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一向喜歡英雄,張語柔也不能免俗,聽了張明志的介紹之后,登時聯(lián)想起這兩天張明志向她講述的關(guān)于丁力的故事,再次抬眼看向丁力時,突然覺得丁力十分順眼,甚至是比剛才初見時英俊帥氣了數(shù)倍,哪怕是丁力身上纏繞著很多繃帶,就連衣袍上都點綴了滴滴鮮血。
只是這一切在張語柔眼中,卻將丁力的鐵血硬漢形象完全展現(xiàn)了出來,特別是在包扎手臂傷口的時候,丁力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異常的鎮(zhèn)定自若,更讓張語柔的眼中放出如同看到獵物時的興奮神采。
“我來我來!笨手笨腳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愣了片刻,張語柔立馬換上一副自認為極其嫵媚的笑臉,毫不客氣的將正在給丁力包扎的小丫鬟推到了一旁,接著也不去理會一旁嘟著嘴滿臉委屈表示不滿的丫鬟,一臉奉承的笑容看著丁力,不過手上的動作倒極其利索,就連丁力也有些詫異,這眼前的哪像是一個大小姐,竟然連包扎傷口這種事情做起來都是信手拈來,嫻熟異常。
“好了!每天換一次,最多五日就不用再包著了!”眨眼的功夫,張語柔便將傷口包扎完畢,最后還將紗布挽了個類似蝴蝶結(jié)的花樣,隨后拍拍雙手,一臉邀功的笑著抬眼看向了丁力。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剛剛抬眸,張語柔猛的后退一步,一臉警惕的瞪著神情專注正盯著自己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的丁力,隨即下意識的垂眼瞄了自己胸前一眼,眉頭微蹙,大膽的上前推了一把丁力,看著對方一臉的呆滯,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喂!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啊?”
不僅是丁力,就連一旁的張明志和張武也被這口無遮攔的一句話給弄懵了,反應(yīng)過來的張明志更是抬手一拍額頭,仰起無奈的面孔長嘆一聲,張武更是一臉同情的瞄了丁力一眼,腳下更是不經(jīng)意的向旁邊移動些許,似乎是在擔心什么。
“好像有點。。”見張語柔如此豪放,回過神來的丁力也不甘示弱,略微想了想,點點頭應(yīng)了一句,隨即又搖了搖頭,若有所思一臉認真的補充道:“不過我也不確定,畢竟你上來就動刀子,是個男人都得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我,你。。”張語柔畢竟不像丁力那般臉皮厚,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整張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不過當她看到丁力那雙深邃的黑眸中略帶戲謔的光芒之后,立馬意識到對方是在揶揄自己,當即梗著紅透的脖子毫不示弱的抬眸迎上了丁力的目光,嘴角瞬時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你說的也對!不過想追本小姐,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就憑你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還距本小姐的目光差的十萬八千里呢!”
“哦?那我倒想問問,張大小姐的目光有多高?”丁力知道對方是在跟自己斗氣,雖然話中有些提及身份地位的原因,不過丁力并沒有因此而不高興,反而是笑著搖搖頭,低嘆一聲繼續(xù)反問對方:“張大小姐,難道沒聽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么?”
“呦呵!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讀過幾年書?”張語柔有些詫異了,不禁面帶疑惑的重新打量起了丁力,雖然那一句話并不鮮見,但敢說出這句話的人卻不多,特別是剛才張語柔明顯的看到丁力那雙精光閃爍的深邃眼眸,不禁對眼前的丁力產(chǎn)生幾分好奇,隨即眼珠一轉(zhuǎn),故作輕蔑的撇了撇嘴,紅唇輕啟,就連語氣也刻意帶了幾分譏諷:“這么說,咱們的力哥還是一個有鴻鵠之志的好男兒了?那我倒想先問問,咱們力哥要想怎么去成就一番宏圖偉業(yè)?”
“至于宏圖偉業(yè)嘛,就得慢慢來了,天時地利人和!”丁力淡淡一笑,丟出一句在所有人聽來都毫無意義的空口白話,就在張語柔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得意目光時,丁力又輕笑著開口補充道:“書是讀過幾年,不敢自稱學富五車,不過卻也能夠明白一些道理!起碼還知道君于疾沒世而名不稱焉!至于該如何做,我想大小姐應(yīng)該知道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吧!”
“呵!”這下,沒等張語柔有所反應(yīng),張明志就繞到了丁力身前,雙眼放光,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丁力,隨后抬拳打了對方一下,略帶驚喜的打趣道:“沒想到咱們力哥還是文武兼修,全才啊!”
