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章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皇上皇后擺駕回宮了。呂將軍將呂蘭雅強行地帶回去了。
沐蝶靈昏昏沉沉地睡著,睡了一天兩夜。她的榻前原本站著很多人,都被段逸堯趕出去了。
傲寒多次勸段逸堯去睡一會兒,他卻坐在榻前,一步也不肯離開,不吃,不睡,不眠,不休,不洗澡……
“靈兒,你怎麼就能這樣狠心?我說了多少次,別人的話都別理會,只要聽我的話。我母妃給你寫了休書,你爲何不撕了它?你爲何還帶著它離開?你就那麼想離開我麼?你這個狠心的小東西!等你好了之後,我一定要打你的小屁股!狠狠地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問問我就離開!”
段逸堯一直就握著沐蝶靈的手,見她遲遲還沒醒過來,又問了傲寒不知多少次了,她這樣有事嗎?傲寒道:“小王妃只是需要休息,你這樣,有事的不是小王妃,只怕是你了。瞧你,髒死了,王妃醒來只怕都要嫌棄你了!”
小竹被趕出去之後,就站在門外,一步也不願離開,一直就跪在門外雙手合著,口中唸唸有詞,爲王妃娘娘祈禱,盼望她快點醒來
。
楊惜君和百里笙歌象兩樽佛像一樣,佇足於門外,同樣不吃不睡,都在等候著王妃娘娘醒來的消息。
沐蝶靈是在第三天早晨,天剛矇矇亮,室內(nèi)還掛著宮燈的時候醒來的,甫睜開眼,就瞧見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正象要吞掉她似地,目不轉(zhuǎn)睛地凝眸睇著她。
這是誰?吃人的惡魔嗎?怎麼一副想吞掉她的惡相啊?她都病成這樣了,還有人想吃掉她?這不是小堯麼?那麼熟悉的臉,深情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臉上,嘴脣緊緊地抿著,那整張臉寫著的就是“焦心”兩個字。但他的臉上,居然長出了短短的鬍渣?難道她睡了很久麼?把小堯給睡老了?她究竟睡了多久啊?
“靈兒!你醒了?!”段逸堯不敢相信靈兒這麼快就醒了!他伸出手,顫抖著,有些不敢相信地,伸到她的小臉上,摸摸她的臉,“你真的醒了麼?我不是在做夢吧?”原本還在想吞人的惡魔形神一變,渾身好象都在顫抖著,語音激動。
沐蝶靈眨了一下眼睫,扇了兩扇,大感愕然,問道:“難道我睡了很久很久麼?你變老了?!”她也伸出一隻手到他的臉上去,輕輕地碰著他臉上的鬍渣,愕然了好半晌,“我真的睡了很久?你的臉長鬍子了!老了許多!”
啊!這個磨人的小東西!居然說他變老了?!真是欠揍!段逸堯喉嚨滾動著,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她,終於見她醒過來了,活生生的,還會摸他的臉了,他有些惡聲惡氣地質(zhì)問道:“我老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的臉上長鬍子了,你是不是會嫌我醜,所以要拋棄我,離開我?”
嘎!男人問這樣的話?沐蝶靈的腦子還轉(zhuǎn)不過來,說道:“我沒說你醜了,只是長了些鬍子,有點怪怪的。我……沒說過嫌棄你啊。”
段逸堯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上,失而復得,有誰知道,他有多激動?一天兩夜,簡直就象滄海桑田從眉間飄過,他心中多少熱血沸騰?世上事,原來都不及他的靈兒重要!只要靈兒能醒來,好好地在他的眼前,他已無所求!
眸中深情如海,凝視著她,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情深處.。他道:“靈兒,就算我長鬍子了,就算我老了,我還是想執(zhí)著你的手,和你慢慢變老。執(zhí)子之手,與之偕老。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永遠不許你離開我!”
