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大家”是指那些前來給殷十一化妝的婚慶公司的人員,單亦君特意請來的。
原本決定好的良辰吉時,看現在這情況是耽誤定了。索性殷十一和單亦君都不是迷信的人,雖然比原計劃的時間推后了一些,但婚禮還是如期開始了。
吃過了早飯,殷十一在婚慶公司人員的幫助下,化妝換衣服,忙完這些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婚車排隊等在單家別墅外面,陽柳和甘露身為伴娘陪著十一上了婚車,然后一路想圣母大教堂行去。
“十一,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忐忑?”陽柳一臉興奮的看著殷十一。
殷十一卻是病懨懨的樣子,靠在椅背上懶懶的開口:“好累,我好困……”她是真的很困,昨天晚上單亦君折騰她很久,約莫凌晨兩點多的樣子才睡著。可是今早六點多就起來了,忙到現在她真的很困。
一旁的甘露打量著她,見她一臉倦色,不由道:“你該不是昨晚太興奮了,所以沒有睡覺吧!”
殷十一翻了個白眼,緊閉唇瓣上什么都沒說。她怎么好意思告訴她們,其實昨天晚上是因為單亦君一直折騰她,所以才會睡眠不足的。
車隊到教堂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的樣子了。
宣誓儀式在十一點開始,殷十一在教堂后院準備了許久,因為她是孤兒,所以今天代替父親將她交給單亦君的人是簡君。
當教堂的門打開,婚禮進行曲響起,單亦君站在牧師面前定定的看著殷十一。她身后光芒萬丈,臉上洋溢著笑容,眼里透著疲憊和幸福。
當簡君將十一交到他的手上時,單亦君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肩上壓了重擔,好像整個世界都交到了他的手中一樣。
牧師問:“單亦君先生,你愿意娶殷十一小姐為妻嗎?”
單亦君定定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孩,揚唇:“我愿意。”
牧師也笑笑,接著問:“無論她將來是富貴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愿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我愿意!”單亦君的語氣堅定,漆黑的瞳中滿滿都是十一的身影。
他那兩聲“我愿意”叫全場人為之驚呼,殷十一更是紅了眼圈,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可是對于她來說卻是一個承諾,是單亦君承諾給她的一輩子。
牧師滿意的點頭,目光緩緩移到了十一的身上:“殷十一小姐,你愿意嫁給單先生嗎?”
“我愿意。”
“無論他將來是富貴還是貧窮、無論她
將來身體健康或是不適,你都愿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十一抿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朗聲道:“我當然愿意。”
今天這個場景,曾經在十一的夢里出現過很多次,可是每一次她都看不見結局。現在,她如愿以償了,也許應該慶幸她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著他……
晚上的舞會,殷十一只跳了一支開場舞就回房休息了。舞會是在南城第一酒店King舉行的,參加的人大都是部隊里的戰友。白悠然自然也在,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喝酒,一支舞都沒跳。簡君和甘露跳了一支舞,便端著酒杯四處轉悠,看見白悠然的時候,他迎了上去。
“白少校一個人在這里,難道是因為沒有人邀請你跳舞嗎?”他笑著,將酒杯湊過去。
白悠然了然的舉杯,與她相碰,爾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怎么?有心事嗎?借酒消愁?”
白悠然看他一眼,往墻角一靠,她笑,“我能有什么心事?今天是單首長大喜的日子,我來是喝喜酒的,自然要喝個盡興。”
簡君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跟她爭辯,“你也知道是喜酒,喝了這杯喜酒,以后就該收收心了。以前無論單老司令給你了何種暗示,今天單亦君都已經娶了十一了,那些念頭也該拋卻了。”
他說得高深莫測,白悠然似懂非懂。
她依舊喝酒,唇角銜著笑,微微苦澀。
簡君看著她,目光掠過她精致的五官,最后停在她的薄唇上。白悠然是一個很有女人味的人,只要是個男人都會為她所折服。穿上軍裝,她是馳騁沙場的女豪杰,脫下軍裝,她又是溫婉大方的大家閨秀。
“其實,這世上的好男人不止單亦君一個。你說呢,白少校。”簡君再次舉杯,笑吟吟的看著她,眼里卻寫滿了嚴肅。
白悠然愣了愣,半晌才笑了笑,點頭:“簡上校說的對,這世上的好男人的確不止單亦君一個。”
聽她附和自己,簡君唇角的弧度更大了,“那么,你覺得我怎么樣?”
正端著酒杯打算往自己唇邊送的白悠然頓住了,目光輕顫,眼里掠過一抹訝異。她完全沒有想到,簡君竟然會這么問。
她的目光與簡君對上,薄唇輕抿,卻是什么也沒說。
“悠然,你在這兒啊!”單沁雪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白悠然朝簡君歉意的點點頭,轉而向單沁雪走去。簡君還站在原地,凝望她的背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其實,從他看見白悠然的第一天起,就已經喜
歡上她了。
為她的豪爽,也為她的知性,目光不知何時開始追隨她,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來更沒有讓人發現。
因為當初單老司令就一直強調,白悠然將來會成為單亦君的老婆,會是單家的媳婦。而在看見殷十一之前,單亦君也一直以為白悠然和單亦君是最為匹配的。
見到殷十一之后,簡君知道,單亦君心里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白悠然。
輕嘆一氣,他轉身取酒,誰知轉身的一瞬,卻對上了甘露的雙眼。甘露今晚穿了淡藍色的齊膝晚禮服,短發利落,妝容精致,將她的五官雕刻得更為深邃,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
簡君順勢端起酒杯,敬了她一杯,一飲而盡。
甘露卻端著酒杯動也不動,其實從方才開始她就一直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簡君和白悠然。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可是從簡君看白悠然的目光她就能看出,這個男人是喜歡這個女人的。
因為他看著白悠然時的眼神,與自己像極了。
“簡上校,能再請你跳一支舞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淺淺的一笑。
簡君對于她的邀請有些訝異,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他道:“當然!”一個紳士是絕對不會拒絕美女的請求的,更何況是跳舞。
兩個人牽手到了舞池中間,隨著旋律起舞。陽柳從二樓的貴賓房下來,便四處尋找蘇俊秀,可是找了許久也沒看見蘇俊秀人影。
看著熱鬧的舞會,單沁雪和白悠然靠在墻角,兩人相對飲酒。
“悠然,其實我以前一直以為早晚會喝上你和亦君哥的喜酒的。沒想到,現在卻給別人做了嫁衣。”
白悠然笑笑,眼簾壓低,什么話也沒說。
她聽說昨晚簡君將單亦君徑直送回了單家別墅,今天看見殷十一走路艱難的樣子,她就知道昨晚的藥并沒有失效。沒想到,竟然為殷十一做了嫁衣,讓他們兩個人提前洞房了。
“沁雪你別再多想了,也別再喝了,早些回去休息。”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轉眸看向單沁雪。
其實今天晚上白悠然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即便殷十一嫁給了單亦君那又如何,只要殷十一死了,那么單亦君身邊的位置依然是她的。
單沁雪沒有說話,只木訥的點了點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白悠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去一下洗手間,你一會兒要是累了就先回去。”
她說完就提步離開了,轉身的瞬間,眼里的醉意剎那泯滅,殺意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