“二哥說笑了!談不上鉆修,只是以前看過一些書而已!”丁力謙虛的一笑,神色極為淡然,絲毫沒有被夸之后的得意之色。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丁力以前執(zhí)行任務(wù)之后,趁著休假的閑時翻看論語看到的罷了,只是覺得挺有自強精神,便刻意的記了下來。
不過當丁力看到張語柔那充滿好奇的目光之后,內(nèi)心不禁咯噔一聲,唯恐對方會繼續(xù)追問而露餡,只是丁力萬萬做不出自露馬腳的事情,依舊神情平常,榮辱不驚的迎著張語柔的目光。但丁力內(nèi)心卻暗暗決定,日后有空,一定得多看看圣賢之書,哪怕是用來撐場面,臉上也覺得倍有光彩。
“看來本小姐還真是小看你了!”張語柔也不是一般人,見過的世面一點都不少,雖然剛才表現(xiàn)的震驚有些失態(tài),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常色,隨即心有不甘的向丁力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光,不過還不忘兩人眼下的對立局面,轉(zhuǎn)瞬便開口繼續(xù)打擊丁力:“看你這身板挺結(jié)實,我倒以為你又是一個只懂得舞槍弄棒,打架斗毆的張武呢!”
“哦?呵呵。。”丁力微微一愣,雖然話中有些刻意的挖苦,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快就將矛頭對準了一旁的張武,丁力自然是樂意眼下的轉(zhuǎn)機,特別是丁力此時已經(jīng)明白自己是被張武算計了一把,微微一笑,目光斜視張武,冷聲笑道:“哼哼!張大小姐這話可有些不對了!咱們武兄可不只是拳腳功夫,就連嘴上的功夫,也絲毫不差啊!”
“力哥,你!”聞言,張武當即怒視丁力,卻感到身體突然被一股寒冷的殺氣所侵襲,登時一個激靈,轉(zhuǎn)眼一看,張語柔那殺人般的目光正死死的盯著自己,趕忙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步子下意識的向后退著,更是沖著對方連連擺手解釋:“柔姐!你別聽他瞎說,我哪會說什么話,最多也就是柔姐有什么吩咐,小的照做便是,不敢絲毫忤逆。。”
“是嗎?你沒有說什么么?”讓張武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越描越黑,雖然極力的奉承張語柔,但張語柔那雙美眸之中卻再次燃燒起兩團火焰,一張俏麗的面孔更是浮起一層寒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盯著張武,大有一副隨時將對方吞入口中嚼碎咬爛的架勢。
“是是!絕對是!”張武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幾乎是瞬間便彌漫了全身各個部位,就連后背都感到一陣陣的寒意,腳下的步子想要移動分毫都是難如登天,只好繼續(xù)沖著張語柔擺手求饒:“柔姐!你別這樣看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后只要柔姐你一句話,我張武上刀山下火海,眉頭都不皺一下!”
“好!那你跳下去!晚飯后再來見我!”聞言,張語柔那雙美眸深處閃過一絲狡黠,當即揮出手臂,伸出纖纖玉指指向了一旁的池塘,一臉的認真嚴肅。
其實張語柔并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反而是極其寬宏好爽,哪還會對四年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更何況她也明白其實當時張武也是無奈之舉,而且張武的決定并不會左右當時的局勢,之所以剛見面就一直為難甚至拿著匕首嚇唬張武,只是從小的玩伴多年未見之后的一種表達感情的特殊方式罷了。
“柔姐,我。。”張武當下就苦了臉,絲毫不顧形象的將五官好不吝嗇的揉成了一團,看看張語柔,突然又想起了丁力,趕忙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丁力,只是他似乎已經(jīng)忘了,就在前不久他還琢磨著如何算計對方。
果然,丁力對上張武那懇求的目光之后,只是撇嘴冷笑一聲,絲毫沒有友情意識的將腦袋別向了一旁,看著那晚風掠過波光粼粼的湖面,若有所思的幽幽嘆息:“哎!這水啊,終究是一去不復(fù)返!這人說的話呢,也是如此,說出去就收不回來了!”
說著,丁力故意撓了撓頭,眉頭緊皺,轉(zhuǎn)過目光向張語柔虛心求教:“大小姐,那句俗話怎么說來著?就剛才那個水啊,話啊的,我怎么一下忘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張語柔不假思索的應(yīng)了一句,似乎很愿意為丁力解惑,只是目光卻在若有若無的向張武那邊瞟去,看的對方直起雞皮疙瘩,卻又不敢隨便開口,唯恐引火燒身,內(nèi)心更是苦苦祈禱丁力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可丁力似乎打定了主意今天就要與張武作對,在對方哀求的目光下,丁力似乎壓根就沒有看到一般,聽了張語柔的接話之后,當即拍手大喜,也顧不上手臂的傷勢,一臉的驚喜:“對對!這說話嘛,男人,就要一個唾沫一個釘!既然說了就不能逃避責任!”
“力,力哥。。”沒等一旁笑眸微張的張語柔開口,張武就哭喪著臉湊到了丁力身旁,耷拉著腦袋一副任由大罵的架勢,極為沮喪的說道:“要打要罵,隨你!只要力哥你別再繼續(xù)說話了就行,放小弟一條活路吧!”
“哈哈哈!”丁力幾人頓時仰面大笑,性子大咧咧的張語柔更是不顧形象的笑的前仰后合,最初的怒氣也一并煙消云散了。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準備吃晚飯吧!還沒給阿力和阿武接風呢!”張明志走上去拍了拍張武的肩膀,笑著朝幾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