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這些,自己也又想到,但是一時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法子。
所以他便問道:“你有什么好的法子沒有?”
曲向晚想了一下,說道:“別的還沒有發(fā)生,我就先不說了,就單說南宮顏這件事情吧,我覺得如果你想完全壓制住他,那就要找出點他的弱點,然后掌握住這些弱點,才能更好地壓制住他。”
季鯉封看了曲向晚一眼,又抱緊了她,然后說道:“朕很慶幸,沒有站在你的對立面。”
曲向晚沒有說話。
其實她本意不想害任何一個人,但是比這個本意還要強烈的愿望是,她不想季鯉封受到哪怕是一點的傷害。
第二天,季鯉封讓易千息去軍營暗中調(diào)查南宮顏,看他在治軍期間,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但是一時之間有沒有什么結(jié)果,所以所有的事情,都維持著表面上的安穩(wěn)。
而日子,就這么隨著天氣的越來越熱而一天天地過去了。
這天,曲向晚實在是閑的無聊,又嫌屋子里悶得慌,便出門去了小樹林。
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清風徐徐的,吹在人身上十分舒服,讓她不由起了困意。
于是她便爬上了一棵樹,然后找了個安全又舒服的位置躺了上去,慢慢悠悠地就睡著了。
但是這一睡,誰知道又做起了夢來。
在夢里,她突然又穿越回了現(xiàn)代,正坐在課堂里聽課。
而季鯉封,音音,清歌,白塵音等等所有人都不見了。
好像之前的穿越,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但是曲向晚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她坐在課堂里,聽著教授吐沫橫飛地在講著什么,但是心里卻只回想著季鯉封的名字。
如果一切都是夢的話,那么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季鯉封了?
曲向晚被這個認知嚇壞了,所以她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就要往外跑。
誰知道夢里的曲向晚剛剛站起來,這個夢就結(jié)束了。
因為剛才的大幅度動作,讓曲向晚突然從樹上掉了下去。
“救命啊~”曲向晚的話音還沒有落,就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乇灰粋€人攔腰抱住了。
“謝謝。”曲向晚睡得昏頭昏腦的,只覺得一陣清香直襲腦門,整個人變得稍微清醒了點,便直覺地抬起頭來道謝。
但是這一抬頭,卻又愣住了。
她原本還以為借助自己的只是周圍保護她的侍衛(wèi),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南宮顏。
這還是他們知道彼此的身份之后的第一次見面,不免有點尷尬。
曲向晚則立刻從南宮顏的懷里掙脫了下來,然后有點無措地看了一眼南宮顏,下意識地沒話找話說道:“聽說你封了將軍了,恭喜你。”
南宮顏沉沉地看了一眼曲向晚,沒有說話。
他今日是過來找南宮苓說事情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搞得,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就走到了這里來了。
但是沒有想到,曲向晚竟然也在,還躺在樹上睡覺!
睡覺就算了,還直直地從樹上掉了下來。
雖然他告訴自己別管,但是在那一瞬間,他還是伸出手來接住了曲向晚。
這個女人,難道現(xiàn)在成了他的弱點了不成?
南宮顏沉著臉看著曲向晚,眼中閃現(xiàn)過一絲殺意。
曲向晚也慢慢地鎮(zhèn)定了下來,然后她對南宮顏說道:“隱瞞身份的事情,是我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南宮顏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好像隱瞞身份只是件小事一樣,她到底知不知道,就因為隱瞞了身份,所以現(xiàn)在他變得有多尷尬。
但是現(xiàn)在,他也沒有立場去指責曲向晚,畢竟自己也隱瞞了身份。
所以他只能略顯尷尬地說一句:“沒關(guān)系。”
曲向晚也被他的尷尬傳染,說道:“還有絕塵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它反應(yīng)會那么大,我……”
曲向晚還沒有說完,便被南宮顏打斷了:“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
曲向晚被這句話噎了一下,也無話可說。
再說現(xiàn)在她對南宮顏也懷有一定的戒心,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然后便分開各自走了。
曲向晚一邊往冷玉閣走去,一邊在心里暗想著,剛才南宮顏身上的味道真的好熟悉呀,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曲向晚發(fā)誓,這個味道她絕對在哪里聞過,但是不是在南宮顏的身上,而是在一個沒有南宮顏出現(xiàn)的地方。
她皺著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了起來。
那時候她被綁架,被蒙著眼睛關(guān)在房子里的時候,還有被帶到野外,差點遭了毒手的時候,她都有聞到過這個味道。
曲向晚被自己的這個發(fā)現(xiàn)嚇了一大跳。
難道說那件事情跟南宮顏有關(guān)系?
