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林小軍,今天你這一身行頭不錯啊!”
“大姐,你不要笑話我,這是借我們排長的。”
“你真沒便裝啊!”周詩雅帶著復雜的眼神看著林小軍,一個人連一套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在今天這個時代里,聽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而且這個人還是隨時都可能為國家,為人民犧牲的人。
“我要那玩意干什么,一般我都不到市里去。”
“嗯,這不行,等這次事情辦完了,姐幫你倒置一套。”
“且,開什么玩笑,我能要你的東西。”
周詩雅搖搖頭,轉一個話題問:“你今天的計劃是什么?”
“先到*舞廳轉轉,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情況。”
“行,今天我聽你的。”
周詩雅一腳油門,要不了多久,他們就遠遠的看到了那個閃爍著霓虹燈招牌的*歌廳了。
他們在遠離歌城的地方,停住了車,步行走近了舞廳。
這舞廳很大,在南環路這一片算的上最大的一個舞廳了,林小軍和周詩雅進去以后,就見舞廳人聲鼎沸,音樂嘈雜,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生意很是火爆,不過相對來說,這里的人員情況也很復雜,那來之自外地及省城的“小姐”紛紛趕來趟混水,她們雖然來自五湖四海,但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只賺錢。
舞廳還為了更好地招徠生意,在兩三首舞曲中就會設置了一小段“黑燈舞”,一些來此尋求刺激的人便乘機對女伴動手動腳了。
林小軍裝作漫不經心的欣賞那些袒胸露腹的女人,而眼光猶如雷達般的從每一個客人的臉上掃過。
“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現?”
“燈光昏暗,那些在舞池游動的人,看不清楚。”
“奧,這樣啊!”周詩雅放低了聲音,很輕柔的說:“你喜歡跳舞嗎?”
林小軍馬上就理解了周詩雅的話意,知道她想帶著自己下舞池,那樣就能隨意的移動,觀察每一個人了,他稍微了想了下說:“我跳的少,要是踩你腳了,你不要后悔。”
“干革命總是要有犧牲的,我豁出去了!”
“額,那到不至于吧。”
說著話,林小軍擺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周詩雅欣然接受,他們一起走進了舞池。
說起阿里,林小軍的跳舞真的很少,但簡單的三步,兩步還是會的,何況,在這里來跳舞的人根本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跳舞,不過是擁抱著,在舞廳來來回蹭而已。
周詩雅熱情萬分,邁著優雅的步子,默契十足的與林小軍跳了起來。
不得不說,周詩雅跳的很好,她的動作飄逸,流暢,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像是飛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傾,她的長衣從風飄舞,是那樣的雍容不迫,飄逸美麗。
林小軍卻在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對從身邊轉過的舞伴,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即若離的輕攬住周詩雅的細腰,感受那女性身體給自己帶來的觸動,由于他很認真,還在思索,于是他的臉上形成了一種深沉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直面周詩雅,讓周詩雅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周詩雅在面對高出她一頭的這個儀表堂堂的林小軍,她第一次的感到緊張、慌亂,心頭怦怦亂跳,手心里不由得有了汗水。
這個變化被林小軍發現了:“熱嗎!”林小軍輕聲笑問。
周詩雅瞪著晶亮的眼睛,回眸道:“挺悶熱。”
“干工作總會有付出的,呵呵呵!”他在學她剛才的口吻,接著,林小軍手上緊了一下,把周詩雅抱的更近了一點。
她有點慌亂的仰臉朝他笑一下,旋即垂下眼簾,一副矜持的楚楚動人。
“你很漂亮!”林小軍由衷的說。
“是嗎,哪里漂亮?。”周詩雅嬌媚的說。
“到處都漂亮。”
一曲結束,林小軍搖搖頭:“這里應該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你這么確定?”
