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江湖人士群情激憤,可人群中卻有幾個人并沒有跟著附和。這幾個人正是南宮傲和方螓等人,他們也是剛到?jīng)]多久。他們先到了鐵拳幫,被告知宗太炎已帶人殺向神水宗,故而未作歇息便追趕而來,所幸沒有錯過這場好戲,他們剛到,宗太炎就已經(jīng)在和血魔羅激戰(zhàn)。
南宮傲蹙眉,手中折扇停止了搖擺,自言自語道:“應該沒這么簡單。”
方螓不解,問道:“南宮公子,此話怎講?”
一旁的裴不語道:“書呆子,既然這次血魔羅如此大張旗鼓地入侵中原武林,你認為他會就這么簡單被宗太炎打敗么?”
“前輩,你的意思是…”方螓面露詫異之色。
武天元道:“這還用問?那血魔羅自然不會有事!”
南宮傲道:“不錯,血魔羅根本就沒事!”
南宮傲話音剛落,就聽宗太炎冷哼道:“起來吧,血魔羅,休息夠了吧?”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忽然血魔羅的身體竟不停地抽動了起來,再看他整個人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臉上竟?jié)M是享受。他仰面大笑,雙肩不停地抖動著,那原本就陰森的臉更顯恐怖。
宗太炎道:“血魔羅,拿出你的真本事來,本座沒工夫陪你玩!”
血魔羅神情一冷,眸子中陡然暴射出遠比先前更加兇狠而又凌厲的寒光,只聽他喃喃道:“好,那本尊就不再手下留情了,受死吧!”血魔羅話音未盡,他的身形已赫然出現(xiàn)在宗太炎的面前。
宗太炎卻也不驚,舉拳相迎,這一次那二人均使出了看家本領。那二人渾身上下所散發(fā)出來的濃濃地殺意幾乎令人窒息。
轉(zhuǎn)眼間兩人又對拆了近百招,宗太炎越戰(zhàn)越心驚,因為他發(fā)現(xiàn)無論他的拳怎樣打在血魔羅的身上,都似擊打在一團軟軟的棉花上,絲毫不受力,比起當年一戰(zhàn),血魔羅的化血魔羅功又更上了一層。而相反,血魔羅的每一拳打在他身上,他都靠著渾厚的內(nèi)力硬扛了下來,好在他內(nèi)力充盈,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只是照這情形下去,恐怕到最后依然會和當年一樣,平分秋色。如此一來,他豈不是要與血魔羅共享武林?
宗太炎悉心策劃那么多年,為的就是廢除舊制,做永遠的武林盟主,獨霸武林,倘若血魔羅不死,那他的野心就無法實現(xiàn)。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真的沒辦法對付血魔羅了嗎?
正當宗太炎心中焦慮之際,忽然耳邊傳來一個既讓他熟悉,又讓他厭惡的聲音。
“血魔羅的死穴在他足底的涌穴。”
宗太炎聞言,頓時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血魔羅又怎會知道有人給宗太炎私下傳音,將他的死穴告訴了宗太炎。宗太炎的詭笑只是讓他覺得有些蹊蹺,卻又不知哪里不妥,心頭雖好奇,但也無法猜測。
而此時在一旁觀戰(zhàn)的人群中,鄧飛羽小聲道:“南宮兄,你怎么會知道血魔羅的死穴會是在涌泉?還有,你為何要告訴宗太炎?”
原來鄧飛羽方才見到南宮傲嘴唇微動,他細心讀唇,這才知道原來南宮傲是在給宗太炎傳音。
南宮傲低聲道:“鄧兄,宗太
炎固然可惡,但他和血魔羅相比,卻也算是善類了,需知血魔羅生性嗜殺,倘若真讓他奪取整個武林,只怕將來會令整個江湖血流成河,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所以我不希望宗太炎輸。至于以后的事,等消滅了血魔羅后我們再做打算,畢竟對付宗太炎總好過對付血魔羅吧。”
“嗯,南宮兄果然考慮周到,只能暫且如此了。”鄧飛羽贊同地點了點頭,旋即他又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血魔羅的死穴會在涌泉穴?”
“這個過會兒再告訴你。”南宮傲微微一笑,指著不遠處激斗的二人說道:“快看!”
再看宗太炎與血魔羅二人,兩人頭頂均冒出了絲絲白煙,顯然他們已去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倘若稍有不慎,其中一人便會萬劫不復。
有一瞬間血魔羅仿佛看到了宗太炎的嘴角閃過一絲詭笑,可當他再仔細一瞧的時候,卻又沒有了,血魔羅并沒有太過在意。他集中心神,將一身邪功發(fā)揮到了極致,功力倍增,原本旗鼓相當?shù)膬扇顺霈F(xiàn)了一面倒的局勢,宗太炎竟被他逼得連連后退。
突然,宗太炎腳下不慎踩空,一個踉蹌,他整個人站立不穩(wěn),向一旁倒去。如此良機,血魔羅豈會錯過,他抬起腳對著宗太炎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下去。
然而正是這一腳,決定了他二人之間的勝負。宗太炎等得就是這個機會,他故意賣了這個破綻,為得就是引血魔羅抬腳。
血魔羅的腳剛到,宗太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抬起手指,對著他的足底正中狠狠地戳了下去。
“啊…”突然,一聲凄慘而又刺耳的尖嘯劃破天際,聽得所有人都不禁心頭發(fā)寒。
卻見血魔羅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直噴,伏在猛喘著粗氣。血魔羅死穴被點,一身邪功被宗太炎瞬間廢去,命在旦夕之間。他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充滿了恨意,喘著粗氣問道:“你、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死穴?”
