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難道說……”
聽紫萱師姐這麼一講述,易凡的臉色微微一變,難道說,先前易凡那招除妖斬斬殺的那頭成年千年碧眼蛇就是那頭鎮(zhèn)守這裡的妖獸?
細細想來,好像還真是的,如果不是那頭成年千年碧眼蛇正處在虛弱狀態(tài)的話,加上自己身上剛好有能剋制它毒霧的鬼淚之藍,那自己跟紫萱師姐,就算有倆條命也未必是它的對手。
這麼一說,這裡確實就是紫萱口中說的那個信嶽的後山禁地了。
“啊,那個成年的千年碧眼蛇不會就是吧?!?
紫萱師姐捂著自己的櫻桃小嘴,神情有些緊張,關(guān)於禁地的消息,她也只知道這麼一些,禁地裡面具體有什麼東西她不知道,如果說先前的那頭成年千年碧眼蛇就是鎮(zhèn)守禁地的妖獸的話,就是說這個劍冢就是信嶽的後山禁地了,進一步的說,易凡和紫萱?zhèn)z人所處的地方,應(yīng)該是封印著一個很強大的邪靈纔對。
很強大的邪靈……
“紫萱師姐,你有沒有知道更詳細一點的,關(guān)於這個邪靈的消息,比如說風流劍聖什麼的?”
易凡試探性地問道,結(jié)合先前那位前輩的話,易凡已經(jīng)能隱隱約約的推測出點什麼了。
“風流劍聖?沒聽過,關(guān)於這個邪靈的消息,大師兄也不知道,他說他也沒有來過這個禁地,連禁地是什麼樣的都不清楚呢?!?
紫萱師姐託著自己的下巴說道,神情緊張地注視著四周:“小師弟,你說,這裡會不會就是禁地,而且,而且有那個很強大的邪靈啊!”
“按照你說的,這裡是禁地就沒假的了,關(guān)鍵是這個邪靈,唔,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感受到這裡有什麼邪惡氣息的存在,這樣的話,只有兩個可能?!?
易凡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進一步的推測道,除了那個巨石上面的那一把劍之外,整個劍冢都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而這裡除了有點陰森之外,也沒有什麼邪惡的能量能被易凡感受得到,別忘了,對天地能量的感受,易凡可是比很多人都要敏感得多的,既然他都感受不到,那也只有兩種解釋了。
“小師弟,你是說,要麼這個禁地的傳說是騙人的,要麼,就是這個邪靈被完全封印了,封印的一點氣息都沒有?”
紫萱也不是笨蛋,在易凡的循循善誘之下,很容易想到這個結(jié)果。
“不錯,不過我想這個禁地傳說應(yīng)該是真的,而這個邪靈被完全封印可能也是真的?!?
易凡眼睛盯著那個刻著“禁刃”的褐色巨石,語氣低沉地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在這個水潭正中心的那個巨石,應(yīng)該就是一塊易凡沒有見過的封印之石。
“???那怎麼辦?”
一聽易凡的推測,紫萱這丫頭都難免緊張了起來,經(jīng)過先前跟那頭成年的千年碧眼蛇的戰(zhàn)鬥,紫萱已經(jīng)很累了,如果再出現(xiàn)一個強大的邪靈的話,恐怕他們兩個不用找出路就會死在這裡了,別忘了這個邪靈可是茅山五位祖師爺都消滅不了的存在,憑藉她跟小師弟,別說打不打得過,那完全就是送死的。
“怎麼辦?”
易凡沉思了一下,緩緩地說道:“我想,整個禁地最核心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那把劍了。如果我們能把那把劍拿到的話,可能就能找到出路?!?
“那把劍?”
聽易凡這麼一說,紫萱也把目光投射過去,不過在凝視那把劍三秒之後,紫萱突然捂著自己的腦袋,在地面上不斷地翻滾著,同時還聲嘶力竭地喊著:“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
“紫萱師姐……”
讓易凡意外的是,自己看了這麼久都沒有問題的那把劍,這個紫萱師姐看了三秒不到,就發(fā)生了這樣的異變,易凡忍不住地將痛呼出聲、滿地打滾的紫萱抱在緊緊地自己的懷裡,同時不斷地用左手大拇指和中指揉著紫萱的兩個太陽穴。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處在易凡懷裡的紫萱聲音慢慢平息了下來,她胸口起伏的程度也放慢了下來,只是把易凡給嚇得滿頭大汗的,這丫頭究竟是看到了什麼了?