燈光映照下,沐蝶靈的雙眸中映出段逸堯一雙佈滿著血絲,卻深情無限的長眸
。她才醒來,腦子都還有些糊里糊塗,卻突然聽著小堯那麼深情款款,猶如海誓山盟的話,不禁吞著口水,有些傻愣愣地,腦裡中突然飛快地,閃過昏睡前的記憶來。
啊!她被皇后娘娘的一紙休書給休了!那休書還揣在她的衣裳內(nèi)呢。她此刻已經(jīng)不算是堯堯的王妃了?也就是說,她是自由的了?但她卻被堯堯又帶回戰(zhàn)王府上,此刻又躺在她和堯堯的榻上了。
試圖動一下,她想坐起來。
“別動!靈兒,我扶你!”段逸堯“咻”地,動作慌忙的,坐到榻上,“你要坐起來麼?還是躺著吧!”
“我……究竟睡了多久?這心口……有些悶痛。”才說著,就想起了被慕容絕色打了一拳,正打在心口上。想來,那一拳,讓她傷得不輕。
“靈兒,你睡了一天兩夜。你要起來我就扶你起來。”他輕輕地抱著她,將她扶起之後,卻是讓她靠進了他的懷裡,輕輕地抱著。
“一天兩夜?你都坐地這裡,所以長鬍子了麼?”沐蝶靈問。想也知道,堯堯是一直就在榻前不吃不睡的吧?
“啊!王妃醒了?”這時候,外面一直守著的人也忍不住地衝進來了!
沐蝶靈瞧著這些衝進來的人中,有小竹,楊惜君,百里笙歌,古風,莫雨……等,個個身上都還有血跡斑斑的,可見,他們都沒曾離開過,一直就在外面守候著她,守了一天兩夜!
“你們,統(tǒng)統(tǒng)的,都給我去洗澡!吃飯!睡覺!你們都臭死了!”嗚嗚!這些人誠心要讓她感動死!沐蝶靈喉嚨乾澀,眼睛溼潤,淚霧霧的,鼻子要抽了。她的冷若冰霜找不到了!她的眼睫毛上都是溼溼的,晶瑩剔透的小小淚珠。她何德何能啊!這些人如此的關(guān)愛著她,讓她想不停地抽鼻子。
“娘娘,你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小竹撲到榻前,抹著眼淚,絲毫不掩飾她就是水做的淚包。
“嗯,你最臭了!身上還有血跡斑斑的,髒死了!你有沒有被那些蝙蝠咬到?”沐蝶靈問道。
“小竹沒事。咬到的地方,都上過藥了
。傲寒的治傷藥很靈,我們都沒事了。而且,我沒被咬到臉,我的臉還是好好的。幸好,那些蝙蝠是沒有毒的。”小竹當時最幸運是護著俏臉沒被咬到,所以摸著臉蛋,給她家小姐看她的臉,還是嬌驕俏俏的模樣兒。
楊惜君和百里笙歌都沒有被咬到,他們堪堪能應(yīng)付,就只是沒法脫身來幫沐蝶靈,直至此刻都還在爲沒能守護沐蝶靈而感到愧疚。而,錦,繡,山,河卻沒那麼幸運了!他們的臉上都有被咬傷,不知會不會留下疤痕。
“去去去!都給我去休息!傷成這樣,還守著我,我不是好好的麼?什麼事都沒有了。”沐蝶靈有些羞澀地從段逸堯的懷裡稍稍離開,想掙著自己起來,讓這些人看到她好好的,沒事了。
但是,段逸堯卻擔心到不得了:“別掙!你受了內(nèi)傷,還逞強麼?好好兒呆著。”說完,他板起了臉道,“古風,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給本王丟出去,沒聽到王妃娘娘的命令麼?全部去沖澡,吃飯,睡覺去!”
