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保護自己。”
肖左現在無暇顧及她,陸桑搓了搓腳點頭。
幾乎在對方推門時肖左猛地沖出去,陸桑跟著上,對方手里拿了電棍,陸桑差點被電到,肖左幫她從后面踹了一腳,一分神造成另外一個男人跑出去。
肯定是去通風報信,他們的處境更是危險:“必須快點走。”
肖左自然知道,加快腳下速度,陸桑被抓回來一次,知道他們這兒人多,就算肖左能打也經不住車輪戰。
幾乎還沒到門口,外面來了人,陸桑看著對方那么多人,心里隱隱不好的預感,拿出在吳松逸那兒順來的刀。
她是警察,并不想傷害公民,就連肖左也是如此,每次出手打的也是無關緊要位置,只是為了快點出去。
對方人多,他們兩人背靠背,把空門留給彼此,謹防后面有人偷襲。
“桑桑,一會我打斷左邊,你先走。”
“我覺得很有可能我們一個也走不掉。”
還沒出地下密室已經這么多人,外面呢,流光內部的人呢,陸桑不在乎自己陷在這里面,但肖左不一樣,他活著可以破更多的案子。
肖左已經解決了他那邊的人,過來幫陸桑,他打起架來全身肌肉緊繃,眼神又黑又亮,像是一把鋒利的劍,拳頭有力,迅速放倒幾人。
“小心他們有槍。”
這也是肖左擔心的問題,他的槍就別再腰上,已經忍了幾次,車輪戰誰也受不了。
就在陸桑被一棍子打中膝蓋跌倒在地時,肖左拔槍。
槍聲在密室回蕩,肖左擊中幾人的膝蓋,迅速拉著她跑。
陸桑咬著牙跟上,肖左速度快,回頭見她臉色發白,大顆的汗珠從頭上滑下:“桑桑,哪里不舒服?”
“沒事。”
“說。”
“身體有些疼。”
她啞著嗓子開口,胳膊的傷口再次裂開,膝蓋隱隱作痛,還有后背上的疼痛,她覺得自己已經要到極限。
“肖隊你聽我說,一會得了機會你走先走,我這個情況是出不去了。”
“沒試怎么知道出不去。”
汗水流進眼睛,陸桑眼睛紅紅的像只哭泣的小白兔,看向身邊一臉堅毅的肖左:“我不想代價是你。”
他腳步緩了下,嚅動干涸的唇,手慢慢收緊,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陸桑能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
“肖左,我只有一個要求,712慘案,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查出真相。”
陸桑像是在交代遺言般,說完掙脫開他推門出去,上面連著秘密出口,對方人馬肯定守在那兒,吳松逸不會對她開槍,但肖左不一樣,所有路她去開。
肖左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心底落下,沉沉的,很快消失的無蹤影。
陸桑沖出去放倒幾個,肖左手里有槍,他們也忌憚幾分,陸桑朝他做口型:“快走。”
她打通了一個缺口,肖左沒有要走的意思,再次沖過來與她背靠背。
“陸桑,我說過要帶你出去。”
“我也說過不想連累你。”
他們各自堅持,陸桑領略過肖左的倔強,并不希望是用在此刻。
肖左擊中幾
人膝蓋,就在對方又來一撥人時,頭頂的燈忽然滅了。
陸桑被一股大力拽過去,撞進一個堅硬的懷里,一開始她以為是肖左,但當那個人手死死扣住她手時,陸桑知道他不是肖左。
“吳松逸。”
她故意高喊出聲,是為了提醒肖左吳松逸來了。
“真是不乖,我剛走開一會就搞出這么多事。”
陸桑掙扎了幾下,驀地覺得手上一痛,像是被什么針戳了下,很快失去意識。
肖左一直沒出來,眼看著過去快半個小時,害怕他在里面出事,封隊做出決定,讓老許在車上看著剛捉到的李列,他潛進秘密出口,沒想到恰好遇到雙方火拼。
對方人太多,肖左準備去營救陸桑被封隊攔住:“現在不是時候,快走。”
黑暗里,肖左被封隊拖著走,跑出流光時,他想起陸桑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我就知道你會找來。”他是來了,可是并沒有安全帶走她。
胸口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般的疼,肖左抹掉額上的汗,緊繃著臉看流光方向,全身上下都在翻滾著情緒,封隊知道他現在不好受,也不去打擾。
肖左陰郁的情緒慢慢散開,大步走到車前拉開車門,看了眼被綁在后面一動不能動的李列,一拳打在他臉上,回頭對封云開口:“現在就去拿搜捕令。”
“肖隊,現在是不是……”
“作為刑警隊長在流光差點遇害,嚴重懷疑里面從事非法業務,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肖左露出他胳膊上傷口,封隊和老許互看一眼,立馬上車。