宗太炎陰笑道:“這個你自己下去問閻王吧。”說著他便要舉拳落下。
暮地,一道身影擋在了宗太炎的面前。宗太炎看到來人,先是一愣,繼而笑道:“哦?我倒把你給忘了,昔日名震武林的雪山四絕之一的秦風竟然甘心淪為血魔羅的走狗,也好,今日本座就一并將你也除了。”
南宮傲聞言,頓時拔動身形,瞬間來到了秦風的身旁,對宗太炎抱拳道:“宗盟主,請聽在下一言。”
宗太炎冷冷道:“南宮傲,難道你想包庇他不成?”
南宮傲道:“宗盟主,想必你也知道是在下傳音于你,可你又知道為何我南宮傲會清楚血魔羅的死穴所在?”說著他的雙眼看向了秦風。
宗太炎愣了愣道:“南宮傲,你的意思是…難道是他?”
“不錯,正是秦兄為在下傳得消息。”南宮傲道。
血魔羅聽聞此言,發(fā)出一陣哀嚎:“宗太炎,我血魔羅并非敗在你手,而是敗于秦風之手……”
血魔羅怎么都沒想到秦風居然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來博取他的信任,他更沒想到秦風竟然會看破自己的死穴。
南宮傲對宗太
炎道:“盟主,當日秦兄與在下密謀此事,由他假意投靠血魔羅,暗中替在下傳送消息。今日血魔羅伏法,也是該還秦兄一個清白了。”
宗太炎道:“秦風之事待本座解決了血魔羅再說!”
血魔羅倒在地上,面有不甘,口中不停地問道:“為什么?為什么會知道我的死穴?”
秦風道:“血魔羅,難道你忘了被沈冰關在雪山禁地的這六年是誰在守你的嗎?”原來這些天秦風一直在血魔羅房外偷偷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每日打坐前都會摩挲足底。故而秦風想起在雪山禁地的冰牢時,血魔羅被赤足鎖在牢中,而他整個人又被鎖鏈高高吊起,僅靠雙足前掌支撐地面。就這樣,血魔羅被足足吊了六年,冰牢內(nèi)寒氣刺骨,即便是穿著鞋,腳底都依然會覺得寒氣逼人。血魔羅赤足踩地六年,那刺骨的寒氣早已透過涌泉穴進入體內(nèi),對血魔羅雙足的經(jīng)脈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即便是后來他功力恢復,曾試圖運功療傷,可寒氣對雙足長達六年的侵害,又豈是他運功便能立刻治愈的?所以,血魔羅每日打坐前已手掌摩挲足底,試圖將功力從勞宮灌入涌泉,將天地之穴貫通,以此來打通雙足的經(jīng)脈,但這卻并非一日之功,需循序漸進,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當然這勞宮穴也自然成為血魔羅全身上下唯一的死穴了。血魔羅怎么都沒想到,自己這個簡單的舉動竟讓秦風看破了他的死穴所在。
血魔羅神情一怔,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喃喃道:“本尊自以為掩飾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依然還是沒能瞞得了你,秦風,你果然不簡單,是本尊小看你了!不過,本尊死了,你跟那群廢物也活不過三個月,本尊會在下面等著你們,哈哈…”說罷血魔羅仰面大笑,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小,他的整張臉已然僵硬。
南宮傲忙上前彎腰一探鼻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他死了…”
宗太炎冷哼道:“就這么讓他死了,算是便宜了他。”
南宮傲來到秦風面前,抱拳道:“秦兄,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
秦風擺了擺手,正欲開口,忽然身后的原雪山派弟子紛紛湊上前,七嘴八舌地問道:“秦師兄,血魔羅死了,我們的解藥怎么辦?”
南宮傲一陣好奇,隨即又想起了什么,問道:“秦兄,方才血魔羅說你們活不過三個月,難道說和這個有關?”
秦風點了點頭道:“南宮兄,我們都服食了血魔羅的噬魂丹,活不過三個月,三個月一到我們便會毒發(fā)身亡,剛才我出來阻止宗盟主就是為了大家跟血魔羅來要解藥。”
花葬雪這時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跑到秦風面前,淚流滿面,泣吟道:“師兄,沒想到為了對付血魔羅,你居然犧牲這么大。”
秦風道:“葬雪,當日迫于無奈,才會對你造成傷害,希望你別怪我。”
花葬雪道:“師兄,這都是為了對付血魔羅,我怎么會怪你,況且你對葬雪已經(jīng)手下留情,避過了要害,這些傲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
這時南宮傲對宗太炎及在場的武林正道抱拳道:“各位,想必大家也聽到了我們剛才所說的話,相信大家也明白了秦兄的一番苦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