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離開的時候是李天佑扶著的,小何沒忘記趙河山的吩咐,提著兩條煙把兩人送到門口,把朱雀安放在后排,李天佑看著小何一陣尷尬。
“那個,昨天晚上不好意思……”
唰的一下,小何小臉通紅,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李天佑,還好這是晚上,否則就無地自容了。
李天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趕忙糾正道“不是,是謝謝你,謝謝幫我收拾……”
“啊…….沒事…….”小何只覺腦子一片混亂,隨意的答應了一句,然后趕緊回身向樓里走去。心想他知道昨晚自己照顧他了?他不會是裝醉的吧?一想他說的話,應該是以為自己幫他收拾了吐的東西,心想可能是趙老師說的吧,這才微微放心,但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開車到了家,李天佑幾乎是半抱著把朱雀扶下車。一手架著朱雀的胳膊,一手摟著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李天佑心跳不已。
“唔”連續(xù)的折騰,再加上晚風吹來,朱雀剛一下車就嘔了一聲。
李天佑聽到朱雀的反應趕緊停了下來。
這一頓登時讓朱雀吐了出來,渾身乏力的朱雀只能靠在李天佑身上嘔吐不止。
良久之后,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才停止。看著朱雀的痛苦李天佑心疼不已,心一橫,也不再顧忌其他,伸手就抱起朱雀,穩(wěn)定了下身體便朝著房內(nèi)走去。
朱雀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雖然醉酒之后眼皮很沉,但還是明顯感受到自己被李天佑抱了起來,這一刻原本就因為酒精的麻醉而加速的心跳變得更加劇烈,甚至不得不輕啟朱唇來輔助呼吸。朱雀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一眼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此刻的李天佑眉頭緊鎖著,心疼的神情溢于言表。依偎在他的胸膛,朱雀只覺得再難受都值了,再次緩緩閉上眼睛,只希望就這么一直被抱著好了。
來到朱雀房間,李天佑費力的騰出一只手打開燈,然后輕輕的把朱雀放到床上。看著眉頭緊鎖的朱雀,李天佑又是一陣心疼,但仔細打量白皙臉龐透著的紅暈,是那么的楚楚動人。李天佑不舍的移開目光,來到床尾幫朱雀脫掉高跟鞋。當他扯過被子準備給朱雀蓋上的時候,忽然看到朱雀胸前的衣服已經(jīng)濕了,順著痕跡往下看,從衣服到褲子,一條線上都濕了。原來朱雀猛然嘔吐之時還沒來得及彎腰,所以吐到了身上。
李天佑一陣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糾結(jié)之后還是決定幫朱雀把衣服脫掉,自我安慰道:不能讓姐難受。
但是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想讓朱雀難受多一些,還是自己的私欲多一些。
李天佑先是小心翼翼的脫下朱雀的褲子,兩條白皙的長腿水嫩光滑,目光上移,看到那潔白的內(nèi)褲,李天佑只覺面紅耳赤呼吸急促,只是看了一眼李天佑就趕緊移開目光,不敢過分褻瀆。
朱雀上身是一件套頭穿著的短袖,李天佑依依不舍的用被子遮住那雙美腿,看著短袖又是一陣不知所措,終于一咬牙便動手向短袖伸去,不經(jīng)意間手指觸及到小腹的光滑,又是一陣悸動。
要脫掉短袖必須經(jīng)過頭頂,于是李天佑便將短袖拉到胸部上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朱雀黑色的內(nèi)衣,只覺得呼吸又是一滯,趕忙伸手到朱雀背下,扶著朱雀的身體微微抬起。感受到手上傳來肌膚的嫩滑,李天佑微微顫抖。終于將朱雀的短袖脫下,李天佑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輕輕的將朱雀身體放下,然后小心的蓋上被子。
一直閉眼的朱雀并非像李天佑想的那樣再次入睡,吐過之后她的神智就已經(jīng)清醒,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李天佑之后就再也沒敢睜眼。
她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臟了,當意識到李天佑脫自己褲子的時候身體一僵。只是當時緊張的李天佑沒有注意朱雀身體的反應。
隨著李天佑的動作,朱雀身體已經(jīng)有了反應,當李天佑手上的溫度毫無阻礙的傳到自己的身體上,她只盼望速度能再快一些。短袖離開自己的身體,她等待李天佑褪去自己胸前的障礙。酒精的麻痹讓朱雀已經(jīng)沒有更多思考,她只希望李天佑能快點卸掉自己所有的衣衫,然后爬上床來,填補自己無盡的空虛。
然而事與愿違,李天佑脫掉短袖就給自己蓋上了被子,感受到身上的溫暖,心卻涼了半截。聽到李天佑轉(zhuǎn)身的腳步聲,朱雀猛然睜開眼睛,然后不假思索的,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李天佑。李天佑一個激靈,轉(zhuǎn)過身時,朱雀已經(jīng)重新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和李天佑對視,但手仍沒放開。
李天佑蹲在床頭,看著朱雀的面龐,輕柔的撫過她的額頭。“姐,好好休息。明天就不難受了。”
朱雀心中狂跳不已,緩緩的將眼睛裂開一條縫隙,朦朧中看著李天佑的臉,就這樣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她不斷的鼓起勇氣,才仿似夢囈一般輕聲道了兩個字。
“要我…….”
