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的目光透過層層雨幕,站在京城外城高墻至上,蒼青色的城墻長滿青苔,他玄色的斗篷在雨水沖刷下泛著幽暗的黑色冷芒。
“主子,已下令關閉各大城門,暫時沒有發覺墨主子的蹤跡。”
“陛下!前往西陵方向的各大城鎮已下發通緝令。”
“皇城之內已搜查數遍,確信墨主子在昨夜子時初已出城。”
子時離現在已經過去許久,恐怕墨主子他們已經……離開了京都的范圍。
各處接連不斷的匯報傳來,鳳邪面色罩在斗篷之中,他看著西陵的方向一語不發。
她……走了。
她走了!
“主子!”
“陛下!”
鳳邪毫不征兆的忽然倒了下去!
夜衛和禁衛軍的人大驚!錦夜與夙夜迅速接住他!
碰到他的手,錦夜一驚!好燙!
“陛下!陛下!”禁衛軍的統領也立刻發覺異常。“快送陛下回宮!叫太醫!”
鳳邪臉色潮紅,棱唇卻慘白如霜。
夜衛的人趕緊將他送回宮!
錦夜這才忽然想起,從寅時醒來,鳳邪就匆匆趕出來,靴子都沒來得及穿!
斗篷下的衣物早已被雨水淋濕,此時被硬生生被高燒烘干!
若非他忽然倒地,根本沒人察覺到一絲反常。
朝陽宮,此刻一片詭異的寂冷。
幾名太醫面色沉重的從內殿出來,鳳弘烈坐在殿外,臉色陰沉沒有說一句話,殿內只有簡總管和魯公公,夜衛守在暗處,錦夜與末夜幾名首領跪在地上。
“如何?”鳳弘烈卻是問太醫。
幾位老太醫面色有些難看。“啟稟太上皇,陛下寒氣入體,致使高燒……”
“寒氣入體?”鳳弘烈不客氣的打斷太醫的話。
鳳邪怎么可能會因為受寒而病成這樣?
一位年邁的太醫欲言又止,鳳弘烈不耐煩的揮手。“沒什么事都滾出去,傅老醫正留下。”
“是。”一大群太醫如蒙大赦,趕緊躬身離開此地,只留下一位老太醫。
太上皇不信,但是皇帝的確是受寒致使發高燒。
“現在是什么月份?還能寒氣入體?”鳳弘烈冷笑。“說清楚。”
說鳳邪熱毒過盛他或許還會相信。
“陛下的確是受寒導致高燒不退。”老太醫緩緩道。“陛下本是不易受寒的體質,之所以此次會如此高燒,全因心病。”
“心病……”鳳弘烈目光沉了沉。
“陛下急怒攻心,心緒紊亂,大喜大悲驟然交加,難以承受,又淋了一場雨,這才致使高燒。”他見鳳弘烈沒有開口,繼續道:“陛下高燒容易退,但心病……全靠陛下自身克服。”
鳳弘烈擰眉。
西陵的那個小子跑來,又忽然離開,是否就是因為這件事?
依照鳳邪的性子不可能會放她走,之前雖說什么鳳邪忽然轉了性子寵愛皇后,但那個皇后可是和西陵墨長得一樣……
如今為了追回西陵墨,他是動用了幾乎所有的禁軍和夜衛。
但是西陵墨……
鳳弘烈不語,那個少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拘禁,她說的不錯,若是她要離開,沒人能真正攔得住。
“如今,找到人沒有?”鳳弘烈擺擺手示意傅老醫正離開,轉頭盯著跪在地上的幾名夜衛首領。
錦夜垂頭不語。
末夜道:“皇后與白虎營的人盡數離開,此刻恐怕已經出了京城的范圍。”
也就是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