“易……凡?”
良久,紫萱才緩過氣來,微弱地叫了一聲,這個時候的她,都忘記了叫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小師弟了,可能正處在虛弱狀態(tài)的她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吧。
“紫萱師姐,你,剛纔看到什麼了?”
易凡伸出左手,用袖子擦了擦紫萱師姐雪白額頭上的香汗,緊張地問道,不用說,先前的紫萱師姐肯定是中了某種幻境,纔會產(chǎn)生那樣強烈的反應(yīng),讓易凡納悶的是,爲什麼自己看它就沒事呢?
難道是因爲先前吃的那個成年千年碧眼蛇的蛇膽?
“我,我看到了我的殺父仇人,是他,他找上我了,他強暴了我娘,還要殺我,他……”
紫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停地顫抖著,身體也在不斷地哆嗦著,雖然易凡緊緊地抱著她,可是這個紫萱師姐的身體出奇的冰冷。
“這……”
易凡有些摸不清頭腦,有些疑惑地小心地問道:“是,幻境嗎?”
紫萱看了一眼易凡,然後掙扎地坐起身來,雙手環(huán)著自己的膝蓋,那瘦弱的身軀,看在易凡的眼裡,特別的心疼。
“不是,是真的……”
紫萱緊閉雙眸,豆大的淚珠一滴滴地滑落,多少年了,她都忘記有多少年了,那個悽風苦雨得夜晚,本來很幸福的一家四口,卻因爲一個人,改變了所有。
十年了,不知不覺都過去了十年了,本以爲自己徹徹底底地忘掉了那個夜晚,可是沒想到,當它再次來臨的時候,自己居然是如此之痛、
“紫萱……”
易凡剛想安慰幾句,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口,先前紫萱痛苦驚慌地神情他可是看在眼裡啊,誰能想到一向天真爛漫的紫萱師姐,居然還是一個背後有著不爲人知的酸楚經(jīng)歷。
不過易凡知道,如果紫萱師姐不講,她是不會去追問的。
“易凡,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紫萱哭的梨花帶雨,那憔悴的容顏看向易凡,讓易凡的心也忍不住地跟著心疼著。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
易凡很清楚現(xiàn)在紫萱師姐的心理狀況,她沒有叫自己小師弟,就是把自己看成可以傾訴的對象了。
“那你聽完之後就要忘掉,知道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紫萱帶著哭腔地說到,這麼些年來,紫萱誰都沒有說,因爲她知道,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
“我易凡對天發(fā)誓,今日紫萱師姐之言,絕不會從我易凡口中說出,入違此誓,人神共憤,天地難容……”
易凡還沒有說完,紫萱師姐就把她雪白冰涼的小手放在易凡的嘴巴上:“笨蛋,不需要發(fā)誓的?!?
易凡和煦地一笑,收回自己伸出三根手指頭的右手,並沒有說什麼。
“其實,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紫萱將自己的放在易凡嘴巴上的右手收回,環(huán)著自己的膝蓋,把目光投向那個水潭。
“我娘是魔教後備聖女,我是魔教後裔……”
紫萱的聲音不大,卻把易凡給雷了個徹底,本來紫萱說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易凡還沒有什麼反應(yīng),畢竟茅山是易凡見到紫萱的地方,如果沒錯的話,這個紫萱師姐應(yīng)該是茅山後裔,可是說是個魔教後裔,這未免也太顛覆了吧。
堂堂華夏正道的領(lǐng)袖茅山,居然藏著魔教後裔,這要是說出去,整個茅山都要炸開鍋吧。
不過,魔教不是早就滅跡了麼?邪教在華夏大地還是存在著的,魔教就沒有聽說過了。
易凡沒有打斷,這一點讓紫萱頗爲滿意,她接著說道:“其實我娘也是迫不得已才加入魔教的,那年鬧饑荒,很多人都被餓死了,我娘村裡來了一些穿著黑色袍子的人,說是要招一些人出去幹活,有飽飯吃,還可以給留下的家人一些糧食吃,不過只能收女娃,那個時候女孩子地位低,村子裡不少人都把自己的女娃送去了,我娘也是其中的一位。”
“哼,魔教的人還挺會見縫插針的?!?
