從他不聽從老喜的指揮就可以槍斃他十次了。
不用猛‘藥’他有些缺點是改不了的。從其個人能力來說也適合于指揮獨立營和死神訓練營作戰。偵察連的事務今后就全部‘交’給你與建佳了。”
“這個沒有問題。”杜慧點了點頭說道。是呀,對于袁百昌的確需要敲打敲打了。應該說仇戰的處理方案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倆人開始總結起這一次的戰斗戰術優劣問題。
第九戰區作戰室。
“將軍,仇戰這小子終于回訊了。”吳逸志快步拿著一份電文遞給薛岳說道。薛岳‘激’動地接過電文看了起來。
“走,去機要室。”薛岳看完電文后說道:“扯什么虎皮,電臺沒電池了,從南昌撤出來隨便找上那支部隊都可以聯系上我們。”
“這丫的他溜號了,估計是怕挨我們的罵,讓小璐與我們聯系。”吳逸志搖了搖頭苦笑道。倆人走進機要室。
“菩薩,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薛岳看著遲疑的機要員說道:“發。”
“將軍,他們在鬼子炮擊前……”機要員把過程說了一下。
“這小子還真夠命大呀,怎么就不炸死他?!”薛岳看著吳逸志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不要發。”見機要員正在記錄吳逸志忙說道。
“發,以我的名義發。”薛岳罵道:“這小子欠‘抽’!”機要員看了一眼吳逸志,吳逸志只好點了點頭,機要員才敢發送電文。
“冥王對危險的預感很強呀。”吳逸志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不提前十多分鐘感覺到危險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做準備。也夠機靈的,如果不是臨時改變主意返回碉堡廢墟,他們強行突圍也很難逃過一劫。”
“哼,自以為聰明……”薛岳說道:“如果再給鬼子十分鐘,一定會明白他們仍然藏身于地道之中。倒點油就可以來個火烤仇大紅薯了。這一次是他命大,希望他今后不要再抱這種僥幸心理。”
“把我的原話發給冥王。”薛岳對機要員說道:“讓他馬上滾到司令部來,明天晚上八時之前,如果不來我就派憲兵隊去綁他過來。”
機要員忙發送電文。剛才是因為他覺得不妥才征求吳逸志的意見,司令親自下今是不容他推卸的。能成為司令部的機要員都是老鳥了,不會這點事理都不明。
“將軍,菩薩回電。冥王刻日回長沙。”機要員說道。
“回來了再說。”薛岳看著吳逸志說道:“把那個吵著要退役的家伙也叫來,要是不來就讓憲兵隊去綁來。還沒有解散死神小組呢,他倒好,比我們還心急吵著要退役!”說完拂袖離開機要室。吳逸志只好搖了搖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