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手臂牢牢的環住阿墨的腰肢,沒有要把她放下的打算,對于她憋紅了臉伸手去夠碗筷只當沒看見。
暗道玲瓏果然上道。
甚合他意!
鳳邪伸手盛了半碗排骨湯,湊到唇邊吹溫,喂給阿墨。“劉醫正說喝這個恢復的快。”
“我自己來。”她伸手去接,鳳邪卻沒有松手,湛藍的眸子凝著她近幾日稍有些血色的薄唇,灼熱的好似火燒,似乎就等著她拒絕。
西陵墨眼見不對,當機立斷,張口咬住湯匙!
鳳邪唇畔含了一絲溫溺的笑意,湊上前貼了貼她唇角。“乖。”
他慢條斯理的喂了些湯水,干脆用湯匙喂阿墨吃飯,玉筷時不時夾菜。
“知道你喜歡錦云樓的紅燒鯽魚,只是如今大雪,水里的魚寒氣重,對病情不好。”鳳邪小心的剔去骨頭的排骨喂給阿墨,排骨燉的酥爛,她咬了一口,眉心微舒。
因為提前喝了湯水,嘴里苦澀的藥味沖淡了些,胃口還不錯,聽到他話,淡淡道:“小時候,師父帶我和二師兄一起去南方巡診,那里到處都是湖水,很多古鎮的百姓甚至以小舟代替車馬,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和二師兄迷路了,是一位好心的大嬸領著我們在她家吃飯,她很會做魚……”
鳳邪靜靜聽著,將阿墨咬了一口的排骨送入自己嘴里,又為她夾了一塊。
西陵墨思緒飛遠,沒有注意到。
“那時候,我很討厭吃魚,因為京都的魚都有很重的土腥味,無論怎么做,我都不喜。但是那一次,也許是餓極了,也許是南方水鄉百姓會做魚罷,我第一次對這道菜有了新的認識……很多時候,世易時移,事情都會改變。”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鳳邪良久沒有說話。
世易時移。
“公主、駙馬,老家主回來了。”玲瓏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了進來。
西陵墨吃飽了,抬眸看向鳳邪。“老頭子還沒吃飯罷?”
“墨兒,你午睡么?我陪你睡好不好?”
“……”
西陵墨只得暗中給玲瓏使眼色,讓她去張羅。
鳳邪見阿墨吃不下了,匆匆用完膳,小心的將阿墨放回輪椅上,裹上厚重的大髦戴上,膝上蓋著絨毯,帶她去院子外曲折的回廊散散步。
西陵墨看著廊外飄飛的鵝毛大雪,與廊檐斗拱間點綴青綠描金的壁畫交相輝映,靡麗華艷。
“新正都快過去,大雪斷斷續續下了一個多月了。”西陵墨伸出手,雪花斜飛,飄飄灑灑落入掌心。
鳳邪看著廊外的青松。
這陣子,朝中怕是不安寧,兩日前,邊庭漠城傳來八百里加急。
前生之事還是按照原先的軌跡悄然發生。
漠城距離京都太遠,即使齊晴有心要做什么卻也是鞭長莫及。
“咳咳……”
“墨兒?”鳳邪聽到她咳嗽,蹲下了身,伸手捧了捧她冰涼蒼白的面頰。臉貼了貼。“我們進屋吧?”
“我……咳咳……不冷,只是沒想到漠城到底還是遭襲,我擔心我父皇……”西陵墨目光漆黑如墨,看不到底。
在去陵南之前她就發現了,她父皇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