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軒掛了電話,眉頭緊皺,臉一下沉了下來,冷靜了一下,微微呼了一口氣,對丁木和孔蕭道:“你們回學校吧。有個嫌疑犯叫令狐瑞的越獄了,我要想辦法處理一下,發布通緝令。這段時間,要多注意安全,不要去沒人的地方。”
“太刺激了。”孔蕭這個女孩,就是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攥緊拳頭問,“老爸,我們學校里面安全嗎?”
孔文軒安慰道:“你們校園里保衛相當嚴密,比較安全,要你們小心,只是以防萬一。令狐瑞是個惜命的人,越獄是為了掙命。他最大的仇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么可牽掛的。要是不傻的話,就隱姓埋名,躲得遠遠的。在這京城里,他一出現就跑不了了。”
接著,孔文軒跟夫人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就走了。
蕭鹮對孔蕭說:“你爸說有個嫌疑犯跑了,怕不安全,交代我,讓我給你小姨打電話,讓她跑一趟,送你倆回學校。你們倆在家等會再走。”
“好吧,剛才還說沒事的。”孔蕭對丁木道,“帶你參觀下我的房間吧。”
“好啊。”丁木跟著孔蕭到了她的閨房。房間和床品都是淡淡的藍色調。一張一米五的大床,床頭掛著一張可愛的寫真。床對面沒有電視,一面墻都是書,除了中文書之外,還有不少英文和法文的原著。窗對面的墻是衣柜,窗邊則是書桌,書桌上擺著一臺macbookpro的筆記本電腦。
“沒有布娃娃,挺像一個男孩的臥室。”丁木隨口點評道。
孔蕭笑了笑,蹲下身,從床底下拽出一個塑料大盒子,上面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如果用偵探的眼光看這個盒子,就是一下子分析出這屋子的情況,盒子可能很久沒打開過了,但是打掃房間時卻很徹底,床底下的盒子也擦拭過。
孔蕭將這個盒子打開,展示給丁木看。丁木一看,這盒子里面全是各式各樣的娃娃,不由一陣尷尬,剛才還說人家孔蕭的房間沒有布娃娃呢。孔蕭樂呵呵地對丁木說:“我小時候很喜歡布娃娃,她們都有自己的名字,我還給她們做衣服呢。只不過,現在長大了,不玩這個了。”
“呃。那你現在的愛好是什么呢?”丁木看著孔蕭帶著青澀的臉,好奇道。
“你猜?”孔蕭沒等丁木猜出來,指了指書架上新買的烹飪書道,“我現在最喜歡研究廚藝了。”
“我說呢,怪不得!煎個雞蛋都那么好吃!”丁木感嘆一聲,“將來誰娶了你可就享福了。”
“嘻嘻。”孔蕭不好意思的一笑,耳朵都微微羞紅了,一點都不像在班里侃侃而談、落落大方的團支書了。丁木這小子夸個人都像撩妹,讓人心中一陣一陣的悸動。
丁木見孔蕭是這個反應,也不敢再隨意出言調侃,轉話題道:“你這怎么這么多法文書啊。你會法語?”
“是啊,以后我想到法國去留學。”孔蕭看了看丁木,認真道。
“我看大多數人都去米國,為什么你要去法國?”丁木隨手抽了一本法文書,跟天書一樣。
孔蕭繼續認真道:“因為法國是西方菜系的發源地,菜好吃一些啊。某些國家,那個飯,簡直難以下咽呢。”
“說來也是。”丁木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經驗,聯想到孔蕭在研究烹飪,感覺似乎抓住了什么,“你這么瘦,對吃可真講究。”
“哈哈,是的啊。如果吃都吃不好,人生樂趣豈不是少了很多。”孔蕭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晚飯還沒吃,一會兒咱們去學校里的咖啡廳吃吧,那個地方的巧克力蛋糕超好吃。我請客。”
“沒問題,你請客,我付錢。”丁木從孔蕭老爹這獲益良多,心中總覺得欠著情,必須得從孔蕭這里把情慢慢還上。
孔蕭聞言,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到這個笑容如此真摯,丁木心中一動,這姑娘是個正兒八經的吃貨啊。
這時候,蕭鹮在外面喊道:“姑娘,你小姨來了,她不上來了,在外面等你們呢。快出來吧。”
孔蕭道:“知道了,我東西都收拾好了,馬上就走。”
三下五除二,孔蕭把布娃娃的盒子蓋好,放回床底下,然后才快速地收拾起需要帶到學校去的東西,只用了半分鐘不到就收拾好了,之后示意丁木,可以走了。
丁木拿好背包,跟蕭鹮告辭之后,和孔蕭一起下樓,一邊走著,孔蕭一邊說:“我爸不放心,讓我小姨送咱們。她也是個高手,武功很好,槍法也厲害。就是性格比較冷。”
說著話,兩人走出了樓門,一輛東風猛士就停在樓門前。走到東風猛士前面仔細一看。丁木就認出了這輛車的來歷,知道這輛車雖然是國產,但是越野能力極強,民用版的價格也在80萬以上,這輛肯定是軍用版本,自己以前并沒有見過。
