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隊長,可以走了。”
邢杰走的很是爽快,肖左坐在他旁邊。
“邢總不著急?”
“我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警方要逮捕我。”
“你非法制造藥物。”
“肖大隊長是不是搞錯了,我是生意人,這些事情怎么會碰。”
“你的好助理黃楊的指證,邢總怕是要下水了。”
邢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我的助理怕是被什么人指使,分明是污蔑,你們抓人也要講證據(jù)。”
“嗯,證據(jù)肯定是有,這點你放心。”
邢杰笑笑:“好的,我等著看你們的證據(jù)。”
肖左別開臉,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陸桑在哪,邢杰的罪名可以等到以后在定,先讓他找到陸桑最好。
盧毅帶著邢杰去審訊室,恰好封隊也帶著黃楊從審訊室出來,兩人正好碰到。
各自沒說話別開,邢杰進了審訊室,臉上一直笑著:“肖大隊長呢,讓他來審訊。”
“好。”
肖左踏進審訊室,沒給邢杰好臉色。
“特意讓我審?”
“我跟肖大隊長還是比較熟。”
“但我對犯人就不那么溫柔。”
“我現(xiàn)在是犯人?肖大隊長倒是拿出證據(jù)來看看。”
肖左現(xiàn)在沒證據(jù),黃楊不肯多說,現(xiàn)在他們正在查邢杰和黃楊之間的事情。
“研究非法藥物。”
“我怎么會做那種事情,開玩笑吧。”
“不說研究非法藥物,我們來說說遠洋國際的發(fā)展,你的注冊資金,以及一開始的創(chuàng)業(yè)資本,交代清楚。”
“我記得不太清楚,都是許多年前的事情,我破產(chǎn)之后外出打工,又賺到一筆錢,后來就開始了遠洋國際的前身。”
“你的注冊資金呢?”
“也是我賺到的錢,這些難道有問題,我的公司可是干干凈凈,一切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邢杰說到公司非常自豪,他一生的成就就是遠洋國際,也是他大半輩子的心血。
“你的第一個合伙人還記得嗎?”
“記得,他是我的好兄弟。”
“他的死你大概比較清楚。”
“嗯,當(dāng)時我很心痛,我和他共事很多年。”
邢杰說的很是低沉,肖左冷笑,到現(xiàn)在他還在裝。
“他全家都死了。”
“嗯,我很后悔那天沒去,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
“根據(jù)警方查到的資料,當(dāng)時死者在研究一種藥物?”
“嗯,是的,不過好像沒研究成功。”
簡單父親研究的藥物其實已經(jīng)研究出來,并且復(fù)制了一份,不過最終還是落在他手上。
肖左還準(zhǔn)備問些其他,老許忽然從門外跑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肖左看了邢杰一眼直接出去。
“都準(zhǔn)備好了?”
“嗯,可以出發(fā)。”
“走吧。”
陸桑身上的定位系統(tǒng)終于打開,老許查到地址,也只是幾分鐘,定位再次消失,但已經(jīng)找到地址。
“肖左,地點在遠洋國際,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地下停車場。”
“跟我想的一樣,那里我去過幾次,竟然一直沒發(fā)現(xiàn)問題。”
陸桑也去過幾次,也沒發(fā)現(xiàn)問題。
十幾輛車停在遠洋國際門口,封隊上去疏散人群,之后將整個公司包圍,肖左的車停在停車場的入口,一邊穿著防彈衣一邊往里面走。
“所有人全部去找入口,密室就在里面。”
肖左率先進去,連續(xù)拆了五個配電箱才找到門,依舊是指紋鎖。
他連開都沒開,直接安裝了炸藥包,炸開第一道門。
陸桑坐在椅子上察覺到震動,心里隱隱約約的猜到了某些事情,直到黃毛氣勢洶洶的跑來,她敢確定是肖左來了。
“他怎么知道在這里?”
