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倩見慕容封居然把莫湘宛給他盛的那碗雞湯全都吃了,她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她認識慕容封的日子,遠比莫湘宛認識慕容封的日子要久遠。她牢牢地記得,慕容封一向很討厭烏雞,什么烏雞湯烏雞肉,他一律都不碰。可是剛剛,他卻吃完了一整碗烏雞湯和肉,就因為那是莫湘宛給他盛的。文曉倩再看莫湘宛時,那種嫉妒的火苗,簡直能把莫湘宛給燒死。不過很快,優雅的她又恢復了高貴的姿態。
“各位,我吃飽了?!蹦嫱鸱畔驴曜?,她瞅住慕容封,對他說,“阿封,不如我們先走吧,折騰了一天,累死我了?!?
又轉頭瞅瞅文曉倩,莫湘宛微笑著問她:“文小姐,你不介意這餐飯由你買單吧。”
文曉倩愣了一下,但隨即,她優雅地笑著說:“不介意,沒問題?!睘榱孙@示自己的慷慨大方,文曉倩不得不違心說話。
“呵呵,那就多謝了哦?!蹦嫱鹎尚毁猓鹕黼x座,親昵地“拖”著慕容封的手臂,非常灑脫地離開了。
哼,想搶我男人,我讓你偷雞反蝕把米。
“表姐,你就不該答應買這單。”羅琳琳為她表姐打抱不平,“你看那小樣兒囂張的?!?
“她囂張不了多久的!”文曉倩傲慢地說。
剛剛走出神州大飯店,慕容封就一把甩掉莫湘宛的手。他冷厲的眼睛像X線般刺穿了她,冷眸里蘊帶著薄怒。他畢竟是個男人,對她如此逃單的行為深惡痛絕,但當時又舍不得當場讓她下不了臺,只好任由她胡鬧。
“生氣啦?”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當場賣乖討巧。
“胡鬧!”慕容封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好了,別生氣了嘛,我錯了還不行嗎?”莫湘宛上前又親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知道他即使不愿意,也萬般縱容著自己,她心里就美得跟什么似的。這個時候見他生氣,她撒個嬌道個歉哄哄他又何妨。
“下不為例!”某冰山男冷冷地警告她。
“知道了,官人。”莫湘宛乖巧地回應。她對著他,笑得眉眼彎彎的,再加上一聲嬌憨軟糯的“官人”,立馬把慕容封的怒氣消彌于無形。
慕容封送莫湘宛回麗晶明珠,他打開房門,還沒開燈,里面黑漆嘛黑的。他摸了摸她的頭,就像對待小孩兒似的,柔聲對她說:“進去吧,早點休息?!?
莫湘宛一想到要自己獨守著這房子,心里就一陣恐慌。
那天她醒來就看見莫勇直挺挺地死在自己身邊,那恐怖情形仍然歷歷在目。在看守所里,睡的是大通鋪,行動也是集體行動,她無暇想起那恐怖的一幕。但是,眼下是她重獲自由第一個夜晚,自己卻要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著偌大的房子,難保不會想起那恐怖的一幕。漫漫長夜難度,她感到頭皮發麻。
慕容封一時未覺察到她內心的恐懼,只知道她喜歡獨來獨往,是個一向膽兒肥的主。他摁亮了電燈,把她往屋里推:“進去吧,我要回莊園了。”
他轉身要走,莫湘宛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眼帶哀求:“瘋子,我好怕,莫勇死的時候,那樣子太恐怖了。我幾乎一閉眼,就好像看見他在我眼前晃?!?
慕容封定定地凝視著她,這個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此刻臉上滿是驚惶無措的神色。那個惡夢般的情景,對她來說,真真兒是個很大的驚嚇。他的心頓時軟了又軟,伸手把她摟進懷里,他憐惜又戲謔地說:“膽小鬼,咱們進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