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流云坐在馬車?yán)锩妫瑢γ媸撬麖男〉酱蠖挤浅6侣犜挼拿妹茫麖膩頉]對這個妹妹說過重話,更別說生她的氣了,可今日他知道她借著他的名義約見鳳容崢,他真的差點就當(dāng)場暴怒了。
“大哥……”秋若云知道大哥生氣了,她輕輕咬著下唇,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秋流云知道妹妹打小就喜歡鳳容崢,如果不是她,他跟鳳容崢也不會走得這樣近,更不會被鳳容崢折服,最后一心只想輔助他,他們秋家跟鳳容崢本來應(yīng)該河水不犯井水的,可就是因為秋若云,他們兄妹反而跟他更親近。
本來他也一直以為妹妹會嫁給鳳容崢的,可世事就是這樣難料,最終妹妹還是被指婚給二王爺了,他們不可能抗旨,除了服從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云兒,你怎么還想不明白呢?昀王跟你已經(jīng)是不可能,他再有幾天就成親了,你再過三個月也要嫁給二王爺,如今再執(zhí)著不放,不但害了你自己,還會連累昀王跟秋家,難道你想要大家都為你陪葬嗎?”秋流云也不想說這樣重,可是不這樣說,妹妹能想得明白嗎?
“大哥,我嫁給了鳳容恪,那你怎么辦?秋家怎么辦?到時候鳳容恪跟昀王反目成仇的時候,你們會怎樣選擇?”秋若云看著秋流云問道。
秋流云眸色微微一變,這個問題他一直都在逃避,秋家最后會支持的**概是鳳容恪,雖然父親以前是幫過鳳容崢,但那時候如果沒有妹妹,大概父親是不會那樣做的吧。
最終父親會站在誰一變,不必明說都心中有數(shù)。
“你放心,父親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有事的。”秋流云低聲說道。
“可是大哥你會幫昀王,對不對?”秋若云自嘲一笑,上一世沒有她的牽線,大哥也是更欣賞鳳容崢,即便后來她嫁給鳳容恪,他寧愿一個人到處流浪,也不愿意留在帝都幫鳳容恪。
秋家最后只有他秋流云一個人活著,難道這一世還是要這樣嗎?
“如今皇上還強壯健康,不必這么快煩惱這件事。”秋流云說,“以后你別再見昀王了。”
“大哥,我就是不甘心。”秋若云淚眼婆娑地看著秋流云,“我喜歡他那么久,為什么不能在一起?江梓瑗憑什么就可以?她根本配不上昀王。”
秋流云心疼地看著她,“云兒,這無關(guān)配不配得上,昀王若是心里只有你,就不會讓你死心了。”
“難道他會喜歡江梓瑗嗎?”秋若云不甘地問道。
會不喜歡嗎?秋流云腦海里浮現(xiàn)江梓瑗那張清極艷極的如玉臉龐,她是比不上妹妹的傾城絕色,卻有種讓人心動的靈氣,特別笑起來的時候,那雙如寶石一般的眼睛比子夜晨星還明亮,昀王會不喜歡她嗎?
連他都心動了……
“云兒,以后昀王任何事情都與你無關(guān),你又何必在意他會喜歡誰?你一個婦道人家,將來朝局如何都與你關(guān)系不大。”秋流云說道。
秋若云低頭冷笑,這么會無關(guān)呢,若是她真的嫁給鳳容恪,那她就會重復(fù)上一世的命運,難道她還要死得那么凄慘嗎?
不,不!她絕對不要再重復(fù)以前的命運了。
“大哥,我不會再見昀王了。”等她再次見到他,必然要心愿達成。
……
……
沒有秋流云在場,他們吃起來也不覺得拘束,只是一開始楚之雍并不說話,他剛剛才在樓下受到羞辱,此時便覺得對著江梓瑗等人也覺得沒臉。
“吃東西也這么不盡興,你的人生得多無聊啊。”江梓瑗拍了拍楚之雍的肩膀,“吃好的喝好的,才有力氣治病。”
楚之雍低聲說,“若是我的腳好不了,以后我便不能留在楚家,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輸給那人。”楚之雍沉聲叫道。
江梓瑗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少年也挺可憐的,本來多么意氣風(fēng)發(fā)的孩子,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你現(xiàn)在還沒輸,你才幾歲啊,怎么會輸呢。”
“十四!我十四歲了……本來就可以獨當(dāng)一面,如今卻什么都做不到,去哪里都要小廝背著我。”楚之雍怒聲說道。
“就是,才十四歲,十五歲之前說不定你就能走路了,別想太多,吃東西。”江梓瑗安撫他。
楊紫若抬頭看了楚之雍一眼,如果不是這個人的雙腳廢了,她的父親也不會死,她一直以為是她父親下藥出錯,如今卻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下藥。
她父親是被別人害死的,至于那個人是誰,相信以后楚之雍會替他們揪出來的。
楚之雍被江梓瑗勸慰了幾句,心里的抑郁總算消散了些。
吃完飯之后,江梓瑗沒有跟他們回醫(yī)館,在陶然居前面就跟他們分開,“我還有事要去做,你們先回去,明天見了。”
江梓瑗還要去祥云樓,既然答應(yīng)了楚之雍給他一份禮物,她肯定不能食言的。
祥云樓距離陶然居并不遠(yuǎn),就在隔壁的兩條街,面闊三間,供有三層樓,一樓擺放著不少家具的成品,正是供人觀看的。
“姑娘,請問您要什么?”有伙計上前來詢問。
“我想打造一張椅子。”江梓瑗說道,“旁邊要有兩個輪子……”
那伙計愣了一下,“有輪子的椅子?”
