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手中的匕首直逼紅衣法師的胸口,還有不到十厘米時,紅衣法師轉頭直勾勾看了幽一眼,一道三米高的火墻憑空而起,擋在了幽和法師之間,匕首一挨到火墻變瞬間融化成了鐵水,匕首上傳來的炙熱感讓幽松開了手,任匕首掉落在地上,旁邊一個穿著鉆石鎧甲的侍衛看見掉落在地的匕首一眼凝重。
幽不準備就此放棄,被燒傷的右手馬上凝聚起幾個雪塊,寒沙射影,只可惜還未靠近火墻,雪塊就融化掉了。紅衣法師手中也凝聚起一團火球,火球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有些搖晃,有種海市蜃樓的感覺,兩人實力天然之別,一個法師最高級別,一個法師入門都不算,兩人開始對視著,幽緊皺著眉頭怒視著,這股怒火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而紅衣法師只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受到了輕蔑,如今就連這種貨色也來搶著送死了。法師拋出了火球,以此抹去今天這個不愉快的小插曲。
火球穿過了火墻,就在所有人以為少年會隨著火球一同消失,而自己慶幸自己沒有不自量力的去挑戰的時候,一道人影沖上去將幽一把抓出拋到身后的人群。此人長相相當魁梧,渾身的肌肉想不要錢似得突起,原本白色的皮膚忽然轉化成了血紅色,抬起一眼就能看出強而有力的臂膀,帶著一股無形的氣壓揮向火球穿過火墻重重地擊向紅衣法師,火球被氣壓擊散,火墻也仿佛是一面薄紙。在法神級的法師面前居然絲毫不落下風,幽不明白他是誰,他又為何救了自己,但他告訴了幽永春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軟蛋。
紅衣法師反應也是相當快,剛剛丟完火球的手又對著壯漢噴射出一道噴射型火焰,雖然沒對對方照成明顯的傷害,但火焰的噴射力將自己沖到了馬車之上,以此與壯漢保持起了一段距離。法師中就屬火系法師防御招式最少,基本沒有,所以與近戰型的戰士保持距離絕對不會錯。
紅衣法師開始有些認真了:“武神壇的人?”
壯漢表情與幽一樣,也是滿腔怒火,只是實力上天壤之別:“你們這幫鼠輩,武神在世的時候你們唯唯若若的,如今武神不在你們終于露出了你們的本性。”
紅衣法師:“我還準備改日親自去收拾你們這幫殘黨,沒想到你們親自送上門來了。”
灰袍法師:“沒有了武神的永春島就是一盤肥肉任人宰割,就算我們鉆石城不來,其他王國早就蠢蠢欲動,倒不如將鉆石城和永春島兼容在一起,以后百姓們就不會受到他國的欺凌了。只可惜你們的國王賽斯太晚明白這個道理,不然也不用犧牲柳葉村了。”
壯漢:“雖然武神不在了,但是武神壇的弟兄們還在,只要我們還活著,決不讓你們胡作非為。”
說完,身后許多喬裝的平民拿起武器準備作戰。轉眼,壯漢這邊的人數與國王部隊的人數幾乎持平,這才讓國王部隊有了警覺。
“保護國王!”鉆石城國王部隊有次序地展開起陣形,想要直接攻擊國王根本不可能。
幽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也一并加入壯漢的行列。突然不遠處的墻縫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幽,是你嗎?”
幽順著聲音看過去,一身很普通人家的打扮,仔細看才發現是昨天晚上偶遇的林楓,夜幽小跑過去一副說教的語氣:“楓,你怎么來了,這里很危險,可不是你貪玩的地方,快回去吧。”
林楓望了一眼前方打得不可開交的兩隊人馬:“雖然不知道你和國王他們有什么仇,但你打算就這么白白送死嗎?”
見林楓關心起自己的死活,心中還是有些小欣慰的:“之前或許是白白送死,可現在兩邊的人數基本持平了,身為永春島的一員,我愿意跟隨武神壇的人獻出全部,哪怕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武神壇的那幫人是贏不了鉆石城國王的部隊。”林楓一副凝重的樣子斬釘截鐵道。
武神壇一直是永春島的頂梁柱,也是所有人的希望,被人這么說夜幽心里有些不高興,即使是眼前的這個紅衣美女,扭頭避開林楓否定道:“不可能?”
“不可能?那四名身穿鉆石鎧甲中的人每一個都能與武神壇現存的主力一決高下,而武神壇的主力人物只有三位,更何況國王這邊還有兩名法神級法師,雖說人數持平,但兩邊的實力過于懸殊。”見夜幽如此固執,林楓語氣有些急。
幽皺著眉毛一臉的不相信,反而對林楓產生了些許敵意,此時的林楓看起來那么陌生,仿佛前夜一起拌嘴的紅衣女子只是自己的幻覺:“武神壇的實力豈是你一階女流之輩能掌握的,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
“你!”林楓被氣得一耳光扇了過去:“我胡言亂語有什么好處?”
見被扇了一巴掌的幽情緒漸漸冷靜下來,楓繼續道:“實話告訴你,我本就是鉆石城的后將軍之女,前面那個穿鉆石盔甲的就是我父親,他早就知道武神壇的人會再次設伏,國王部隊早就做好了殲滅武神壇一干人的準備。”
幽開始聽進林楓的話,但是這不是讓自己退縮的理由:“就算不能贏我也要去,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楓第一次見識到幽這么頑固的人,只得換個角度說服了:“你這也算報仇?倘若你父母泉下有知自己的兒子因為報仇而白白送死,定會非常傷心。如果你是真心復仇的話就得活下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真正有為父母報仇的實力我不會攔你。說句難聽的,現在的你就連戰場上最低等的錙銖兵都打不過,何談出力。”
夜幽又是一臉的疑惑“為什么?”
林楓:“什么為什么?”
幽:“如果說你是鉆石城的人,那么我們就是敵人,為什么你希望我活下去?”
楓或許是被刺激到了,眼角流下幾滴眼淚,情緒略顯激動:“敵人?想不到你心胸如此狹窄,如果說因為我出生在鉆石城就被你視為敵人,那我就看錯你了。如果你以整個鉆石城為單位樹敵的話,為什么不以全人類樹敵呢,那樣的話你自己都成了自己的仇人。”
幽的仇恨一下子被楓的眼淚給融化掉了:“別哭了,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