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5日,攻克貝里奇特的霍華德侯爵率軍返回斯戴維克。他拿下貝里奇特的方式正是安逸猜測的那樣,由天眼和自由沙文的潛伏人員策反守城的應征步兵,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只是他的戰果并不完美。安逸被底比斯城阻擋的時間足夠貝里亞斯家族逃掉不少人。因此除了執意留下來與貝里奇特共存亡的海默·貝里亞斯以及死在金剛狼爪下的大衛,貝里亞斯家族的重要人員并沒有抓到幾個。
斑鳩、卡梅隆和威金斯家族也是如此。在家族覆滅之前,這三大家族的部分精英帶著大量的財富擺脫天眼和自由沙文的監控,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
不管這群逃走的四大家族精英會如何報復萊恩王國,四大家族的覆滅已成定局。這意味著萊恩王國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內亂徹底結束。
敵人完蛋了,也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
摩甘·肯達爾公爵與林克·紫鳶公爵已經位極人臣,因此凱瑟琳女王給他們的獎賞是大量的土地以及財富。
勞倫斯·班納是名為“斯戴維克流血之夜”的政變中唯一一位以身殉國的高級官員。凱瑟琳自然不會虧待版納家族。除了賜予大量土地,凱瑟琳追贈勞倫斯為王國侯爵。這個爵位將由勞倫斯十五歲的兒子繼承。勞倫斯的弟弟布魯克將成為國王衛隊新的指揮官。
霍華德侯爵的爵位沒有提升。凱瑟琳將他轉封,從原先的托勒密行省轉封到坎帕斯行省,與安逸做了鄰居。當然,凱瑟琳賞賜了他大量的土地。
在大火中受到損失的貴族們也得到了安慰。或是爵位的提升、或是土地的獎賞、或是油水豐厚的職位。只不過他們與安逸的恩怨已經不可調和。
斯戴維克流血之夜中功勞最大的安逸更是得到了豐厚的獎賞。安逸是凱瑟琳為姬兒挑選的丈夫,是她心中最理想的攝政王人選。性格堅忍的她絕不會因為安逸的拒絕而放棄。因此,雖說不滿安逸拒絕與姬兒的結合,凱瑟琳還是在萊恩法律允許的范圍里給了安逸最大的獎賞。
安逸的爵位不出意料的提升,成為萊恩王國的第三位公爵。他的領地也大大增加。凱瑟琳女王直接將面積大約四萬平方公里的星光行省賜予安逸。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要知道,即使加上勤王救駕的大功,肯達爾家族的直屬封地也不過六萬多平方公里。
除此之外,凱瑟琳允許安逸建立家族軍團。這同樣是莫大的殊榮。在幾個月之前,只有肯達爾家族和貝里亞斯家族有這種殊榮!
論功行賞完了,自然該干嘛干嘛去。5月25日,離開兩個月的安逸回到英雄堡。
“亞歷克斯,你做的不錯。”
聽完安逸的敘述,岡薩雷斯贊道,“一把火燒掉小半個斯戴維克,我們的女王陛下也可以安心了。”
“我很無奈。”
安逸苦笑一聲,說道,“英雄堡的飛速崛起已經引起不少人的警惕。先是卡梅隆和威金斯,現在是凱瑟琳。如果我不給自己制造幾個敵人,說不得她的手段就要落到我頭上了。”
“上位者馭下的手段,無非就是拉攏制衡打壓。”
岡薩雷斯道,“腓特烈的政變雖然清理掉一部分貴族,但是萊恩貴族的勢力還是很大。比如肯達爾家族和紫鳶家族。在政變中功勞甚大的他們不僅彌補了去年的損失,甚至家族實力略有壯大。”
岡薩雷斯道,“還有你的朱雀家族。英雄堡的發展速度足以讓任何一個君主忌憚。我推測凱瑟琳原本的計劃是讓肯達爾家族和紫鳶家族結盟,然后與你的朱雀家族互相制衡。或許你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抗衡兩大家族的聯手。但是有了姬兒公主未婚夫的頭銜,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扶持你。”
岡薩雷斯古怪的笑了笑。他的笑容讓安逸只覺得頭頂涼颼颼的。“只是你的拒絕打亂了她的計劃。紫鳶家族出乎意料的站在你一邊則讓她的計劃徹底破產。所以,凱瑟琳要打壓英雄堡。”
安逸想了想問道,“如果凱瑟琳要打壓我,那么她為什么給予我如此豐厚的賞賜?”
“這就是你所說的‘欲取之必先予之’。”
岡薩雷斯道,“或許大多數人認為凱瑟琳如此豐厚的獎賞是對你的補償。不過在我看來,這是他打壓你的前兆。”
安逸眉頭挑了挑,問道,“老師,怎么說?”
“只有你手頭上有足夠的力量,”
岡薩雷斯淡淡的說道,“你才有實力與整個萊恩貴族階層為敵呀。”
“啊?”
安逸驚訝的叫出聲來。按照他的想法,凱瑟琳臨陣換將無非是為了打壓他。但是岡薩雷斯這么一說,安逸發現,凱瑟琳的目的不僅僅只是打壓那么簡單。
稍后,他若有所悟。即使四大家族倒臺,凱瑟琳仍然沒有放棄削弱萊恩貴族的力量。上一次她利用了腓特烈與弗朗西斯。這一次她利用的是他。
所以,即使他不主動為自己尋找幾個夠份量的敵人,凱瑟琳也會這么做的。
“老師,”
安逸苦笑,“我該怎么做?”
“簡單。”
岡薩雷斯的口吻很平淡,卻透著一種敢于天下人為敵的霸氣,“碾碎所有擋在你面前的敵人!”
“當然,僅僅是喊喊口號肯定不行。”
看到安逸嘴角**的模樣,岡薩雷斯笑了笑,說道,“我給你三個建議。第一,將英雄堡建設成同盟乃至整個大陸最大的制造業基地。第二,加大拉攏野蠻人的力度。第三,給一個凱瑟琳徹底相信你的理由。”
“老師,有托尼他們幫忙,第一點很容易做到。第二點雖然麻煩,但也不難。”
安逸總覺得岡薩雷斯的笑容分外詭異,“只是第三點,老師,你有什么好辦法?”
“更簡單。”
岡薩雷斯淡淡的說道,“成為姬兒的丈夫。”
“不,這不可能!”
安逸斷然拒絕。
安逸知道岡薩雷斯的建議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他和姬兒結合,他和姬兒的孩子注定是未來的萊恩之王。他所在的一切都是為自己的孩子鋪路,也是為沙文家族鋪路。凱瑟琳根本不需要猜忌他。
合則兩利,永遠是最牢固的結盟方式。
但是安逸絕不會這么做。因為一個女孩,一個已經在他心中住下的女孩。
岡薩雷斯問道,“是因為雅典娜嗎?”
安逸沒有否認,“是。”
“那就先這樣吧。托尼和布魯斯正等著你。你先去見見他們吧。”
岡薩雷斯也沒有勸安逸。他說道,“關于姬兒的事,我們以后再談。”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安逸聳聳肩膀,說道。
“小家伙,”
岡薩雷斯笑了,“未來的事,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