曲向晚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南宮顏有關(guān)系的話,那么這里面就太可怕了。
從自己跟南宮顏第一次見面開始,自己要好好地再重新梳理一遍。
想到這里,曲向晚心里一寒,然后也不敢多作停留,直接去了御書房找季鯉封。
而季鯉封正在跟易千息說著話,見到曲向晚進來,微微有些詫異。
“你怎么來了?”按說這個時間,她應(yīng)該在午睡才是。
曲向晚現(xiàn)在心里很亂,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直接說道:“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點東西,在我被綁架的時候,曾經(jīng)聞過一種味道,剛才我遇見了南宮公子,從他身上聞到了同樣的味道。”
此言一出,別說是季鯉封了,就是易千息,也臉色一寒。
曲向晚見他們反應(yīng)這么大,不像是自己這句話能帶來的效果,便問道:“怎么了?你們是不是也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
季鯉封沒有說話,倒是易千息解釋了起來。
原來啊,易千息去軍營悄悄查南宮顏治軍如何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南宮顏還挺神秘的。
雖然他住在軍營里,但是他在晚上的時候,常常會出去。
但是易千息畢竟是江湖老手了,所以也沒有跟丟,然后跟著他來到了一個地下賭場。
難道南宮顏還好這口?
易千息心中十分納悶,但是也不做他想,跟了進去。
然后便發(fā)現(xiàn)雖然南宮顏是進了賭場,但是并沒有參與賭博,而是在跟一些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人說了幾句話,像是在交代一些什么事情,然后就又走了。
但是也沒有回軍營,而是又去了一個妓院,叫了一個姑娘。
當然,重點不是南宮顏也會去妓院,重點是,他叫了姑娘作陪之后,有沒有進房間,只是在大堂里坐了坐,然后又走了。
然后這才回了軍營。
易千息一開始還在奇怪他怎么一會兒去賭場一會兒去妓院的,但是跟著南宮顏回了軍營之后,從他跟別人的對話里才明白了過來。
南宮顏去妓院是假,實際上這也是個障眼法,他的真正目的不是妓院,而是賭場。
既然費了這么一番周折去跟那個人說了幾句話,可見那個人的地位在南宮顏這邊并不低。
如果想發(fā)現(xiàn)南宮顏的秘密,就要找到這個人。
但是當易千息重新折回賭場去找這個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找不到了。
那個人應(yīng)該也不是這個賭場的人,只是跟南宮顏約在了這里見面。
易千息發(fā)現(xiàn)了這么個秘密之后,一開始也沒有跟季鯉封說,等到了后來,發(fā)現(xiàn)這個南宮顏真的還聽神秘的,似乎跟上次的綁架案也有點兒關(guān)系。
因為易千息在查案子的時候,見過一個目擊者,那個人看到有人將將曲向晚扔在了大街上。
雖然沒有看到臉,但是這個目擊者卻看到了這個人很重要的一個特征,那就是這個人是個坡子。
而在易千息跟蹤南宮顏的期間,也見到他跟一個坡子打過交道。
當然,因為也就這么一個信息顯示南宮顏跟綁架案有關(guān),所以易千息和季鯉封也沒有下任何判斷。
但是曲向晚現(xiàn)在卻也帶來了這么重要的一個信息。
就算這個南宮顏不是主謀,也跟這件事情脫不了關(guān)系。
三個人有那么一瞬間的沉默。
最后還是曲向晚先打破了沉默,然后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這么早下結(jié)論了,雖然我跟南宮顏接觸不多,但是不覺得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再說了,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么要殺我?”
季鯉封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沒有理由的,或許你覺得他是個好人,但是他手起刀落的狠厲只是沒有被你發(fā)現(xiàn)而已。”
“好,就算是他真的是個陰狠之人,那既然費了這么大工夫?qū)⑽規(guī)ё吡耍瑸槭裁醋詈笥謱⑽曳呕貋砹耍窟@不是很不合理嗎?”曲向晚還是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季鯉封沒有說話,只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也沒有再看曲向晚一眼。
易千息一看,好像皇上生氣了呀。
再想想剛才曲向晚說的那些話,不是明擺著在為南宮顏開脫嗎?
季鯉封本來就對他們之間的互動不滿,現(xiàn)在她竟然還敢當著季鯉封的面說南宮顏的好話,這不是明擺著要吵架么?
易千息這么想完,開始悄悄地挪走了。
曲向晚也沒有注意到,還在腦海中拼命地想該怎么為南宮顏多找點可能性。
雖然她之前竭力阻止季鯉封給南宮顏將軍之位,但是真的不是出于私心,完全是為了季鯉封著想,為了江山著想。
畢竟,有時候可能一個人并不壞,但是在那種環(huán)境之下,說不定會萌生一點別的想法。
就像是有很多貪官,一開始也是帶著清廉的想法的,但是最后被大環(huán)境一帶,最后還是走上犯罪的道路。
所以曲向晚一直針對的,并不是南宮顏這個人,而是這件事情本身。
而南宮顏,兩個人怎么說也是相識一場,他又數(shù)次幫過自己,從內(nèi)心來說,真的不愿意相信他是個壞人。
季鯉封默默地喝完了一杯清茶,然后又看了一眼曲向晚,說道:“不愿相信南宮顏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