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能?!”“大哥”一臉驚恐地看著我,他身後的學姐眼神也有點發抖。
“我就是不可能啊!你如果不在我們班主任到教室之前把你手下這些垃圾清理乾淨的話,那你可能就跟上個月那兩個初三的傻x一樣了。”
“啊!”一聲尖叫給我們三個全嚇著了。
我一回頭,尖叫的女生立刻跪下了,還是那種小腿分別指向兩個方向那種跪法。
她這一喊不要緊,把班長他們給招出來了。
“怎麼了?你是哪個班……”看到這一地躺在地上的人,都不用考慮就是我乾的。
你們的表情很統一啊,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嗎?幹嘛都跟看惡魔似的看我~~
“求,求你,不要殺,殺我……”都結巴了,至於嗎?跪著那哥們兒,你是從來沒見過打架的嗎?這還沒在你面前打這就讓你害怕成這樣了?
“那個,大哥,不是,同學,你先起來好不好,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儘量把語氣放緩。可是“大哥”趁著我注意力轉移了,跳起來還想給我來個反轉劇情。還沒等他落到我身上,我回身就是一拳——他摔到牆上之前都沒落地。
這下跪著那個女孩的表情已經不是驚恐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對於死亡的恐懼,甚至抑制不住地大哭了起來。
“同學,同學,我不殺人……”我也是沒招了,班長和吉良兄到現在還愣著,都沒心思去顧得上安慰這位我們不知名的女同學。
“嗚嗚……嗚……………………………………,噝呵噝呵噝呵,嗚……………………”
她好像是越哭越起勁,越哭越有力量似的。根據我爲數不多的哭的經驗,應該是哭著哭著就餓了吧,悲傷和恐懼的情緒是極大地消耗體能的。
“你們怎麼還不滾!”平生沒遇過這種事情,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我,擡頭看到混混們慢慢地往樓上挪的時候,忽然爆發了些怒氣。
這一喊,混混們是走了。女孩哭的更厲害了。
沒辦法,我慢慢走過去,蹲下。沒想到,一直悶著頭大哭的這位女同學突然擡頭看到了我在接近。
於是她就頭也不回,踉踉蹌蹌地跑上了樓,其間還幾次差點摔倒。
…… ……
我很慶幸關於這件事的所有相關人員在所有老師都沒有到教學樓之前就自行離開了,我可不想把我初二記大過的名額給提前透支。
班長髮了一上午呆,就連班主任的語文課她都被點名批評了。吉良兄一如既往地認真學習,其他同學則還是很正常地過了一個上午。我倒是有點擔心,那個被我嚇跑的女生會不會產生心理陰影。
管他呢,從那位“大哥”走之前留給我的眼神來看,說不定下午還得有一場惡戰。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吃飯,纔有體力對付說不定更多的混混,就算是捱打也是要體力的吧。
去食堂的路上,我心不在焉地想著那個女生的事,撞了好幾個初二的學長學姐,可我當我道歉的時候,他們都用躲躲閃閃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我是個妖怪,隨時會張嘴吃了他們似的。
學生們一個一個排著隊進食堂打飯,隊伍挺混亂。男生們嘴裡的事情大多數不是NBA就是LOL,女生們則臆想著韓國歐巴們成爲她們男朋友的天堂。他們說話的聲音在我聽來就像是蚊子在耳邊振動翅膀的響聲——讓人想要立刻消滅他們。
我低著頭,這麼想著。忽然注意到前面的一雙白色帆布鞋,並不是那種高幫的,而是穿著船襪都能露出襪子的那種。
誒,這不是今天上午被我嚇哭那個哥們穿的嗎?
我連忙擡起頭,同時,她也回頭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的時刻,她幾乎又是要喊出來的。我差點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嘴,她也自知在食堂裡這樣做會被人注意,於是也用小手去捂自己的嘴。
我都忍不住要罵她了——她居然沒拿穩盤子,飯菜立刻就做了一次自由落體運動。
她咧了咧嘴,做了個哭的表情,終於還是忍住了。
“拿我的去吃吧,不喜歡的菜就剩在盤子裡,我會去解決的。”我低著頭走了,打算重新繞到隊尾去。
“可是,那要浪費好長時間的,飯菜灑了都是我的原因,你不能……”
“哪那麼些廢話,叫你吃你就吃!”應付這麼個人實在是太麻煩了,我就快要崩潰了。
是啊,誠如那位女同學所說,等我重新打了飯,食堂裡剩的人掰著手指頭就能數出來。
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張沒人的餐桌上,準備將這些難以下嚥的東西塞到胃裡,以備下午之需。
“同學,”白帆布鞋咬著嘴脣,慢慢地走了過來。彷彿要接近我,需要給自己鼓起很大的勇氣似的,“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可以。”我面無表情地答道。
“唉,你把飯全吃了!你胃不難受嗎?!”我看著空空的盤子,輪到我用驚奇的表情看著她了。
“不,不,不難受,”又開始結巴了,“這是同學,咯,你的一番好意,我怎麼能拒絕呢?”
由於不喜歡大米,我要了兩個饅頭,相對於我自己平時兩倍量的菜(即使難吃,它也還能吃),本來我平時的飯量對於一般的女生而言已經是很勉強了,何況是我自己的兩倍,恐怕我自己都得說服我自己把它吃完。
看著她那因爲過多的飯菜而隆起的小肚子,還有時不時抑制不住的在打嗝,我內心與她相處的焦躁少了些許。
“同學,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她說話的時候還是不太自然。
“高曉天,報曉的曉,天地的天。作爲回禮,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這讓我想起死神裡面斑目一角和艾多拉德對決的時候關於報不報名的論述,第一次模仿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忽然覺得好尷尬~~
“哦,”聽到我的聲音溫柔了一點,她也稍微放鬆了警惕,“我叫高荷,荷花的荷。我父母是希望我能成爲像荷花那樣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所以起了這麼個名字。而且很巧,咱們還是本家呢,不知道同學你們家有沒有家譜,我們家祖上是少數民族,所以能夠找到祖先的。如果曉天同學,哦不,高曉天同學,你看我,一遇到能夠聽我說話的人就忍不住會……”
我快速地胡亂扒著飯,除了名字之外,我只知道了她是六班的。然而這我也是從她的同學那裡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