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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聞言皺了下眉頭,然後笑了,他知道人上了一定年紀(jì)就看淡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更懂得平淡生活的珍貴。
顯然,這個已經(jīng)叱詫風(fēng)雲(yún)一輩子,幹掉一個又一個對手,到今天已經(jīng)十分寂寞的老方丈要金盆洗手了。
“你能這麼早想到這一點是好事兒。”吳道緩緩開口,絲毫沒有在人前那般的尊敬,甚至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欣賞。
齊三磊笑了笑,雖然他仍值壯年,但無論財富還是野心都滿足了,就像今天的哈爾濱,他只需要一句話,電影片場就一個不落的被包了。
“但是你看好李天佑?”吳道微微開口問道。
若說這世上有誰最瞭解老方丈,不是那個一手把他養(yǎng)成梟雄的乾爹,也不是同牀共枕的妻子,而是眼前這個跟了他大半輩子的吳道。
老方丈聞言轉(zhuǎn)身笑了一下,對吳道猜出他的想法絲毫不覺驚訝:“你不看好他?”
吳道不搖頭也不點頭,只道:“論心機、手腕都是上等人選,但這不是看好不看好的問題,畢竟……”
“呵呵……”不待吳道繼續(xù),齊三磊便笑了:“我知道你擔(dān)心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怕寒了那些兄弟的心。”
吳道不再多說,齊三磊又冷笑一聲:“這個江山是我打下來的,交給誰打理還輪不到他們插嘴。”
吳道剛想提醒一下老方丈莫要意氣用事剛愎自用,但齊三磊直接揮了揮手:“就算沒有李天佑,我也不會把這座江山交給一羣狼子野心的東西。哼,別看他們現(xiàn)在恭恭敬敬的,我若真的退居幕後把大權(quán)交給了他們,估計要不了幾年就要變天了。我可不想折騰一輩子,最後給別人做了嫁衣。”
吳道明白了齊三磊的心思,他也知道那些面上恭敬的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真等老方丈出國頤養(yǎng),他們?nèi)糁皇巧偕闲┴曔€算輕的,若真耗上幾年,根基坐穩(wěn),還真指不定就翻了個天。
“李天佑你就放心?”吳道問道。
“該給我多少,他絕不會少給一分一釐。”齊三磊十分自信。
他知道齊三磊很欣賞那個年輕人,嘆了口氣道:“話雖如此,但猛虎難敵羣狼啊。”
“虎就是虎,若是連狼都征服不了,乾脆扒了那身皮算了。”老方丈點了一根菸,不再多言。
魏伊瀟終於忙裡偷閒回了趟爺爺家,可不是她想回來,而是被罕見對她做出要求的媽媽招回來的,這一回家就有些三堂會審的樣子。
此刻一屋人氣氛頗爲(wèi)詭異,魏奶奶看著電視,魏江海和魏江河抽著煙,于丹也默默看著電視卻顯得心不在焉,陸瑾慧則一臉笑意的看著魏伊瀟,魏伊瀟眼觀鼻鼻觀心,自己擺弄著手機。魏老爺子接了個電話就上書房了,此刻他不下來,衆(zhòng)人便安靜等著。
書房內(nèi)魏文皺著眉頭聽著彙報,直到對面沒了聲音魏文才緩緩開口。
“能抓麼?”
魏文一開口就是比較低沉的三個字,還好魏伊瀟不在這裡,否則一定會驚出一身冷汗,她雖然不知道爺爺在和誰通電,但她隱約猜得到這一通罕見的電話定是關(guān)於李天佑的。
對面的男人聞言愣了一下,他確實按著魏文的要求仔細(xì)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自然也一字不敢隱瞞,包括那八.九不離十的猜測,但他沒想到魏文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因爲(wèi)在他掌握和給魏文匯報的資料裡就有一句話,“魏文頗爲(wèi)欣賞李天佑”,更主要的是魏伊瀟和李天佑肯定是未對外公佈的戀人身份。
愣了一下對面開口道:“抓不了。”對面的人也不羅嗦,不等魏文繼續(xù)開口他便分析起來:“首先不說找不到證據(jù),就連立案都沒有,這是典型的黑吃黑,沒人把東西往面上放。如果要查這個案子,那就必然牽扯另一個案子,這是北京那個家族肯定不想見到的,也是最大的阻力,除非有人主動認(rèn)罪,否則這是死案。”
聞言魏文思考了一會兒,又問道:“那敲詐呢?”
“這個雖然不能說死案,但一沒錄像二沒錄音,況且那些人怕是連指責(zé)的勇氣都沒有。他們本身就不乾淨(jìng),哪敢玩司法這一套。退一萬步說即便他們敢站出來,就算他們成功了,李天佑倒了可是那個女人和黑龍江那傢伙可沒倒,這兩個威脅可比司法來的更恐怖。”
頓了一下那人彷彿在猶豫什麼,然後輕聲叫了聲:“老師?”
“嗯?”
“那個毒品大案可是許副省長親自指揮的……”
“嗯?”魏文剛纔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消息,不明白這個學(xué)生怎麼又重複了一遍。
“如果不出意外,那個副字就要去掉了…….”
