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起來,好了許多!”李嬤嬤看了之後,鬆了一口氣,說道。
郎中很快就來了。
把脈之後告訴陳子茹,王妃沒事,只是有些驚嚇罷了,開些安神、鎮(zhèn)靜的藥,吃上幾副就會好。
陳子茹這才放下了擔(dān)著的心,看著母妃臉上那有些痛苦的表情,問道:“李嬤嬤,剛纔我聽到母妃的殿裡有一些騷亂,發(fā)生了什麼嗎?”
“沒什麼,只是有幾個丫鬟不小心打翻了燈,惹得一陣驚叫!”李嬤嬤其實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麼,只得胡亂說道。
“哦!”陳子茹也沒往心裡去。
這時候,有丫鬟端來了一碗燕窩,因爲(wèi)明日一早便要出嫁,所以,今晚有很多的事情,她沒法入睡,故讓丫鬟燉了一盅血燕,補一補。
坐在牀邊小口小口的吃著血燕,陪伴著母妃,等著她的甦醒。
快要吃完的時候,就聽到王妃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看到女兒和李嬤嬤在身邊,便不由得流下了眼淚。
“母妃這是怎麼呢?您身子哪裡不舒服?郎中說您驚嚇過度,這是遇上什麼事情了麼?您何不說出來,讓茹兒幫您想想辦法?”陳子茹一邊吃著血燕,一邊湊到王妃眼前,關(guān)心的問道。
王妃聽著女兒溫柔的聲音,心裡頓時好了許多。她擡眼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剛要說話,就看到陳子茹端著碗,裡面剩下不多的一些血一樣模糊粘稠的東西,正在用小勺子往嘴裡喂!
鄭美蓮慌忙一把打掉了女兒手裡的碗,自己也一下子反胃,趴在牀邊開始乾嘔不止。
“母妃?”陳子茹伸手幫她拍著背,看著地上打碎的碗和裡面不多的血燕,驚問道:“您這是怎麼呢?”
“你……你吃的什麼?”王妃翻過身子,躺在那裡,有氣無力的問道。
“血燕??!”陳子茹莫名其妙的說道:“女兒這半夜,感覺有些餓,便讓人熬了一盅血燕,剛剛吃的剩下不多了,您就打翻了呀!”
“原來是……血燕啊?”鄭美蓮閉上眼睛,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下來:“這麼說來,母妃看錯了?!?
“您看錯什麼了?”陳子茹趕緊問道。
“沒事!”鄭美蓮慘淡的笑了:“茹兒準(zhǔn)備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陳子茹看了一眼那邊桌上的鳳冠霞帔,笑著說道。
“那就好!”王妃也笑了,說道:“明日巳時,便是你出嫁的時辰。既然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就休息一下吧?”
“嗯,母妃也累了很久,今晚女兒想和您一起睡?”陳子茹彎下腰,將自己的一張臉湊在王妃的枕頭上,撒嬌著說道。
“傻孩子,這麼大了,還要和母妃一起擠?。俊蓖蹂鷲蹜俚纳焓謸崦念^,含笑說道。
“茹兒明日便要出嫁,從此之後,就不能時時刻刻守著您了,今晚,就破例一次?就一次!”陳子茹撒嬌著說道。
“好好好!”王妃笑著掀開被子,說道:“上來吧?母妃今晚就不回去睡了!”
母女兩個說話間,翠兒已經(jīng)收拾好了剛剛打碎的東西,將地上收拾乾淨(jìng),剛準(zhǔn)備可李嬤嬤一起退下,王妃瞥見了,趕緊說道:“你們不用走的太遠(yuǎn),就在這裡找個墊子,陪著本妃和茹兒即可!”
“是,娘娘!”翠兒趕緊找來兩個墊子,給自己和李嬤嬤一人一個,放下牀幔,滅了幾盞燈,房間裡的光頓時暗了不少。
兩個人分別守在她們的牀邊,一刻也不敢分神。
而牀上的母女兩個,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母女之間的悄悄話,在昏暗的燈光下,陳子茹漸漸的睡去了。
次日天矇矇亮,所有的人都趕緊起來了,手腳麻利的忙乎著。
王妃醒來的比陳子茹早,幫她蓋了蓋被子,自己便掀開牀幔先下來了。
李嬤嬤早就出去吩咐下人們準(zhǔn)備早膳了;翠兒還守在那裡,不斷地打著瞌睡。
“翠兒?”鄭美蓮輕聲換道。
“奴婢在!”翠兒驚醒,張開朦朧的眼睛,看向王妃,順嘴答應(yīng)著。
不料,下一刻的翠兒,喉嚨裡發(fā)出了一陣驚恐的叫聲:“娘娘,您的……臉?”
鄭美蓮看著翠兒驚恐萬分的表情,顧不得穿上鞋子,便跑到女兒的梳妝檯前,看向鏡子裡自己的臉。
“啊……!”鄭美蓮發(fā)出的聲音,可比剛纔的翠兒恐懼多了:“本妃……本妃的臉!”
鏡子裡原本美麗的臉上,如今有一道赤紅的血印子,而且上面油膩膩的有什麼東西不斷地滲出來,就像潰爛的傷口,不斷地流著膿血,噁心極了。
“這是……怎麼回事?”翠兒趕緊湊到跟前,看著那道讓人作嘔的傷疤,不由得問道。
“啊……!”鄭美蓮帶著哭腔尖叫著,一下子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雙手捂著那道足足一寸多長、潰爛流膿的傷疤,眼裡的驚恐,不亞於昨晚。
陳子茹被王妃的一聲驚叫驚醒了!
她迅速起身,跳下牀來到母妃身後,雙手按住她的肩膀,驚問道:“母妃怎麼呢?”
“沒事……!母妃……沒事!”鄭美蓮不願意女兒看到自己的臉上的傷疤,捂著臉連聲說道。
“咦,這是什麼味道?”翠兒忽然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像死魚放了好幾天發(fā)黴發(fā)臭的味道一樣,讓人忍不住作嘔。
“是啊,這是什麼壞了?”陳子茹皺著眉頭,看向窗外:“去看看,誰把壞了的東西,放到了本郡主的寢室旁邊?真是不想活了!”
“是,奴婢這就去看看,太不像話了!”翠兒捂住口鼻,便迅速跑了出去。
“母妃,您爲(wèi)什麼總是捂著臉呀?”陳子茹看著母妃的樣子,問道。
“沒事!”鄭美蓮聞著一陣陣傳來令人作嘔的腥臭,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乾嘔了幾聲。
陳子茹也是,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彎腰乾嘔著:“這究竟是什麼?哪個不長眼的,看我不打死她!”
這時候,李嬤嬤也進來了。
她剛準(zhǔn)備說話,便也聞到了那股令人無法容忍的味道,只不過沒有其餘人那麼誇張的捂住嘴巴,而是皺起眉頭說道:“這不知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將壞了的東西丟在郡主的寢室附近了?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