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銘家的路上,我們又經過了那顆老榕樹,我想到了點什麼,叫住了老魏,“等等,老魏啊,這棵老榕樹對面這棟房子有人住嗎?”儘管來之前我就知道了這房子是誰的,但還是想以這種方式來搭話。
曉傑也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看著老魏,等待著他的回答。
“怎麼了偵探?這間房子不過是沈家慶的房子,難道你打算住進死者的房子裡嗎,萬一死者來找你怎麼辦?”老魏笑著對我說道。
“哦,沒什麼,就是看這間房子比其他的房子豪華,問一問是誰住的而已,老魏,你有房子的鑰匙嗎?既然是死者的房子,等下還是要進去調查一下比較好。”我向老魏詢問道。
“我可沒有他家的鑰匙,這個人對我們村子裡的人充滿了敵意,估計他的鑰匙會隨身帶吧。”老魏說到這,眉頭皺了起來。
我沒在意他的表情,說到死者,我這纔想起來,,死者還被放在樹下呢!我跑向死者,這時我聞到了一股惡臭,這是屍體腐爛後所散發出來的,在這樣的地方,微生物繁殖迅速,之前雖在這呆過,但並沒有注意到屍體發臭這點。才僅僅兩天時間,屍體就已經開始腐爛了,這惡臭對於學醫的高曉傑來說可能習以爲常,而對於我就不同了,我戴上手套後,一隻手捂住了鼻子,一隻手在他的身上胡亂搜索著,總算是找到了鑰匙,拿走鑰匙後,我就趕緊跑開了,畢竟,我可不想一直聞這種惡臭,將鑰匙交給高曉傑後,我便示意他收好,然後我們便繼續向王銘家進發。
到了王銘家門口,我示意讓老魏去叫門,而令高曉傑退後幾步。而我,則握緊了拳頭,看向門那邊。
“王銘,你在嗎?”老魏敲了敲門,問道。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這事不是我乾的,你們饒了我吧,牛頭馬面,我什麼都給你,別進來,好嗎?”裡面一下就傳來了求饒聲,這聲音充滿了驚恐。
“王銘,是我,我是老魏啊,快開門,我找你有事。”老魏繼續說道。
“別騙我了,只要我一開門,我就死定了!”聲音充滿了驚恐:“別過來,別過來,你們要問我什麼,我都說,都說!”
的確,一開門,他可就“死”定了,我暗自想到。
“我真的是老魏啊,快開門!不然我叫身邊的牛頭馬面帶你去見閻王!”老魏似乎有點生氣,可他的身邊就我們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我們,當然,現在可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好,我開,我開,但提前說好了,不殺我,可不能食言……”裡面的回答有氣無力。
接著,我們就聽見房內傳來腳步聲,但腳步聲十分輕微,似乎還是充滿了恐懼。接著,就聽見了開鎖的聲音,這時,我示意老魏趕緊後退。“吱呀呀”,當門開起來後,我上去就是對著王銘的臉一腳踢去,因爲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現出原形。
果不其然,他立刻舉起了右手擋下了這一腳。接著向後退了幾步,我立刻上前又是一腳踢向他的肚子,他便用手臂夾住我的腳,反過來一拳就要向我打來,我左手手掌在前,右手手掌在後,擋下了這一拳,就勢一用力,向後退去,順帶把我的腳從他手臂中拔出來。
他正想繼續向前攻擊,我就發話了,“呀,這位先生不錯呀,前面還瘋瘋癲癲的滿是恐懼,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能夠與我拳腳相向了?”