魏文雖然老了,但他知道這句話代表著什麼,又是思考良久,魏文又開口道:“辛苦你一下,幫我留意點這個年輕人,如果三年之內(nèi)有什麼問題,該辦辦!”
聞言對面笑了一下:“老師,您這太不講理了,就因爲(wèi)喜歡一下伊瀟,您至於這麼爲(wèi)難一個年輕人麼?那傢伙要是知道了不得後悔啊?”
魏文聽到學(xué)生的挖苦沒有生氣,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確實比較欣賞這個年輕人,但如果他想娶我孫女,那自然得另當(dāng)別論。”
電話那頭無奈苦笑,說了聲:好吧。
魏文剛要掛掉電話,就聽對面又倉促的說了一聲:“三年後的喜酒可不能忘了我!”
“哈哈……”魏文難得的笑了,很欣慰,因爲(wèi)這個學(xué)生很瞭解他:“放心吧,少不了你小子一口酒喝。”
一個電話打了近半個小時,掛了電話魏文十分疲憊,略作休息這才走出書房。
見爺爺出來,魏伊瀟趕忙走過去扶爺爺,小臉上難得的出現(xiàn)一絲略顯討好的笑意,魏奶奶見老頭子走了出來便識趣兒的關(guān)了電視。
魏文表情頗爲(wèi)嚴(yán)肅,連對孫女的殷勤都視而不見,坐在沙發(fā)上就冷淡的看了眼魏江河夫婦:“你們這父母當(dāng)?shù)目烧婧谩!?
魏江河夫婦聞言一陣尷尬,可不麼,兩人壓根不知道魏伊瀟和李天佑認(rèn)識,有種被人輕描淡寫就從內(nèi)部把堡壘攻破了的感覺。
試想以他倆和李天佑的交情以及一直以來對李天佑的態(tài)度,真等那傢伙上門瞭如何端起黑臉,給那個要娶女兒的男人一點顏色。
魏文又看向魏江海,問道:“你知道這個李天佑麼?”
魏江海點了點頭:“我親自開除的學(xué)生,差點捅死人。”
聞言魏江河夫婦和陸瑾慧都瞪大了眼睛,尤其魏江河夫婦,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那個讓人十分舒服的傢伙居然還有這麼一面。
看到魏江河夫婦吃驚的樣子魏文更氣,他懶得搭理已經(jīng)被自己定義爲(wèi)不靠譜父母的兒子兒媳,看著魏江海又說道:“你知道他高考成績麼?”
魏江海聞言有些納悶兒,心想那麼多學(xué)生,我怎麼會去關(guān)心他們的高考成績,所以看著魏文那彷彿在說你也不是一個合格校長的樣子倍感委屈。
“語文是吉林省單科狀元,數(shù)學(xué)離狀元也差不了多少。”
嘶……
這次別說幾個大人,連魏伊瀟都驚住了,一個單科狀元上了專科?
魏文對教育一絲不茍,原本是討論李天佑的問題就被他扯到了教書育人上:“這就是你那學(xué)校培養(yǎng)不出人才的原因,你自己都對學(xué)生沒信心,怎麼能培養(yǎng)出人才?這麼好的學(xué)生都保護不了,還當(dāng)什麼校長?還你親自開除的,很驕傲?”
已經(jīng)五十來歲,堂堂一個大校長被三個問題問得滿臉通紅,像個孩子一般。
見到大哥吃癟,魏江河尷尬的臉色好看不少,不自覺的嘴角還帶了點笑意,卻不料一個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
“你笑什麼?”魏文看著魏江河道。
呃……魏江河忽然感到不好,於是他不笑了,但是魏江海笑了。見老爺子放過自己,魏江海盯著魏江河得意的翹起嘴角,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這可是你的準(zhǔn)女婿,竟然還有功夫看我笑話。
雖然兩人都人到中年,但他們自小感情就好,良好的家教創(chuàng)造了一個親密的成長環(huán)境,所以魏文三個兒子都十分和氣。
魏江河和魏江海只差了兩歲,所以小時候總是互相爭寵,經(jīng)常玩些小孩子的幼稚把戲,自打有了三弟,更是變著法的照顧小弟弟,以得到父母的稱讚爲(wèi)競爭目標(biāo)。
“他捅人你很高興?那如果我告訴你,和你女兒談戀愛的傢伙涉嫌殺人,涉嫌敲詐,涉嫌涉黑,現(xiàn)在整個長春見不得光的那些傢伙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李老大,你是不是睡覺都能笑醒?”魏文氣勢洶洶,說到最後都不得不站起來才能讓氣息支撐他把長長的一句質(zhì)問說完。
魏江河蒙了,他不笑了,不是憋著,是他笑不出來了。
于丹也呆若木雞,她完全想不到那個彬彬有禮,學(xué)識淵博的年輕人怎麼會有這樣一層身份。
魏文盯了魏江河足足十多秒,然後忽然轉(zhuǎn)頭看著魏伊瀟:“你知道麼?”
魏伊瀟知道李天佑那段逃亡生涯,也知道他最後整垮了一羣老大,但她哪裡知道只以爲(wèi)在商界風(fēng)聲水起,人脈雄厚的李天佑成了地下世界的老大。
但此刻魏伊瀟十分鎮(zhèn)靜,看著爺爺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