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些,便回頭對剛纔的那丫鬟說道:“你真是一個解語花,以後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只要主子以後好了,奴婢就心滿意足了!”那奴婢高興地說道。
“行了,幫我捏捏肩吧?這個身子真的好累!”玲瓏感覺自己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累。
那丫鬟趕緊爲(wèi)她捏著肩膀,又一句句的說著討好與奉承的話,哄得玲瓏心裡十分的受用。
偏殿臨時設(shè)了一個藥房,是專門爲(wèi)她熬藥的地方,是鄭美蓮爲(wèi)了以防萬一。
一個丫頭正蹲在那裡,低著頭仔細(xì)的用扇子扇著火,爲(wèi)主子熬著今晚的保胎藥。
這時候,一個丫鬟從外面進(jìn)來了,看到正在熬藥的她,笑著說道:“我是王妃娘娘身邊的五兒。她讓我來看看,今晚的藥熬得怎麼樣了?”
那丫鬟趕緊起身,看了一眼這個丫鬟,覺得十分的眼生:“我怎麼沒有見過這位姐姐呢?”
“我平時都在王妃的小廚房裡伺候,很少出來,你當(dāng)然是沒有見過了!”五兒從懷裡掏出一個重華殿丫頭專有的牌子,在她面前亮了一下,笑著說道:“這藥熬了多久了?”
“快半個時辰了,馬上就好!”那丫鬟見了,便不再疑心。於是起身,墊了東西揭開蓋子,看著裡面黑乎乎正在翻滾的藥湯,小心的說道。
“是嗎?那也就快好了麼!”五兒說著,眼神餘光掃過了那丫鬟身邊的一個碗,手指輕輕一動,就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那小碗應(yīng)聲落在地上,並沒有摔碎。
小丫鬟一見,趕緊蹲下身子,一把撿了起來,仔細(xì)的看了看上面是不是有裂紋。
五兒就在這小丫頭蹲下身子的瞬間,閃電般的出手,在那沸騰的湯藥罐子上輕輕一揮,便利索的收回了手。
“沒事吧?小心點!”五兒伸手扶住小丫頭,說道:“要是摔了玲瓏姑娘的藥碗,可是要被王妃責(zé)罰的!”
“多謝姐姐提點,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那小丫鬟感激五兒的提點,笑著說道:“奴婢茴香,以後還請姐姐多照拂。”
“這個藥每天都是你一個人在熬嗎?”五兒有意無意的問道。
“嗯,這是娘娘當(dāng)初下的命令,只有茴香一個人全程負(fù)責(zé)這藥的!”茴香說道:“茴香也是十分的小心謹(jǐn)慎呢!”
“那是,娘娘吩咐的事情,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錯!”五兒看著她嫺熟的熄火、出藥、過濾,回收藥渣,一氣呵成。
“這就算好了!”茴香看著那一小碗冒著熱氣的藥湯,說道。
“行,那你給姑娘端去吧,我也要回去向娘娘稟報。”五兒先行出了藥房,往重華殿後院而去。
而茴香,便端著那碗藥,小心翼翼的給玲瓏送了過去,並且看著她一點點的喝下去,一滴不剩,纔算是完成了任務(wù)。
西北邊陲的戰(zhàn)事十分吃緊。
這次來犯的,並不是普通的流寇賊匪,而是有預(yù)謀的、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敵軍精英。
陳逸帶著一小股人馬應(yīng)戰(zhàn),卻中了人家的圈套,被逼進(jìn)了荒無人煙的沙漠之中。缺水少糧的隊伍,人困馬乏,幾近絕境了。
“王爺,您喝點兒吧?”林威手上的水壺裡,還有最後半壺水了。看著坐在那裡,嘴皮已經(jīng)全部乾裂的陳逸,他實在忍不住,將水壺遞了上去。
“不了!”平日趕緊整潔的陳逸,今日看起來又是另外一番樣子:凌亂的頭髮,一縷縷的垂落在額上;充滿血絲的眼睛裡,是滿滿的睏意和疲憊。
一身的黑甲,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十分的暗淡;手裡的刀,已經(jīng)沒有了刀鞘,上面的鮮血,覆蓋了那閃閃的寒光。
他跌坐在那裡,兩眼望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心裡卻是十分的平靜:“這水,你分給需要的將士們吧!”他沒有轉(zhuǎn)臉,對林威說道。
“王爺,您都成了這個樣子了,屬下……”林威看著陳逸的樣子,十分的擔(dān)心,可是,他的話,卻被打斷了。
“聽我的!”陳逸半瞇著雙眼,說道:“在這西北邊陲之地,我們已經(jīng)整整待了三年。不想今日卻被困於這大漠之上,是否天意啊?”
“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出去的路!”林威看著遠(yuǎn)處黃沙漫天,說道:“黑衣甲士跟隨您打了一輩子的仗,從來都沒有敗過!這次,也必然會有奇蹟?shù)某霈F(xiàn)。”
“但願吧!”陳逸行軍打仗幾十年了,也不是第一次被圍困,但卻是第一次如此的頹廢與淒涼。
三年前來到邊陲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沒有了鬥志,而是退到這裡來逃避現(xiàn)實的。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不遠(yuǎn)處的黑衣甲士,也只剩下不到幾人了,一個個渾身是血,盔甲散落、滿臉的疲憊與絕望。
陳逸知道,自己這次恐怕真的是會辜負(fù)了下屬們的期待,再也不能帶著他們平安的回到營地,重振旗鼓了。
遠(yuǎn)處一陣風(fēng)沙吹過,伴隨著隱約的笛聲,他似乎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身穿火紅的衣裙,長髮飄舞,正在緩緩的向著自己走來。
“素素……”陳逸笑了,伸手卻不可及。
那笛聲漸漸的近了,更近了!
陳逸以爲(wèi),這是羅素姬的魂靈在召喚著自己,他笑著,說道:“傻丫頭,你最終還是來找我了?也好,做了鬼,我會好好的還你一世情緣!”
睏意襲來,陳逸笑著閉上了眼睛。在那迷迷糊糊中,與那抹紅影手牽著手,一起徜徉在浩瀚的沙漠上。風(fēng)吹過她的長髮和紅裙,翩翩而舞,美麗極了。
不夜城歌舞坊,今晚又是一個瘋狂地夜!
花魁彼岸花的演出,就在今晚。不管多貴的門票,都被瘋狂地人們,一搶而光,這裡面,也包括晉王身邊的隱風(fēng)。
“王爺,這是屬下好不容易搶來的門票!”晉王府的書房裡,隱風(fēng)恭恭敬敬的將手裡的一張票,呈給坐在案幾後面的鄭玄燁。
“哦?”鄭玄燁聞言,擡起頭來,看了隱風(fēng)手裡的那張紙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一共有多少張這樣的門票?”
“30張!”隱風(fēng)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便回答道。
“不多,也不少!”鄭玄燁伸出手,隱風(fēng)趕緊恭敬的將那張票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