“王爺,你也得跟他們一樣,沖澡,吃飯,睡覺去!”傲寒提醒他道。
“本王不需要你管!”段逸堯強勢霸氣地怒瞪了傲寒一眼。
古風和莫雨執(zhí)行命令,將人趕出。這些人終於見到王妃醒轉(zhuǎn),確定王妃娘娘是真的沒事了,也心下安樂地終於出去了。
“你還不滾出去麼?”段逸堯瞧見人人都出去了,卻還剩下傲寒老神在在地坐著,一動也沒動,瞧著他,這讓他覺得礙眼極了!沒瞧見他正抱著自己的女人麼?這人怎麼就不通氣呢?他想跟靈兒兩個人獨處,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礙眼。
傲寒一向就不怕段逸堯,說道:“聽說過打完齋不要和尚的,沒聽說過病人還沒好就不要大夫的。要滾的人是你不是我,王爺!”傲寒一副很欠扁的樣子。
“你敢叫本王滾?”段逸堯哼哼著,但那語氣卻不冷不怒。靈兒醒來了,他也總算有生氣了。
“爲何不敢?我是你師父的弟弟,是你師叔。”傲寒擡出輩份來壓人,“雖然小王妃醒過來了,但她需要躺著,不宜久坐。你將她放平,然後出去!也不拿鏡子瞧瞧自己的樣子去!小王妃是一個受不了臭氣的人,你 一天兩夜沒洗澡,可別薰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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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燻人?段逸堯趕緊地將沐蝶靈放平躺回榻上,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問道:“我有燻人麼?”
“嗯
!”沐蝶靈認真地點點頭,“你能去衝個澡,將鬍子刮一刮麼?”
“好——吧!”段逸堯不情不願地,起來,交待傲寒守著沐蝶靈,這才真的出去了。
等段逸堯出去之後,沐蝶靈問傲寒道:“寒,我的傷勢真那麼重麼?我想起來不行噢?”她沒感到那麼嚴重啊!就只是,胸口部有些悶痛。
傲寒向她眨了一下眼睛,笑道:“你想起來當然行啊!你手腳都沒傷,就只胸口內(nèi)脈有傷。”
“那……”沐蝶靈不解。
傲寒回道:“我要不這麼說,王爺還會抱著你,不知要抱到什麼時候,連衝個澡都不想去了。”關(guān)鍵是,小王妃有了身孕,確需要休息呢。
沐蝶靈臉上立即紅通通的,從榻上坐了起來。傲寒重新給她把脈,開藥,還給她施了一會兒的針炙。
也就只是衝個澡,刮個鬍子的時間,段逸堯已經(jīng)風捲殘雲(yún)般地又衝回來了。當然,他真的已經(jīng)沐浴更衣,刮過鬍子,又恢復原來那個芝蘭玉樹,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俊俏模樣了!還有,他一進來,就帶入了一陣淡淡的香味,顯然的,還在身上弄上了龍涎香精了?
“這麼快?”沐蝶靈見到他,眨著眼睛,都不知他的速度怎麼這樣神速?她抽了抽鼻子,在他走近前時,聞到了一陣好聞的香味,不禁偷笑。某人真的怕被人嫌棄,將香精的味道弄得特別地濃郁。
“嗯,都好了。”段逸堯又坐到榻前,側(cè)頭睨了傲寒一眼道,“你完了沒有?完了就先滾出去吧!”
傲寒這回倒是挺合作地走了,走前道:“娘娘身子虛弱,需要靜養(yǎng),不適合聽一些煸情的話。”說完,卻向沐蝶靈眨了眨眼,這才真的滾出去了。真是的!他假假地也是一個醫(yī)術(shù)精堪的大夫,才用完,就被人趕。
沐蝶靈有些面紅耳赤。她雖然有傷,但也沒傷得那麼重吧?這個傲寒卻有意地將她的傷誇大了。瞧著段逸堯,她想起懷裡揣著的那封休書,心裡有些鬱悶。
但是,此刻瞧著小堯的樣子,知道他一定還沒用膳的,都不知餓,就不由自主地瞪了他一眼道:“怎麼老是趕大夫?我肚子餓了,你叫人送些吃的進來
。”要是她不吃東西,只怕他也不會想到要吃了吧?
“啊!真的?傲寒說你能用膳了麼?有沒有說要顧忌著不吃什麼?能吃什麼?”這時候想問傲寒,傲寒卻哪裡還在?而且,被靈兒這麼一提,他才真的覺著肚子餓了!餓得咕嚕咕嚕地叫。
“可以了。他說我沒事了,下榻也行了。”沐蝶靈丟給他一個不可理喻的大白眼。剛纔要趕人走,這會兒又想找人麼?意會到他想跟她獨處的心思,她又想到懷裡的休書了。她都不是他的王妃了呢!
