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奶奶在刑永福的攙扶下,緩緩的走進了屋子里。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不由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刑永才這時候突然走到我的跟前,他拍著我的肩膀道:“嘿,小兄弟,你好啊,你一定就是秦婆婆的孫子吧!”
不待我開口解釋,他就遞出一根香煙,然后塞到了我的手上,他笑道:“小兄弟啊,你和秦婆婆這次一路顛簸而來,今天晚上就到我家里好好休息一晚吧!你和婆婆可千萬不要客氣??!”
我朝秦婆婆看去,只見秦婆婆連連擺手道:“不行,這怎么說得過去,我和少游怎么能去打擾你們呢,我們可以回我師兄的家里去住,我干脆今天晚上就在他家里等他算了。反正他總是要回家的?!?
聽得婆婆這樣一說,我連連點頭,道:“對,我和婆婆就不麻煩兩位了,在您這里我們既然得不到鐘老伯的下落,那我們就只有回他家里去等了,這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尋找到他老人家的辦法。”
刑永才聽完我的話后,突然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尖聲叫了起來:“不,你們今天晚上絕對不能去鐘老伯的家里居住,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否則……否則性命難?!?
我皺了皺眉,走到他的跟前,想要問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右手剛觸碰到他的肩膀,他便立時嚇得后退了一步,看他的樣子我便知道他一定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
我尷尬的將手放在身后,也學著他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樣子,我開口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永才叔,我知道您和永福叔一定知道鐘老伯的蹤跡,剛才秦婆婆問你們話的時候,我清楚的看見了你們兩個使眼色,你們兩個可以騙得過她老人家,但是絕對騙不了我。我請求您告訴我鐘老伯的下落,他的蹤跡關乎到全世界所有人的安全。實不相瞞,我遇到了一只白衣厲鬼,目前只有鐘老伯可以對付她,所以……所以”
刑永才聽完我的話后,神情顯得十分之緊張,他雙目圓睜,眼珠似要隨時掉出來一樣,他的嘴里不斷喘著粗氣,臉色猶如白紙,連面容都開始扭曲,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起來。緊接著,他的嘴里又開始不斷的吐出了白沫,樣子十分恐怖駭人。
我和秦婆婆兩個人不由得互相對望了一眼,感到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像是受到了厲鬼的詛咒一般。
就在我和婆婆對于他的表現感到莫名其妙之際,刑永福突然從屋子里面走了進來,他一看見永才那驚恐駭人的情形后,立時沖到了他的跟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臉蛋,突然從衣服里拿出了一粒黑色的藥丸塞入他的嘴里,然后將他緩緩的從地上攙扶了起來,扶到了椅子上。
經過了有半個多小時以后,刑永才的情況才漸漸好轉起來。
我聳了聳肩,抬眼朝刑永??慈ァ_@才發現他居然也正在瞪著雙眼看著我。
突然他用手指著我的鼻子,大聲嚷道:“你剛才在他耳邊對他說了什么話,以至于對他產生了極大的恐懼陰影。我弟弟自幼就膽子小,受不得半點驚嚇。說……你剛才為什么要恫嚇他?”
我怔了怔,對刑永福所說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對刑永才說過什么可以讓他感到恐怖的言語,我只是向他詢問鐘老伯的行蹤而已。
我攤著雙手,無奈道:“我只是在他的耳邊輕聲問了一句鐘老伯的下落而已。”
刑永福突然橫了橫眉,雙眼圓睜的瞪著我,呵斥道:“除此之外,你沒有說其他的話?”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哦,對了,我還告訴他鐘老伯的行蹤和一個白衣厲鬼有關?!?
刑永福聽完我的解釋后,身子猛烈的抖了抖,他也開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雙腿顫抖起來。緊接著他便尖聲叫嚷道:“鬼……厲鬼,我們……我們不知道……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秦婆婆相顧駭然,怎么都沒有料到刑永福竟然也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好在刑永福沒有倒在地上抽搐,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只是一個勁的躲在角落里開始哭泣起來。
望著他們兩兄弟的奇怪表現,我和婆婆不由得搖頭嘆息。我們實在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們尷尬的站在邊上看著他們兩兄弟。
就在我和婆婆感到尷尬之際,突然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一瘸一拐的又從屋內拄著一根棍子輕輕地走了出來。
她邊走邊劇烈的咳嗽著:“永才,那厲鬼她又來了嗎?她……咳……咳……她在哪里?在……哪里?”
之前那個還在倒地,口吐白沫的刑永才聽得他奶奶的問話后,迅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那老奶奶的跟前,緊張道:“奶奶,沒有……那厲鬼她沒有來……”
那白發蒼蒼老奶奶嘴里喃喃自語著:“哼,哼,這個厲鬼附身在永才身上不說,還偷走了我的寶貝,可惜鐘天師沒能好好抓住他,唉,可惜從此不能再見到她,要是她再出現,我一定要讓她把我的寶貝還給我。……哼哼……咳咳……像她這種被人強奸,死不瞑目,靈魂進入陰界山,不受地府閻君管轄的鬼魂必須要消滅,不然,咳咳……不然世間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遭殃?!?
刑永福和刑永才兩個人依舊沉浸在恐慌之中。而當我和秦婆婆聽到那老奶奶這么一說后,才不由得恍然大悟,直到這時我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刑永才在聽到我說白衣厲鬼的時候,會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了,因為她被厲鬼給附身了。而這個邢老太太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丑事,自己也是故意在裝瘋賣傻,其實她根本早就已經見過了鐘老伯,而且她還請了鐘老伯來幫她抓鬼。只是我搞不懂,墳山上的那只白衣厲鬼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脫離了墳墓,還將靈魂附體到了刑永才的身上,對于這一點我實在不了解。
然而,更加令我感到不解的是為什么她說厲鬼偷了她的寶貝?她一個老太太能有什么寶貝值得厲鬼可偷?
除此之外,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為什么他們明明知道鐘老伯的蹤跡卻不肯吐露給秦婆婆和我聽呢?還要故意裝瘋賣傻。
秦婆婆顯然比我更著急,她在聽到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說到鐘老伯的時候,立刻跑到了老奶奶的跟前,激動連連道:“刑大媽,我是根香啊,您老人家知道我師兄他現在到哪里去了嗎?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要找我師兄去消滅那個白衣厲鬼的,我求您老人家告訴我鐘師兄到底在什么地方?!?
那白發老奶奶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唉!事已至此,也不妨告訴你們吧!其實永福和永才也知道鐘大膽的下落,他二人故意瞞著不告訴你們實在是一番好意,那是怕你們見到鐘大膽的慘狀以后會被驚嚇過度,暈死過去。”
那老奶奶的言語徹底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等秦婆婆開口詢問,我便搶先插嘴問了起來:“刑太奶奶,您能告訴我們事情到度是怎么一回事嗎?那厲鬼到底是怎么附身到永才叔身上的?還有鐘老伯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