黃毛一把揪起陸桑,在她身上查找,終于在耳朵里發(fā)現(xiàn)了定位器,惡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他媽的跟我玩陰。”
陸桑要感謝肖左的細心,若不是他的建議,壓根就不會有定位器,黃毛搜走了她的手機和手槍,硬是沒想到還有定位器在耳朵里。
“我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綁我來,我大概還不知道基地在哪,現(xiàn)在不帶我參觀參觀你的王國嗎,我怕一會沒機會呢。”
陸桑故意氣他,黃毛的手卡著她脖子,一直把她拖到外面:“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看看我的地下王國。”
“好,也讓我長點見識。”
黃毛一路拖著她,陸桑被拽的幾乎無法呼吸,他也意識到,稍微松了點。
穿過白色長廊,終于看見前面的燈光。
“這是我建造的實驗室,是國內(nèi)最先進的實驗室。”
“可是里面沒人,因為你把研究人員都殺了。”
“我還會有研究人員。”
“做夢。”
黃毛一巴掌扇過來,打的陸桑頭暈,頭直接磕在玻璃上。
“你不會知道建造這些花費我父親多少心血。”
“你父親呢?”
“死了。”
“是你父親資助邢杰創(chuàng)造的遠洋國際?”
“嗯,我父親才是真正的創(chuàng)始人,邢杰如果不是因為遇到我父親,壓根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地位。”
“呵呵。”
“我父親是偉大的發(fā)明家。”
“我看是神經(jīng)病,他走私非法藥
物,不知害了多少人。”
“我們是給有需要的人生產(chǎn),你知道個屁。”
黃毛的表情扭曲,完全無法溝通。
“你父親也是研究員?”
“嗯,曾經(jīng)是,后來他又成為了哲學(xué)家。”
哲學(xué)家和神經(jīng)病也是一念之間,搞不好就成了神經(jīng)病。
“不帶我去看看其他地方?”
“嗯,最大的生產(chǎn)中心。”
黃毛拉著她一路走,在路上他們沒有遇到任何人,陸桑尚未摸清楚這里面有多少人。
上了三級臺階,上面是非常寬大的房間,外面全部是鋼化玻璃,里面是生產(chǎn)中心,幾十個工人在有秩序的生產(chǎn),他們所制造的藥物全部非法。
“你的這些藥物流向哪里?”
“全國各地,甚至是國外。”
“怎么運輸出去?”
“這是我的問題,震驚嗎,我手里有幾十樣發(fā)明專利,國外的研究員也無法研究出的東西,我這里都有,想見識見識嗎?”
“嗯。”
黃毛非常爽快的帶她去,陸桑覺得又拐了幾個彎,終于到了。
前面是一個個玻璃房間,每個房間都關(guān)著人,有些神色萎靡,有些則是高興歡唱,都不像是正常人。
“他們都是用來試藥?”
“嗯,這個是神經(jīng)麻痹,那個是肝臟治療,這個更牛逼,完全被抹去記憶,如同一張白紙。”
關(guān)在房間里的全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簡直喪心病狂,陸桑回頭看黃毛,陰郁的眼神,嘴角的笑像是一把催人命的刀。
“你簡直不是人。”
“對,我是神。”
“你神經(jīng)病。”
黃毛一巴掌扇過來,陸桑這次避開,恨不得撕了他。
“看的差不多了,我?guī)慊厝ァ!?
已經(jīng)過去二十分鐘,肖左的人還沒進來。
“別妄圖他會闖進來,這里機關(guān)重重,基本上想從這里出去,或者是想進來的都已經(jīng)死去。”
“他會進來。”
“呵呵,你們真是相愛的一對,不曉得如果吃了那個藥之后是不是還會記得對方。”
陸桑看見黃毛從口袋里掏出一粒藥丸。
“一旦吃下去,你所有的記憶都會消失,跟重生的嬰兒一般,是不是很有意思。”
陸桑看著他一步步走來,驚恐的后退,幾乎是退到墻邊上,就在黃毛要把藥塞進她嘴里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邢灝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陸桑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里,就連黃毛也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很快關(guān)了門離開。
邢灝能進來這里也是通過他父親的辦公室,吳明和黃楊相繼出事,他父親是脫不開關(guān)系。
“我知道你。”
“哦。”黃毛挑毛。
邢灝在邢杰的辦公室看見過黃毛。
“放了陸桑。”
“我不殺你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你走吧。”
“我父親非法研究藥物?”