“是你先打的我!”王銘脫口而出,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再說話了。
“演技不錯呀!僅僅在交談時我就能聽出你語氣中的恐懼和瘋癲,可惜,在來你這之前,我就看穿了你是裝瘋的真相!”我一臉肯定的樣子,繼續說:“這得多虧了吳餘凡,如果不是他多說了那麼一句話,我可不會清楚你是裝瘋的。他說沈家慶學過武術,村中這些人只有你才能打的過他,但如今沈家慶死了,而且死於他殺,那麼兇手就只能是你,是你在他家樓頂殺了他,既然沈家慶已死,就沒有掛到樹上的必要,而且死者是在一個小時後才被掛上樹去,可見將沈家慶掛到樹上的另有其人,而根據心理學研究表明,罪犯在犯罪後短時間內會回到案發現場,據我推測,你一定是一個小時後到了沈家慶家樓下,卻發現沈家慶在空中‘飛’,也就是看到了死者被從家中從空中移動到榕樹上的一幕,從而打算將計就計,裝瘋賣傻,假裝見鬼,至於爲什麼會知道你是裝的,那是也是因爲你學過武術,那麼心理素質自然不會太差,不會因爲這點事就因此瘋掉,要說作案動機,那恐怕就是因爲村中的瓷器而發送了爭執而起了殺心,如果你想問爲什麼會是‘飛’,那是因爲沈家慶的房子牆壁上有著些許滴落狀的血液,死者死亡一個小時後,血液會漸漸開始凝固,所以自然滴下的血液不多,也正因此,沒被運送者察覺。而從空中運送屍體的好處是運送者身上不會有太多血跡,並且不易被人看見,但卻極其麻煩,需要至少兩個人分別在兩端運用繩子實行運送,那麼這兩個人據我推測就應該是蔡志遠和吳餘凡,他們兩人什麼事都會在一起,也就他們可能性最大了,當時你之所以擡頭正是因爲案發現場在樓頂,而你既然看到了死者被運走的過程,那麼你應當也看清了那兩個人吧,直接說出真相吧,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提取指紋了。”此時的我不自覺地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同時,高曉傑晃了晃手中沈家慶家的鑰匙。
王銘有些生氣,自言自語道:“看來,吳餘凡還是說漏嘴了啊!”
不過他聽了這一推理,還是十分震驚,說道:“偵探先生,你的推理十分精彩,也十分準確,但作案動機應當在加上一點”王銘這時擡頭看向星空,輕嘆了一口氣,“偵探先生,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八年前瘟疫的爆發全是拜這次死者沈家慶所賜,九年前,村中人耕地時發現了古代瓷器,消息傳出後,沈家慶纔來到這裡,想要取走瓷器,而村中人認爲拿這些瓷器用來吃飯裝東西特別好用,自然不肯給,沈家慶因此和村裡人發生爭執,而沈家慶爲人狠毒,又小心眼,於是在村中的水井中下了毒,於是爆發了瘟疫,四年前,那位警察找到證據,卻被沈家慶殺害,之後沈家慶爲了掩人耳目,從而又將死去的警察吊到樹上,想僞裝成自殺,村外來了兩個警察想解決此事,也是被沈家慶殺害,還被僞裝成鬼神作怪,出了這事後,關於村中案件的調查因爲避嫌全部被迫停止,但沈家慶殺死兩個警察時節外生枝,被我看見,於是我就開始盤算這場謀殺,我殺他不僅是爲了瓷器,更是爲全村人報仇!前天我發現吳餘凡他們轉移屍體,就知道他們恐怕也是想殺掉這樣的該死之人,只是被我搶先一步,於是讓他死得更難看,更蹊蹺一些,哈哈哈哈,反正如今我大仇已報,我這條命就交給法律吧。”既然他自己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我們就只需要去案發現場採集證據就行了,當然,有了犯罪嫌疑人的配合,這件事可是十分的簡單。
原來只知道沈家慶貪財好權,想不到竟還如此歹毒,的確是該死之人,王銘雖愛貪小便宜,卻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真是可惜啊。雖然破了出道以來第一個案件,卻覺得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惡人得不到懲罰,善人也沒有好報麼?我無奈地與王銘一同去案發現場取了證,將他帶上車,向著村裡人告別之後就離開了。至於蔡志達和吳餘凡二人搬運屍體一事,如果說出來他們二人就會被安上破壞案發現場的罪名,可沈家慶是個該死之人,何必爲他多拉兩人下水?王銘頂多也就是一死,何況他也同意爲蔡志遠、吳餘凡二人背黑鍋,那就直接把事情簡單處理,我令高曉傑直接改動了王銘的口供,並在與作案有關的工具上動了手腳,也就是說,所有的事都被王銘頂了下來,我開始佩服起了這位重情重義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