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一直沒有交女朋友，我爸經常罵我，但是我忘不了。”

看著地上的菸頭，林婉如很不是滋味。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自己沒在他身邊，難怪看見她的林叔叔會那樣生氣。

“其實，你走了之後，婉如有段時間得了重度抑鬱癥。”秦明在一旁說道。他的眸子裡也是一片憂傷。

那段時間她過的並沒有那麼好。

“程程，對不起。”

“你一直以爲和我接近的宛如是討厭你了，喜歡上我了，其實並不是，她每次只是當我是朋友，問我問題，而且十句話八句都是和你有關的。”秦明苦笑道。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你已經很幸福了。”

宛如坐著那裡愣愣的，她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那句：我忘不了……

是啊，她有何嘗不是忘不了，她也想過，既然他已經走了，但是她還是忘不了，不然也不會看見一個和他一樣的男孩子死乞白賴的追求。

不會因爲他的冷淡傷心。

生活就像戲劇一樣，總有悲歡離合。追求有時候只是得到了還不嫌夠，又推開了，才知道那恰好的情分是那麼不可多得。

張程程也釋懷了，同樣拍了怕他的肩。“謝謝你的照顧，我知道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我。”

看著還能開玩笑的張程程大家都笑了起來。

在房間的林父聽到了外面聲音，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個弧度。從懷裡摸出一張陳年舊照，看著照片上清秀的女人開口道：“我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

“你們快進去吧，老人心情看起來開朗不少，去和他說說話吧。”護士在門口說著，走之前還不忘說一句：“先生這裡不可以抽菸的。”

張程程滿是歉意道著歉，熄滅了手上的最後一根菸。

林老爺子拉著張程程和宛如的手。示意他們拿掉他的氧氣罩。

“我也想清楚了，既然你們真心喜歡，我也就真心祝福你們了？”

“真的？”張程程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臭小子，你爸的話能有假嗎？”他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宛如。

“宛如，你以後要好好的照顧照顧我這臭小子了。”他怕了拍宛如的手，把它放進張程程的手心。

“恩。”宛如滿是感激的看著林老爺子，腫腫的雙眼再一次紅彤彤的。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林老爺子接下來的一句好梗住了所有人。

“爸，你快點好起來我就告訴你。”張程程眨了眨眼。

“你這臭小子，看我不起來打你。”老爺子也是被逗笑了，咳了幾聲。“你們回去休息吧。”他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一羣小年輕。多少年沒有這麼幸福過了。

“那叔叔再見，您要快點好起來。”

“叔叔再見，我們晚點來看你。”

林老爺子擺了擺手。張程程和宛如留了下來，老爺子還是需要人照顧的。於是大家約定好晚飯的時候替他們站站崗。

熙和準備回去補個回籠覺。打著哈欠的看著窗外的風景。慢慢的睡意襲來，靠在柔軟的真皮靠椅上，很快的就睡著了。耳邊依稀的聽到了秦明他們的談話聲。

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已經是在晚上十一點了，看著熟悉的房間，熙和摸了摸昏昏沉沉的腦袋。只記得自己睡著了，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應該是阿嶼把她放進房間的。

她躺在牀上，門是虛掩著的，客廳裡的燈也亮著，想必他們幾個剛離開不久，卻並沒有叫醒自己，熙和心裡滿滿的感動。

寂靜的夜有些睡不著了，聽著房間滴答的鐘聲，熙和拿出了手機。她很害怕一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黑暗。

一則消息出現在熙和的視野裡，是張乃馨發來的問候。

熙和禮貌的回了一句謝謝。

自從那天認識之後，熙和就很喜歡這個女孩了，她特別的熱情，笑容也特別的有感染力。

看著毫無動靜的一切，到處都是靜悄悄的，熙和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那是一個廢舊的學校，熙和坐在教室裡，看著滿教室的人，她有些找不到方向。慢慢的天色暗了下來，晚自習好像就要開始了。

她的教室是在四樓，走在木質的樓梯上，昏黃的燈光下，只有她一個人在走著。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她飛快的走著，有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熙和一直都沒有數樓梯的習慣。看著大大的“五樓”兩個字，她犯起了迷糊。明明剛剛走到的三樓爲什麼就到了五樓。本就應該是四樓的教室怎麼不見了。

走廊的燈忽亮忽暗著，她路過教室的門口，看著所有的坐位都坐滿了。學生們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臉上。他們的眼神都特別的嚇人，熙和落荒而逃的走了出去。經過一排排的教室，所有的學生都是一樣的，走到角落的教室的時候裡面只有一個老師。