“這還是去問你父親最好。”
黃毛懶得搭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外面那群討人厭的家伙,必須要全部解決,他才能出去。
肖左連續(xù)走了三個拐彎,發(fā)現(xiàn)空氣里的味道不對勁,立馬讓后面全部撤走,等再次全副武裝的進來,他發(fā)現(xiàn)里面的路似乎和之前走的不一樣,等他回頭已經(jīng)看不到跟著一起進來的同事。
這里更像是一個迷宮,肖左手握槍慢慢前進。
十分鐘后,盧毅帶第二波人進去。
肖左走的并不順暢,越是往里面,越是危險,空中忽然射出的子彈,若不是他身上穿著防彈衣,真的早中槍死了。
陸桑等的很是著急,她被限制在屋子里,壓根出不去,外面的地形她基本上是摸清楚。
此刻的她毫無還手之力,黃毛一天不給她解除藥性,她就一直這樣。
一連三次震動,黃毛徹底震怒:“把來人干掉,太煩。”
“少爺,我們現(xiàn)在該撤走了。”
“撤走?他們要毀了我的王國,這是我全部的心血。”
黃毛憤怒,非常的憤怒,如果不是于路,他也不會去抓陸桑,更不會讓他們知道了秘密基地的位置。
“我不會走,如果這里的一切將不復(fù)存在,我還有什么意思。”
“少爺。”
“去吧,把邢灝送上去。”
邢灝既然下來了,他就沒打算再上去,今天他必須救出陸桑。
他身上有槍,是從父親辦公室找來。
“灝少爺,我們送你上去。”
“我自己會走。”
“這邊請。”
只有一個人跟著他,不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并不想殺人。
“這里也有我父親的心血?”
“是的。”
“呵呵。”
原來他的父親真的是有問題,研究法非藥物。
“你走前面吧。”
“好的。”
邢灝找了機會敲暈,之后沒有沿路返回。
肖左站著大門前,又是打不開的指紋鎖,他沒了耐心,直接炸掉。
密室里再一次震動,黃毛知道肖左進來了。
他回過頭看自己的王國,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到頭來敗在他手里。
黃毛拎著槍去了血池,以至于肖左進來后一個人沒看見,就連陸桑也沒看見。
密室非常
大,他看見一個個玻璃門里都關(guān)著一個人,看似精神不正常,或傻笑,或歌唱,或哭泣。
肖左繼續(xù)往前,實在是不科學(xué),難道黃毛放棄了抵抗?
邢灝拉著陸桑往前跑,陸桑腳上沒什么力氣,幾乎是身體大半個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你自己走吧。”
“不,我?guī)汶x開。”
“你先走啊,別到時候我們兩個人都被發(fā)現(xiàn)。”
邢灝帶著她推開門,只要坐電梯就可以上去,直通父親的辦公室。
“帶著我的人去哪啊?”
黃毛從門后面出來,槍抵著邢灝的腦袋,陸桑手里的槍還沒抬起就被黃毛吆喝著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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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扔過來。”
“……好。”
陸桑無法看著邢灝出事,槍扔在黃毛的腳下:“你可以讓他先走,我留下。”
“哈哈,今天誰他媽都別走。”
陸桑移動腳下,發(fā)現(xiàn)旁邊幾個池子里全是血水,濃濃的血水,一股子腥味,幾乎是刺鼻子。
“陸桑,害怕了,里面都是真實的血水。”
“呵呵。”
黃毛一腳把槍踢到血水池子里,手上的槍依舊抵著邢灝的腦袋,他表情很平靜,今天發(fā)生太多的事情,似乎都沒有將他打倒。
“陸桑,你愛的是肖左還是邢灝,如果讓你選一個你選誰?”
“你說呢?”
