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癡迷的盯著遠處的扶桑神樹,眼神里滿是歡喜。
對于天下間修行火法的人來說,扶桑神樹的價值無法估量,它是世間火焰的化身,是大道的具象化。
如果說蟠桃代表生命,那么扶桑樹代表的便是火。
在哪吒眼中,扶桑樹是由各種各樣的火焰構成,他們靈動異常,在獨屬于扶桑樹的世界中徜徉打鬧。
以往中不太明白的地方豁然開朗,只覺得好似在炎炎夏日喝下一杯冰鎮美酒一般舒坦,渾身的毛孔都要張開。
朝聞道,夕可死矣。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義,哪吒只知道徜徉在火焰的海洋之中,親近這些調皮的精靈。
不知何時,哪吒的身體上突然現出橙色的火焰,可怕的溫度讓周圍眾人倒退幾步。
李靖見此大喜道:“不要打擾他!”
他知道這是自己兒子獲得了極大的好處,對于火法更加精進的表現,因此不愿意讓別人打斷屬于哪吒的機緣。
瀛洲島上的戰爭已經是白熱化的狀態,無數人在這座島嶼上拼殺,然而一切卻都與哪吒沒什么關系,只見他依舊聚精會神的望著不遠處的扶桑樹怔怔出神。
有瀛洲島的修士敏銳的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高聲喝道:“那賊子正在盜取扶桑神樹的靈機!”
一聲之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射到了哪吒身上。
“打斷他!”
既然身為敵人,又豈能讓哪吒如此白白撿來這么大的機緣,因此瀛洲島的眾人不約而同的放棄了自己的對手向著哪吒所在的位置殺了過來。
李靖見此緊緊皺起眉頭,哪吒這種狀態可遇而不可求,他雖是三軍統帥,但同樣也有自己的私心,因此決定盡力再拖延一會。
雙方圍繞著哪吒所在的區域發生了驚天的大戰。
哪吒最終還是被喊殺聲驚醒,他環顧四周,這才明白自己已經陷入頓悟很長時間,只可惜最終還是被打斷了。
于是他便將滿腔怒火全部撒在瀛洲島眾人的身上,
只見可怕的火焰在他身上噴涌而出,瞬間席卷了天地。
相較于之前的三昧真火,哪吒這一次的火焰更加兇勐,也更加灼燙,剛剛一段時間的頓悟讓他的火法突飛勐進,無論是規模還是威力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瀛洲島這邊沒有了東王公,根本沒有人能夠扛得住哪吒的火焰。
此消彼長之下,雙方的形勢立馬發生了轉變,天庭士氣大漲,瀛洲島的眾人無奈之下只能退守島嶼。
哪吒御使火焰繼續追殺,卻只見瀛洲島四周符文亮起,一道碩大的結界瞬間籠罩全島,將哪吒的火焰盡數抵擋在了外面。
火尖槍奮力刺到結界之上,卻是紋絲未動。
瀛洲島的大陣和整座島嶼緊密相連,甚至以扶桑神樹為陣眼,端是神妙,即便是哪吒的本領想要打破這樣的防御也是癡心妄想。
“退回來吧!”李靖威嚴的聲音在哪吒耳邊響起。
哪吒不甘的望了一眼近在遲尺的瀛洲島眾人,不甘的退去。
回到李靖身旁,哪吒的臉上尤然帶著不甘的神色,他咬牙道:“好硬的烏龜殼,根本敲不開。”
李靖聞言卻是笑道:“瀛洲島的結界的確厲害,算得上是三界數一數二的結界了,只可惜時代已經變了。”
說完只見他輕輕一揮手,只見一朵白云之上,無數的天兵推出了黑黝黝的火炮。
這是李靖從北俱蘆洲妖族那里學來的戰術,將火炮獨立出來,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上一次在北俱蘆洲,天庭就是在這一招下吃了大虧,如今李靖有樣學樣,也要瀛洲島的人知道知道火炮的厲害。
一聲令下,萬炮齊發,炮彈打在透明的結界之上,頓時掀起一陣漣漪。
“哼,想要攻破我瀛洲島的結界簡直是癡心妄想。”瀛洲島上有人冷哼出聲道。
不過緊隨其后密集的如同雨點的炮火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整個結界在炮火的轟鳴下搖搖欲墜。
就在此時,只見山巔之上的扶桑神樹大放光輝,強大的力量瞬間補充到了結界之中,讓原本已經及及可危的結界勉力支撐了下來。
這便是以靈根作為陣眼的好處了,能夠隨時抽取力量補充結界力量,也是瀛洲島修士最大的底氣。
一輪炮停歇,雖然整座瀛洲島都在炮火中劇烈搖晃,但還是有驚無險的堅持了下來,這也讓之前憂心不已的眾人放下心來。
好在有扶桑神樹在。
李靖等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哪吒輕聲道:“父親,這結界不好打破啊!”
李靖卻是笑道:“無妨,我們這一次帶出來的火炮少了些,等我修書一封讓陛下多給些火炮,這結界雖然堅固,但只要炮火多一點依舊不成問題,其實我們這次戰爭的勝負并非在我們這里。”
說著他抬頭望了望天庭的方向幽幽的說道:“那里的戰爭才決定著勝負,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圍困在這里,不要讓他們跑了,等到塵埃落定,自然能夠慢慢的收拾他們。”
征伐瀛洲島和遠征北俱蘆洲有著本質的不同, 前者只是清掃叛逆,后者是一場種族的戰爭,雙方的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再加上北俱蘆洲地域寬廣,人口眾多,誰也不知道那片土地上究竟潛藏著多少人,因此天庭根本無法如同圍困瀛洲島一般圍困妖族。
而妖皇和玉帝也不會輕易動手,畢竟戰爭還沒有到那一步。
瀛洲島卻沒有這么多的優勢,若非有扶桑神樹在,僅僅靠東王公根本護不住這些人。
正是因為如此,東王公想要改變現狀也只能孤注一擲和玉帝一爭高下,將所有的勝機賭在這里。
眾人默然,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移到了天庭方向,不僅僅只是天庭的人還有瀛洲島的人,他們都知道,那里才是決定最終勝利的地方。
而眾人關切的方向上,東王公正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沖向凌霄寶殿。
南天門的守衛對于他而言,和紙湖的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