“上車吧。”車內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這聲音傳入丁木的耳中,感覺極其熟悉。丁木把目光從車上挪開,定睛一看,不由驚訝道:“啊,是你!蕭鶴。”
“你認識我小姨?”孔蕭驚訝道,她小姨可不是什么常常拋頭露面的人物,怎么會和丁木認識呢。
“有過一面之緣。”上次在汀蘭會,丁木其實對蕭鶴感覺還行,只是很討厭那個裝逼充大款的女人佘雨霏,就對孔蕭如實說道。
“原來你有那么純的功力,怪不得。”蕭鶴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就把話轉為了正題,“你們,趕緊上車吧。”
丁木的琴音能夠牽動蕭鶴的內息,讓她隱隱有突破境界的感覺。讓她十分好奇,之前想要丁木到自己家里來,也出于研究的目的。沒想到自己說話簡單的習慣讓佘雨霏會錯了意,結果和丁木鬧起了矛盾。這種矛盾說來就是口角,但更大的問題是讓人丟了面子。對于很多大華人來說,自己的面子有時候比生命都重要。
可丁木至今都還以為蕭鶴要包養自己,她還是孔蕭的小姨,不由頗有幾分尷尬。還好,丁木的神經已經鍛煉的十分粗大了,在死亡邊緣走了好幾遭,還能在并不是很熟的同學家里酣睡……
不過丁木很快就把尷尬的事拋到腦后了。因為再粗大的神經,第一次坐蕭鶴的車都會緊張。
這輛最新版的四門東風猛士,2.2米寬的車身,足足有三噸的整備質量。外觀也霸氣無比,還要超過當年的悍馬和軍用的梟龍。蕭鶴這款還真不是車展上見過的民用版,而是徹頭徹尾的特權階級才有路子使用的軍用版,動力更為強大,儀表盤比正常的汽車更為夸張,有好多看不懂的表盤和警示燈,中控也多了許多的按鍵,顯得跟飛機駕駛艙一樣復雜。總之內飾非常科幻,根本不像土得掉渣的國產車。
丁木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車上,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驚呼的沖動。因為這個三噸的怪物在路上以目空一切的態度橫沖直撞,能快開就快,能搶行就搶,不能搶創造條件也要搶,但偏偏又遵守基本的交通規則,讓人挑不出大毛病。
沒有人愿意在街頭和這種明顯就不一般的車發生沖突,所以只用了不到一刻鐘,蕭鶴就把丁木和孔蕭送到了學校。
“到了,下車吧。”蕭鶴冷冰冰補了一句,“你們學校的保安太牛b,沒有通行證,連軍車都不讓進。我懶得跟他們吵架,你們自己走進去吧。”
“好,謝謝小姨。”孔蕭拿起包,下車了。
“呃,謝謝小姨。”丁木也跟著孔蕭叫蕭鶴小姨。
蕭鶴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待兩個人走的看不見了,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自言自語道:“之前還叫姐,現在叫姨了。我三天就漲了一輩……不過,這小子穿軍服還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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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瑞,這枚越了獄的定時炸彈,現在正躲在北郊的一口枯水井里。說是水井,其實這里是令狐瑞的一個秘密基地,也是所謂的避難所。這里面存著五百萬的現金和五十根金條,食物、飲水、藥品應有盡有。現在令狐瑞的狀態很不好,盤膝坐在一張窄窄的床上,面似金紙,嘴角還掛著一絲未擦干凈的血痕。
因為跟孔文軒動了手,令狐瑞進看守所的時候,受了嚴重的內傷,戰斗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進了看守所之后,這家伙就一幅快要死了的樣子。不過,他的身份不凡,有的是錢,大把的金元揮出,出于“人道主義”,看守所的人很痛快答應“按照程序”安排他去醫院治傷。在路上,令狐瑞還受到了優待。只不過優待他的人,腦門上已經多了一個指尖刺出的血洞,死不瞑目了。
逃走以后,令狐瑞就得到了消息,自己的天神雙鐵衛,全都折在孔文軒的手里,入了監牢之中。作為年過五十的江湖大佬,令狐瑞自然知道成王敗寇的道理。為了獨生的兒子,自己算是豁出去了瘋狂一次,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可能發生的一切,也安排好了一切。令狐瑞有把握,自己絕不會死,而凡是得罪了自己的人,必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