熙和走了進去，她心裡是很害怕的，看見老師就好了很多。

“同學，你怎麼在這？”老師是個很年輕的男人，在燈光下，熙和慢慢的看清了他的臉。他的臉和阿域一模一樣，她愣在那裡。

老師走近，對她笑了笑：“快點去上自習吧。”

熙和纔回過神來，原來是不一樣的，他看起來比阿域還要矮一些。但是整張臉和阿域一模一樣。

熙和特別想說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嘴巴就是張不開，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嘴巴這種東西。頭也慢慢的沉重了起來，只覺得有些暈暈的。眼睛不知不覺的什麼都看不清。只聽見老師的話淡淡的留在耳際。

“你這是遇上鬼打牆了，趕快跑到一樓去，躲在那個人少的房間。”

鬼打牆？不是吧？熙和只覺得很害怕。慢慢的燈又亮了起來，熙和看著大大的十二，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又到了十二樓。

在暗暗的樓梯口，好像有個黑黑的影子出現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出現。熙和馬上拔腿就跑，她決定走後樓梯。藉著昏黃的燈光，她一口氣跑到了走廊的另一頭，黑色的影子也很快的醉了過來。

地板被熙和踩得登登作響，她用力的踩著地板，看著身後的黑影，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勇氣雙腳站到了扶梯上，終於腳下像是生了風一樣的，擺脫了那個黑影。

熙和奔跑在走廊道里，看著經過的教室一樣坐位上滿是人，終於在黑影快要追到的時候，她順利的躲進了一間角落的房間。

裡面有十三個小女孩坐著，她們做成了四排空了最後一個靠窗的角落位置。熙和也對她們笑笑。坐到了最裡面的一個位置。

想不到這裡會這麼巧的空出了一個位置，還好她有地方坐，不然也比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她偷偷的看了一樣門外。黑色的影子果然還在哪裡。

他從門口一閃而過，但是熙和清楚的看到了，又是一個和阿域張的很像很像的人。

女孩子們的笛子聲突兀的響了起來，他們配合得特別的默契，談完一曲之後，身邊的女孩和她說起了話：“你沒事吧？看你神色緊張的。”

“沒事，謝謝你讓我坐在這裡。”嘴巴突然想是出現了一樣。

“沒事就好，我們在這裡練曲子，明天有個大合奏。你覺得好聽麼？”女孩看著前面，手上拿著笛子，白白的裙子，大家都穿戴得一致。頭髮也是一樣。扎著兩個馬尾辮，辮子上帶著白色的球球。平劉海顯得臉小小的。

熙和看著她的側臉，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感覺好像見過這個女孩，但是她有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很好聽，加油。”熙和說完，看了看窗外，外面很黑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一樣，像個黑洞。

“謝謝。”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的特別好聽。

熙和才反應過來，好像每個人都是平劉海，身高也纔不多。大家好像都討論著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啊？”

小女孩擺弄著笛子，看著黑板上一些她一直不會的音樂符號。慢慢的開口道:“我們在討論你，爲什麼一個人？”

熙和有些莫不在頭腦，爲什麼一個人？

“恩，偷偷的告訴你哦，我遇到了鬼打牆，然後我就跑到了這裡。”她靠近小女孩說道。又偷偷瞄了一眼門口的情況。

小女孩身上有股淡淡的玉蘭香味，好像特別的熟悉。

“那你還好吧？鬼打牆沒事的，你在這裡待會就好了。”

熙和看著小女孩的側臉，看了看前面的後腦勺，好像她在重複著自己的動作，像身邊的人靠近，說了一句悄悄話。熙和卻怎麼也聽不見她說了什麼。

接著在前面一排的人重複著，熙和只是後有種莫名的恐懼。

“恩恩，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出去麼？”

她慢慢的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一點一點的變化著。這更本不是自己的聲音。

“當然可以。”女孩用著熙和的聲音回答著。

熙和看了看窗戶，上面的倒影裡只有自己和身邊的女孩，其他女孩的身影都沒有，她又轉過頭看向她們，可是確確實實的她們就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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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的聲音特別的像一個我認識的人。”她的聲音徹底的變了。變得嘶啞很刺耳。

“是嗎？”小女孩慢慢的轉過頭來。

熙和看著明明是自己的樣子的小女孩，她瞪大了眼睛，小女孩的臉上還掛著笑，這種笑容特別的詭異。慢慢的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很像吧？”

熙和滿頭大汗的驚醒了過來。頭昏昏沉沉的，身上已經滿是冷汗。

原來只是一場夢，這個夢太恐怖，太真實了，看著外面升起的太陽，熙和才覺得有一絲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