易凡忍不住地在心底感嘆一聲。
“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被洗腦,我娘也不例外,那些去的女孩子都會經(jīng)過特殊的培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娘就被他們選爲後備聖女了,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我娘深受重傷,魔教的人非但沒有想過救她,反而還想殺了我娘,免得拖他們後腿,好在當時正道之人追趕過來,魔教之人才不得不放棄了我娘,我娘是被她們遺棄的聖女?!?
說到這裡,紫萱也忍不住的臉色一陣黯然。
“不過我娘也機靈,躲過了修道士的追擊,但是深受重傷的她也暈了過去,後來是我父親把她救回去的,我娘很漂亮,我爹見她的第一面就愛上了她。我娘也看清楚了魔教的本性,沒有在回去,這纔有了我和我弟弟?!?
“本來我們一家四口很幸福的,爹是村裡面聲望很高的大夫,娘又是很漂亮的村花,我和弟弟也生的俊,從小就是村裡面孩子們羨慕的對象,這本應(yīng)該是很好很好的家庭?!?
易凡聽得出,紫萱師姐說到這裡的時候,情緒上的不穩(wěn)定。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父親上山摘草藥,卻碰到了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人,當時他受了很重的傷,我爹就把他揹回來療傷,因爲村裡的事情比較多,那個人就由我娘照顧著?!?
“也不知道是我爹的醫(yī)術(shù)好,還是那個人的命硬,當時渾身是血的他,居然休息半個月就好了,當時他看中我弟弟,說是要收我弟弟爲徒,跟著他去修行,我爹想讓弟弟繼承家業(yè),就沒有答應(yīng),當時那個人也就走了?!?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居然回來了!”
紫萱咬著自己的下嘴脣,都咬出血了,她卻渾然不覺。
“爲什麼,爲什麼好人沒好報,爲什麼……”
紫萱恨恨地緊了緊自己的小手,俏臉也變得一片慘白:“那天晚上,我弟弟去鄰居家玩,可是很久很久都沒有回家,家裡人擔心,父親就去找他,可是出門的時候,卻碰上了他,當時他的身後還帶著一些人,我父親還熱情地跟他打著招呼,可他居然就那麼當著我和我孃的面殘忍地擰下了我父親的腦袋。”
“我當時就嚇哭了,我娘給我塞了一個紫色的戒指就把我關(guān)在屋裡面,她一個人就出去了,我出不去,我就隔著門縫,看著我娘被那羣畜生……”
“誰,這人你知道是誰嗎?”
易凡勃然大怒道,恩將仇報,而且手段如此殘忍,這人也實在可惡。
“我當然知道,殺我父母,毀我全家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知道又有什麼用?知道又能怎麼樣?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我充其量只是一個魔教的後裔!我說出來的話,有人會聽,有人會信嗎?”
紫萱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地說道,十多年了,每一個颳風下雨的夜晚,她都會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裡面瑟瑟發(fā)抖,她都徹夜難眠的想著父母慘死的畫面。
女兒不孝,女兒無能啊!
“他是誰?我?guī)湍銏蟪?!?
易凡義正言辭地說道,雖然跟這個紫萱師姐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他卻很喜歡這個小師姐,很多時候都把她當妹妹看待,可是現(xiàn)在的她,如此聲嘶力竭,如此無助哀鳴,你讓易凡也情何以堪?
“你?哈哈……”
紫萱苦笑一聲,笑聲中帶有無盡的無奈和悲惋,以及無盡的痛苦和煎熬。
“你知道他是誰嗎?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誰嗎?那我告訴你,他就是沈弘仁,茅山五嶽之首的茅山掌門!哈哈……還是正道領(lǐng)袖第一人的天仁法帝……”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