“可有紙筆?我畫給你看,你讓你們的木匠照著做便是。”江梓瑗說道,要是楚之雍有一張輪椅的話,他去哪里都方便一點,至少不用小廝總是背著。
江梓瑗畫了一張輪椅的圖像給伙計,伙計看了覺得稀奇,便讓她稍等一下,轉(zhuǎn)身去請了他們的木匠師傅出來。
他們的木匠師傅是個中年男子,手里拿著江梓瑗的圖紙走出來,“姑娘,您這個座椅是有何用處?”
“這個呢,等做出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師傅,你能做出這樣的輪椅嗎?”江梓瑗笑著問道。
“輪椅?這個名字到底貼切。”木匠師傅笑道,“只是有幾個細(xì)節(jié)需要與姑娘再問問。”
江梓瑗便跟木匠師傅說了起來,等木匠師傅完全聽明白后,感嘆說道,“這若是給雙腳不便的人使用,大概是極合適的。”
可不就是給雙腳不便的人用么?
“什么時候能做出來呢?”江梓瑗問道。
木匠師傅想了想,“姑娘兩天之后過來取吧。”
江梓瑗留下定金約定了兩天后來取輪椅,這才笑瞇瞇地離開祥云樓,不過她沒想到才出來就看到對面街一個眼熟的身影。
鳳容恪?怎么會在這里遇到他呢?江梓瑗低下頭假裝沒看到剛從馬車上下來的鳳容恪,自從那天在水榭差點出事之后,她如今一想起這個男人就有點害怕。
當(dāng)時他那快吃了她的眼神太可怕了,她如今還心有余悸,不過,江梓瑗有點好奇,鳳容恪知道那天引他去水榭的人跟秋若云有關(guān)嗎?以后他就要娶秋若云了,不知道會怎樣呢。
“跑什么?”頭頂忽然傳來低沉的男子聲音,江梓瑗的身子僵了一下。
“呵呵,二王爺,這么巧哈。”江梓瑗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鳳容恪挑眉看著她,“看到本王就跑嗎?”
“嗯?”江梓瑗急忙搖頭,“沒有啊,怎么會呢,王爺您怎么會在這里呢。”
“你又怎么在這里?”鳳容恪問道。
江梓瑗見他似乎面色如常,不像那天在水榭一樣可怕,這才放下心,“過來買張椅子,二王爺,您忙去吧,不用理我的。”
鳳容恪輕哼了一聲,“那****在宮里可有遇到鳳容崢?”
“啊?”江梓瑗愣了下才知道她說的是賞花宴那天,“我跑出水榭之后在梅花林里見到他了。”
“哼,果然!”鳳容恪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了下來。
江梓瑗皺眉問道,“你不會以為那天是鳳容崢陷害我們的吧?”
“難道不是嗎?你以為他真的心甘情愿要娶你嗎?要不是本王,太后也不會給他賜婚,那天他不過是想以牙還牙罷了。”鳳容恪哼道,這筆賬他早晚跟鳳容崢?biāo)闱宄摹?
“你真是蠢死了!”江梓瑗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鳳容崢那么蠢啊,在宮里設(shè)計你。”
鳳容恪瞪著她,“你敢罵本王?”
“罵的就是你!”江梓瑗說道,“還以為你能查出**呢,原來你一直以為是鳳容崢,那天引我去水榭的人是秋若紫,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放肆!”鳳容恪滿臉戾氣,伸手掐住江梓瑗的脖子。
江梓瑗被鳳容恪忽然的暴戾嚇了一跳,脖子被他一手掐住,雙腳離地,她難受地踢他,“放開!”
鳳容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就異常暴躁,那股邪火來得莫名其妙,好像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在燒一樣,需要發(fā)泄才能壓住那股邪火。
江梓瑗的力氣根本沒有鳳容恪的大,她覺得要是再不想辦法,可能今天就要被掐死在這里了。
她摸到頭上的朱釵,用力地往鳳容恪的頭上招呼過去,可是還沒有碰到他,鳳容恪自己大叫出聲了。
“啊……”鳳容恪松開手,捂著自己的頭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