肖左的速度很快,到辦公室不到十分鐘,已經拿到搜捕令,封隊在調動人手。
“把程楠和夏木也叫上。”
屋外早已經是深夜,刑警大樓燈火通明,肖左站在樓梯口抽煙,已經連續抽了五根,一臉陰郁的看著今晚濃的化不開的夜色,好像要把人吸進去。
距離他從流光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夏木提著工作箱下來,肖左扔了煙拉開車門上去。
程楠接過夏木手里的箱子,催促她趕緊上車。
夏木坐在副駕駛,肖左一邊單手倒車一邊分配任務:“一會你和程楠在地下密室好好檢查,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痕跡。”
“嗯,我知道。”
“另外流光樓上包間,你們也要進行檢查,尤其是衛生間馬桶。”
夏木點頭,肖左的車在前面開道,后面跟著幾輛警車,在深夜的街道上奔馳而過。
流光大門緊閉,頭頂燈光暗淡,肖左揮手示意硬闖。
封隊帶人直接破門而入,流光大廳里漆黑一片,肖左走到側面開了燈:“搜。”
警員魚貫而入,肖左走到程楠身邊:“跟我走。”
地下密室的路肖左已經摸清,預防還有人在下面,他手持槍走在前面,一路走過去,一個人沒有,就連地板都是干干凈凈,好像這里不曾發生過火拼。
肖左料到他們會清理,甚至是撤離,沒想到速度這么快,而且看樣子桑桑已經被轉移。
地下密室已經到頭,肖左推開大鐵門,里面沒有桑桑身影,就連床和被子統統不見,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衛生間和地面進行檢查。”
程楠和夏木分頭行動,肖左站在房間中間閉了閉眼,只要一閉眼腦子就是陸桑對他說的那句話:“我就知道你會找來。”這句話像是魔怔了一般在腦子里不停地旋轉回撥,就連陸桑當時亮晶晶的眸子也在腦子里不斷地閃現。
肖左摸了摸眼,心煩意亂的捏捏拳頭,走到程楠身旁:“有發現?”
“處理的很干凈,連頭發絲都沒有。”
肖左又去了衛生間,夏木套著手套在里面檢查,扭頭朝他開口:“肖隊,痕跡都被處理了。”
“我知道了。”
他走出地下密室,順著通道一直往前,直到走到出口看見秦爺站在入口朝他笑。
“刑警大隊長,這么晚了來搜查,查出結果了嗎?”
肖左按捺住心里的不爽,面色發冷:“秦爺消息倒是快。”
“沒辦法,人在江湖哪能不防著呢,你說是不是刑警大隊長,萬一有人要陷害我,總歸是要搞明白。”
“這么說認為我們冤枉你?”
“那是自然,秦某是正經人,做的也是正經生意,其他會所我不敢說,但流光是一點違法事情都不做,我們對員工和客人都要求嚴格。”
肖左冷笑,大拇指摸摸下巴:“現在別把話說得太滿,免得到時候難堪。”
秦爺心里不快,到底是刑警大隊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就拭目以待。”
肖左站在流光大廳,老許從樓上下來,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他跟著上樓,老許把他帶到洗手間,指著馬桶邊緣上的粉末:“不對勁。”
肖左伸手擦了點下來放在鼻尖嗅嗅,慢慢笑了出來:“是毒品,請秦爺去喝茶。”
“好,早看他不順眼了。”能把秦爺請去喝茶,老許高興的屁顛屁顛下樓。
肖左叫來程楠把證據收好,就算掰不倒秦爺也要讓他難受難受,不然桑桑的仇怎么報。
“我去其他樓層洗手間看看。”
肖左把所有洗手間都跑了一遍,發現其中三處有毒品沒處理干凈。
“一共有多少克?”
“不低于3克。”
“先拿回去化驗成分。”
“好。”
肖左下來時秦爺已經坐在警車上,對于馬上要去警局倒是淡定的很,他拉開車門上去。
“秦爺現在還想說什么?”
“大隊長,我的律師馬上就到,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問他。”
秦爺一句話不說,安安靜靜的坐在車后面,肖左手輕輕敲著方向盤,看著后視鏡里的秦爺,他想從秦爺口中套出桑桑現在在哪,似乎困難很大。
至于吳松逸,已經派人去找了,一旦找到強行拘留。
“秦爺在流光也當家做主了不少年,現在算流光半個主人,流光出事,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
“大隊長這話說的不對,我是正經人,做的是正經生意,哪來的倒霉。”
“呵呵,我們拭目以待。”
兩人皆扭頭不語,肖左看著外面同事在收工,閉眼間想到陸桑,她現在哪?若是說她剛開始失蹤還有個方向,現在完全沒方向,吳松逸會把她藏在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