“是的,請相信我的眼光和感覺。我們進行第二個步,到外面去釣魚。”
“那好吧,我們走。”
很自然的,周詩雅就挽住了林小軍的胳膊,林小軍的肌肉僵硬了一下,下意思的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
“嗨嗨,我們扮演的可是夫妻,不求你扮演的太真實,至少要不能露出破綻吧?”
林小軍也心里一蕩,任憑周詩雅貼近自己,聞著身邊周詩雅那幽幽的暗香,感受著周詩雅小手的溫暖,林小軍有點暈暈然了。
春夜的郊外還是很美麗的,遠處泛起一層薄薄的青霧,林小軍面對這樣的美景,心胸一陣舒暢,空中清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月亮注下寒冷的光波來,照亮了清冷的公路。
他們兩人走在路邊的人行道上,看上去很愜意,也很親密。
周詩雅就問:“林小軍,你說,為什么今晚的夜空如此明亮?”
林小軍就很認真的告訴她:“大姐,這都是因為今晚的月亮很大。”
周詩雅似乎很迷茫的又問:“為什么今夜的月亮很大呢?到底是為什么?”
林小軍只好按照一般電視劇里的情景說:“那是因為今晚有你的緣故。”
日啊!!!這兩人太他嗎的腦殘了。
迷離中,身后傳來了一聲小車的鳴笛。
接著,一輛警車停在了他們的身邊。
“嗨!你們倆在做什么?”車門打開,一個帶著大檐帽的男警官走了下來。
“我們沒做什么啊,我們看看月亮也不成嗎?”林小軍有點不耐煩的說。
“你們是什么關系?你認識她嗎?是不是*票倉,跟我到所里去……”警察很威嚴的說,一面說,一面摸出了手槍。
周詩雅眼一瞪,就想發飆,林小軍卻一下把她摟在了懷里。
“警察同志,我們真的是夫妻啊,你不要誤會!”
“誤會不誤會你說了不算,上車,不然我可不客氣了。”他用手里的槍比劃了一下。
“那,好吧,老婆,我們跟他到所里去。”
周詩雅腦中轟然一震,她看到了林小軍傳給她的暗示性的眼光,她明白,魚兒上鉤了,可是,周詩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上鉤的卻是這樣一條魚。
他們被警察帶上了手銬,坐在了后排,車啟動了。
“警察同志,你是那個所的。”林小軍問了一句。
“嘿嘿,這可得問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周詩雅隊長了,奧,對了,她也未必認識我這個小人物。”警察一面開車,一面調侃的說。
林小軍的心一沉:“我老婆怎么成了姓周的……”
“拉倒吧,都這時候了還裝啊,沒想到啊沒想到,周隊還來了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們專案組不是都在立交橋埋伏了,你到這來等我了,呵呵,可惜,你本不該上我的車。”
周詩雅眼中閃動著怒火:“我們不上成嗎?”
“不成,那樣我肯定只能開槍了,剛下車我就認出你了,我知道我暴露了,就算今天晚上你們沒想通,但總有明白過來的時候,只是聽說你一身的功夫了得,那時候拼一把,說不定你們還有勝算。”
“那樣的話,豈不是找不到你的證據了。”
“嗯,這倒也是,人總是很好奇的,何況我們還是一個有法制的國家,必須找到足夠的證據。”
這個警察態度很輕松,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小軍卻笑了,說:“你也太自信了吧,以為銬住我們,我們現在就無法反抗?”
警察淡淡的說:“我說過,你們不該上車,當你坐進車里的時候,你們也就無法擺脫死亡的命運了,其實,手銬并不是關鍵,這瓶香水才是問題所在。”
這個警察抬手指了指儀表盤上面放置的一瓶香水,桀桀的怪笑起來了。
林小軍和周詩雅幾乎同時都覺察到了一個問題,他們全身沒有了一點點的力氣,整個人開始變得軟軟的,在接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天地旋轉,思維停頓,林小軍從后排座位上,一下出溜到了座位下……他們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