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將軍在前朝之時也是一員大將,與白相以及她的父皇皆是好友,后來舊朝皇帝昏庸,朝綱腐壞,百姓憤而起義,國家四分五裂,她父皇起事,建立西陵新朝,統一西陵。
她從小就聽她父皇說起莫老將軍的英雄事跡,或許,她曾經在意莫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莫老將軍是一個老英雄,而且與老夫人伉儷情深一世,一生都沒有第三者插足。
她向往那樣的人生,喜歡這樣的處事者。所以,當所有人都說莫垣好時,她毫不懷疑。
不曾想,莫老將軍會去世,他一直老當益壯,即使之前說他病重,但她當時見過老將軍,并未真如外界傳言般嚴重。
“殿下,這邊請。”莫府的管家在阿墨的面前為她引路。
下了馬車之后,阿墨沒有坐輪椅,玲瓏扶著她前往靈堂。
“公子,小心。”玲瓏擔心她的腿,這兩天養著才剛有起色,這下子怕是又得疼一陣子了。
“無妨。”西陵墨容色清冷,眉宇微蹙,腳步匆匆。
管家劉衡余光注視著她,欲言又止。
想起來,也不知少爺在老爺臨死前說了什么,他當時站在屋外,隱約聽到似乎和墨殿下有關,老爺指著少爺罵了一聲逆子,就過世了。
“墨殿下前來吊唁!”劉衡的聲音一起。
靈堂內吊唁的官員們頓了頓,讓開了一條路。
莫垣身穿麻衣跪在靈柩的旁邊,容色萎靡,眼下有大片的青黑之色,聽到劉管家的聲音,僵硬的指尖動了動,機械的抬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西陵墨雪衣如霜,發冠只以白色緞帶簡單系住,兩條雪白的緞帶沿著烏黑的青絲在寒風中飄拂,她簡單披了一件白色的滾邊披風,唇色微白,腳步略有些緩慢,顯然是剛得知消息,匆忙趕來。
在場吊唁的皆是朝臣與官眷,官眷們很多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略有些吃驚。
一年的時間,當初那位跳脫張揚的少年已然蛻變,清冷豐秀,如冷玉雕琢,眉宇間再無當初的稚嫩,只身而立,周圍安靜下來,讓人想起詩經中的一句話。
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她走到奠牌前,已有莫府的下人將香遞給她。
她接過來祭奠后,插到香爐之中。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說什么,隨著父皇的去世,白相、莫老將軍也相繼離開。
時光匆匆,人事全非。
她似乎也不是當初那個錦寧侯。
她記得她很小的時候要騎馬,因為人太小,就連小母馬都比自己高,父皇和母后都不允許,她就纏著老將軍要騎馬,老將軍趴下來給她當馬騎還帶著她一起玩,母后看到后生氣,她就躲在他身后。
后來,老將軍出征,她一直郁郁,父皇就自己給她當馬,給她講了很多將軍征戰沙場的故事。
當時,小小的年紀,只是崇拜英雄而已。
后來,她被指婚莫垣,說有多愛他?說不上,她畢竟連他的面也沒見過幾回,也不像外界所言自幼青梅竹馬。
但是,莫垣是少將軍,是莫老將軍的兒子,父皇說,虎父無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