要我?李天佑忽然覺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瞪大了眼睛,大腦一陣短路,整個人呆若木雞。
一句話出口,朱雀不再顧忌,但聲音仍然帶著“醉意”。
“姐醉了……讓姐好好醉一回,好嗎?明天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聲音越發(fā)細弱,到了最后一個字幾不可聞,似是哀求,滿懷渴望。
李天佑聞言只覺得口干舌燥,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幻覺!然后李天佑陷入了沉默,眼神復雜,不似猶豫,好像帶著一絲彷徨,他先是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把朱雀手放進被窩,然后柔聲道:“姐,好好休息。”
轟!
朱雀只覺得腦袋炸開了,聽到李天佑的話,感受他的動作,朱雀仿佛落入無盡深淵,手上也沒了力道。
李天佑轉(zhuǎn)身拾起朱雀衣褲,堅決的走到門口,關(guān)了燈。
朱雀聽到關(guān)門聲,兩行熱淚流下。
為什么?她想不明白為什么,她相信李天佑對自己有男人對女人的欲望,否則那晚在酒吧他不會抓住自己的手不放開,這讓她莫名的心慌了很久,直到這兩次李天佑來聊事情才逐漸的適應過來。
她一直認為李天佑不敢邁出這一步,所以她想借著酒勁帶著他走出這一步,她喜歡他,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也許是酒精的麻醉讓她終于勇敢的放下了那正常狀態(tài)下絕不會放下的矜持,她很想讓他來滿足自己的空虛。但是當李天佑決然的轉(zhuǎn)身離去,她只覺渾身冰冷。此刻朱雀哪里還有一絲醉意,睜開眼睛,淚水已經(jīng)不受控制。她起身走向床邊,就穿著內(nèi)褲和胸罩望著窗外發(fā)呆,淚流不止,傷心不已。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顧廉恥走出的一步竟然換來這么大一個笑話,她甚至不知道明天該如何面對李天佑,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萬念俱灰。
良久佇立之后,自嘲一笑。算了,就當喝醉了,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吧,就當他是弟弟吧……
她也知道是自欺欺人,但是還有什么辦法呢?
剪不斷,理還亂…….
李天佑離開朱雀臥室便拿著朱雀的衣褲進了衛(wèi)生間,到了衛(wèi)生間他放下了原本準備為姐姐清洗的衣物,他看向了衛(wèi)生間里那一塊方方正正的鏡子,確切的是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慢慢的,他的眼中滿是厭惡,越看越恨,恨誰呢?他恨自己。
李天佑啊李天佑,你憑什么?你憑什么讓你姐先說出這樣的話?你憑什么讓一個女人主動放下自己的尊嚴?你是傻逼么?就因為你那點畸形的自尊而不敢大膽的說出口,整天玩著自以為是的曖昧,你他媽憑什么?你還想讓一個女人怎么樣?非要人家求你?你是個什么東西?你配么?
他生平頭一次討厭自己,不同于對劉大美的自責,這一次他是看不起自己,鄙視自己。鄙視自己的思想,鄙視自己的靈魂,鄙視自己的一切。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