她正想下榻,誰知,因爲身體弱,又沒吃東西,腳下一軟,差點兒就要摔倒,嚇得段逸堯慌得一把接住她,急著道:“靈兒,小心!別摔著了!小心摔著了我們的寶寶!”
“寶寶?什麼寶寶?”沐蝶靈被段逸堯接在懷裡,奇怪地問道,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會錯意了?
段逸堯趕緊地接住她,將她抱在膝蓋上說道:“靈兒,你懷了我們的寶寶了。”他說著,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沐蝶靈呆了半晌,突然板著臉,不開心了!斷然地說道:“堯堯,你想孩子想瘋了麼?我怎麼會懷了寶寶?古太醫(yī)說我沒有懷孕。我,也許不能生吧!”就是因爲她沒有懷孕,所以,皇后娘娘才說她犯了什麼七出之條。她不能生孩子就休她,這口氣,她真覺得堵心堵肺的。
段逸堯擔心地說道:“靈兒,你真的懷了我們的寶寶。那個古太醫(yī)他不會把脈,是寒給你把脈時說的。你已經(jīng)有了半個月的身孕了。所以,你可不能激動,小心我們的寶寶。”
沐蝶靈還是呆,一時之間沒法消化這個消息。正在這時,一個小宮女在門外稟道:“回稟王爺,回稟王妃娘娘,皇后娘娘差人送來兩盒千年人蔘,吩咐給王妃娘娘清燉竹絲雞,已經(jīng)燉好了。請問王爺,王妃可以用膳了麼?”
“傳膳進來吧!”段逸堯回道。
於是,幾個小宮女,在一個太監(jiān)總管的指揮下,將膳食傳了進來,擺滿了一桌子,滿滿的,簡直就是應(yīng)有盡有。
皇后娘娘送來了千年的人蔘?!指名給她沌雞燙麼?!沐蝶靈仍然癡癡呆呆地,沒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剛剛是不是聽到皇后娘娘差人送來了什麼千年人蔘?而她,竟然懷孕了?肚子裡有了她和堯堯的寶寶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堯堯,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王妃了!我……已經(jīng)是沐小姐了!我有了你母后給我寫的休書。”沐蝶靈在段逸堯的懷抱裡,心裡七上八下,有些無所適從。
段逸堯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抱到擺好了的膳食前,還是抱著她,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膝蓋上,啞著聲音道:“什麼休書?誰纔是你夫君?我母后她是你的夫君麼?別人寫的休書,也能代替我麼?你腦袋進水了?”
“她是你孃親,還是皇后娘娘。還有,你孃親給你安排了新的王妃了,她是呂蘭雅。”沐蝶靈氣鼓鼓地說著。她只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頭低低的,仍然是七上八下。她被自己懷孕了的消息轟炸得頭腦一踏糊塗了!
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實在沒法相信,她的肚子裡會有一個小堯堯還是小靈靈了?!
段逸堯說道:“要不是你肚子裡有了寶寶,身上還有傷,我就要狠狠地打你的小屁股了!要是我母后能代替我休了我的寶貝王妃,改日,我也代替我父王給母后寫封休書,把她給休了!”
沐蝶靈一聽,被他大逆不道的話嚇得頭腦清醒了大半,扭轉(zhuǎn)身子將他的嘴巴掩住道:“你胡說什麼?別亂說些有的沒的。”這個時空裡,什麼話都能說,卻不能說代替皇上,那可是作反的言辭了。
“那你還要拿別人寫的休書當是你夫君寫的麼?”段逸堯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地問道。
沐蝶靈以爲自己很異類的,但此刻聽了小堯的話,才知道,小堯比她異類得多了!他在說些什麼?似通非通,似理非理。
段逸堯又將她抱緊了些,說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寶貝麼?她要將我的寶貝休了,那還不如不要我這個兒子了!要是她還敢再提休了我的寶貝兒,我再也不認她是我的親孃!”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我的寶貝兒肚子裡還有了一個小小的寶貝兒。以後,我們讓小小寶貝兒別叫她皇祖母,讓她面壁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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