“來,大聲的告訴我。”
邢灝很平靜的看著她,就在陸桑準(zhǔn)備開口時門又一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肖左,一槍就打過去,接著撲倒陸桑,滾到旁邊柱子后面。
黃毛手指擦傷,忍著痛對著他們開槍,子彈射在地上,幾乎是貼著肖左的鞋子。
“媽的,今天我要弄死你們。”
黃毛已經(jīng)發(fā)狂,抬手給了邢灝一下。
“肖左,出來。”
肖左的手握著陸桑,幾乎是要捏到骨子里,在進來的這段時間,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肖左,你給我出來。”又是一陣機槍掃射,黃毛是真的瘋了。
陸桑按住肖左的手:“你呆在這里。”
“你小心點。”
肖左扔出去一個石頭,黃毛瘋狂掃射,肖左趁著不注意,沖出去掃射。
子彈打入肉里的聲音,黃毛肩膀中彈,也躲到柱子里。
邢灝躺在地上,他看見陸桑的位置,開始往那邊移動,肖左察覺到并沒有阻止,忽然聽見“叮”的一聲,邢灝的位置恰好可以看見電梯,他看見他父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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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左的位置是盲區(qū),等感覺不對勁時有些晚了,手臂中槍。
陸桑也知道肖左中槍,做了個手勢,肖左扔了把手槍過去,她手軟,瞄準(zhǔn)很吃力。
“今天真是大好日子。”
是邢杰的聲音,肖左記得他離開警局時,邢杰還被關(guān)在里面、
陸桑看了眼邢灝,啞著嗓子開口:“邢杰,你不愧疚嗎?”
“愧疚?”
“簡余,你的好兄弟,你不覺得對不起他?”
邢杰哈哈大笑起來:“陸桑,簡余到底是你什么人。”其實他也懷疑過,當(dāng)年的孩子是不是沒死,被人替換了,但當(dāng)時事情太多,沒來得及處理,等想處理的時候晚了。
“簡單。”
“呵呵,難怪呢。”
一邊的邢灝閉了閉眼,他萬萬沒想到害死簡單一家的會是自己父親。
“你一直在調(diào)查712慘案?”
“嗯,不過現(xiàn)在不需要了,反正今天你是走不出去了。”
“我看你們也未必走出去。”
邢杰和黃毛一起,陸桑和肖左,現(xiàn)場唯一一個沒有槍的是邢灝。
邢杰的目光落在兒子身上,忽然快速朝著陸桑的方向一邊走一邊開槍,邢灝眼看著陸桑毫無還手之力,就要被當(dāng)成槍靶子,整個人撲了個過去,邢杰的槍還在瘋狂的開,陸桑看到邢灝飛奔過來的身體,忽然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倒下去。
“邢灝。”
邢杰萬萬沒想到兒子會去擋槍,人已經(jīng)癲狂,要繼續(xù)沖過來,被肖左的子彈逼回去,陸桑跪倒在地上,幾乎是抱著邢灝,溫?zé)岬难獜乃眢w里流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簡單。”
“你別說話,我送你去醫(yī)院。”
“沒用的,對不起。”
陸桑讀懂他的意思,邢杰害了他父母,所以他要用自己的命去抵。
“你太傻了,事情都過去了。”
“簡單,對不起。”
邢灝覺得全身一點也不疼,只是有些累,他眼里美麗的姑娘越來越模糊,他還想繼續(xù)看一眼,想把她永遠印在腦海里,畢竟愛了這么多年。
“邢灝。”
陸桑看著他抽搐的身體,不斷放大的瞳孔,已經(jīng)泣不成聲。
“邢灝。”
“簡單。”只剩下輕輕地一聲,手從她掌心滑落。
“邢灝,你怎么這么傻。”
她從來沒有怪罪過他,一次也沒有。
邢灝死了,邢杰瞬間發(fā)瘋,機槍再次對著陸桑:“讓你去給我兒子陪葬。”
肖左的槍也跟著響起,接著是黃毛的槍,三個人的槍聲在耳邊響起,那個過程肖左永遠也不想回憶起。
等盧毅帶著大部隊沖進血池時,所有槍聲全部熄滅,只剩下肖左抱著陸桑坐在血泊里。
番外
盧毅以為肖左只是出去走走,沒想到一晃五年他也沒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