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沒什么問題。”楚瀾州一口應了:“吳越。”
外屋的吳越忙跑了進來:“老板。”
楚瀾州道:“你過來,大小姐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是。”吳越半點也沒露出奇怪的神色:“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月無雙想了想,道:“你去楊柳心找他們的老板花三娘,跟她說,藍公子有事,過幾日再約。”
“是。”吳越應了聲,看了眼楚瀾州,轉(zhuǎn)身便出門。
“等等。”楚瀾州卻叫住了他,起身走了過去:“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此時吳越已經(jīng)走到了大門口,立刻停了下來。
楚瀾州低聲吩咐了幾句,那聲音非常的小,以至于坐在里間的月無雙也沒能聽見他說的是什么。不過月無雙對楚瀾州是沒有一點懷疑的,因此也沒太注意,無論如何,總不會害他。
只是吳越聽到這話后,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楚瀾州淡淡道:“去吧。”
吳越點了點頭,那古怪的神色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了,快速消失在密道中。
楚瀾州轉(zhuǎn)了過來,看著月無雙滿臉疲憊,道:“你這些天趕路想必也累了,休息吧。吳越辦事你放心,外面我也有人盯著,若是有什么消息,會送進來的。”
楚瀾州這會兒看起來精神很好,月無雙也確實累了,四下看了看,從床榻上裹了床被子,隨意找了個地方便躺下了。
當年他們逃出青樓后,便也是如此,在河邊林子里找了個廢棄的木屋,開始連床被子也沒有,寒風冷雨中,相依為命。
楚瀾州看著月無雙很快便睡了過去,便在一旁盤膝坐下,調(diào)息起來。
這走火入魔來的太不是時候,他愿意月無雙留下來照顧他,但卻不愿意因為此壞了靳少宸的事情。
擔心靳少宸不能應付,又擔心楚瀾州會突然發(fā)作,月無雙雖然累極但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wěn),只是一直翻來覆去的卻也沒有醒來。
半夜十分,吳越從外面回來,輕輕的門外咳了一聲:“老板。”
楚瀾州沒睡,看了眼并沒有醒來的月無雙,起身走了出去。
吳越道:“老板,您吩咐的事情都辦妥了。”
“很好。”楚瀾州道:“這事情現(xiàn)在不必讓大小姐知道。”
“我明白。”吳越頓了頓:“但是屬下見大小姐對六皇子……”
楚瀾州擺了擺手,有些不屑道:“感情再好又如何,在巨大的權(quán)勢面前,不值一提。靳少宸對無雙確實是認真的,可是和他的皇位比呢,和大梁的大好河山比呢?他是可能要做皇帝的人,而無雙的性子飛揚,日后難免要起爭執(zhí)。我若不試一試他,如何能夠放心。”
“是。”吳越道:“屬下明白,老板也是為了大小姐好。想來大小姐知道后,也會理解,不會怪您的。”
對于月無雙是不是會怪自己,楚瀾州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吩咐完了之后,便又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月無雙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醒來后這覺得精神極好,看著不遠處一個小小香爐,冒著裊裊青煙,打了個哈欠:“大哥。”
“醒了?”楚瀾州正坐在一旁撥弄著香爐里的灰:“這一覺睡得可舒服。”
“很久沒那么舒服了。”月無雙支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雖然如今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她在楚瀾州身邊卻始終沒有那份機警和拘束。
“昨晚上,我的人去打探了一下。”楚瀾州道:“吳越也帶回來一些靳少宸的傳話。”
月無雙頓時清醒了:“什么?”
“讓你不必擔心。”楚瀾州道:“靳少宸已經(jīng)找到了被通緝的衛(wèi)城,重新控制了皇城軍。今晚就打算攻進宮里。皇宮里有多少守衛(wèi)衛(wèi)城是最清楚的,而且他對梁帝十分衷心,靳少宸有他相助,就沒有什么好擔心了。”
靳少宸是皇子,但奈何現(xiàn)在沒有兵權(quán)在手,只能說不能打。而衛(wèi)城空有兵權(quán)在手,沒皇家的命令名不正言不順。如今這兩人若是練手,倒是真的完美搭配,比倪青云更加合適。
月無雙本來的七分擔心頓時便成了三分,面色一瞬間便輕松下來,想了想道:“那都是大梁皇族的事情,咱們不管。大哥,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體趕緊養(yǎng)好。走火入魔,內(nèi)力反噬,這事情可大可小,若調(diào)理不好,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我知道。”楚瀾州笑了笑:“你看我什么時候是不愛惜自己的人了。”
一個晚上過去,楚瀾州臉上的紅色血塊竟然淡的幾乎看不見了,一整個白天也只昏迷了一次,短短的一盞茶時間醒來,便一切如常。
夜晚,月無雙本是不困的,但不知怎么坐著坐著便睡著了。
楚瀾州扇了扇香爐上的煙,道:“看好大小姐。”
“是。”吳越忙道:“老板您放心。”
居高臨下的看了月無雙一眼,楚瀾州轉(zhuǎn)身便出了門。
如今離靳少冕登基不過還有一日的時間,而靳少宸是絕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發(fā)生的,所以就算是倉促了一些,也一定會在夜晚攻進內(nèi)宮來。
靳少冕如今尚未登基,宮里全是父親的妃子,他留宿是非常不合理的,因此只能以侍奉湯水為理由守在梁帝的病榻前。有人時,還要裝出一副孝順同心的樣子來。
楚瀾州一身黑色一副,順著黑暗的陰影一直走到了梁帝寢宮,看著宮外圍了一圈的侍衛(wèi),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