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若只是威脅恐嚇,今日就是真正的趕人了。
何思雨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昨晚上,王爺說……”
月無雙拿過文青手中的錢袋,啪一聲丟在何思雨腳邊:“如果不懂事就去王府里找個人問問,這王府關(guān)上門,到底是我說了算,還是王爺說了算。給你一刻鐘離開王府,你的孩子,我會好好待他。若是你沒有離開,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不念情面。”
月無雙面無表情的說完,面無表情的走了,何思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慢慢的蹲下身子,將錢袋撿了起來。
月無雙回到屋里,沒一會兒,文青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娘娘。”
“怎么樣?”月無雙篤定道:“是不是走了?”
“是。”文青道:“已經(jīng)走了,拿著錢走的。”
“很好。”月無雙起身道:“給我把她盯緊了,看看她出了王府后去哪里,和什么人接觸。”
“是,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文青道:“娘娘請放心。”
“好,小心些別讓她發(fā)現(xiàn)了。”月無雙端起杯中的水喝了一口:“我去一趟楊柳心,你就別跟著了,在府里隨時注意何思雨的動靜。若是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就命人去楊柳心找我。”
“娘娘。”文青看了看四周無人,低聲道:“是不是你的毒……”
月無雙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聲張:“這事情我自有主意,你不必擔(dān)心。”
文青如何能不擔(dān)心,但她并不知道月無雙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見她這么說,也不好再說什么。
月無雙照例換了一身男裝出了王府,楊柳心畢竟是個青樓,女裝出入總是不便。
李老七這一夜在花青荷的藥房里都沒出來,花青荷也在自己屋里一夜未睡,聽著下人說月公子來了,卻一聲招呼都沒跟她打,便進了藥房關(guān)上了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李老七一抬頭,眼睛通紅:“老大。”
月無雙一看他那表情心里便有數(shù):“不順利?”
“也不是不順利,但確實不是很順利。”李老七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從桌上拿起一個瓶子:“老大,這是我現(xiàn)在所能做到最好的效果了,但只能有效的抑制毒性蔓延,不能根除。而且,樂觀的估計,也只能維持大概三個月的時間,咱們還是的另想辦法。”
月無雙接過藥瓶:“我會再想辦法的,這藥怎么用?”
李老七道:“一次一丸,第一次估計可以維持半個月,然后就是十天,再然后七天,再然后五天,藥效維持的時間會越來越短,一直到身體適應(yīng)藥效之后,這藥,就不能壓制毒性了。”
“好。”月無雙將瓶子塞進懷里:“辛苦了。”
“為老大做事,怕什么辛苦。”李老七道:“只是老大為什么會中這么怪異的毒,這毒……連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解。”
月無雙拍了拍李老七的肩:“別為我擔(dān)心,我沒事的,最艱難的時候都過來來,難道還會陰溝里翻船不成。”
李老七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老大,你知道我一直沒什么主意的,就是聽話。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給兄弟們報仇,重振夜月盟,讓我干啥都行。”
月無雙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你在涼州城里生活,覺得如何?”
“不太好。”李老七苦著臉:“雖然這里挺熱鬧,但這宅子里連個鳥都沒有,也太冷清了。”
“我知道,委屈你了。”月無雙拍了拍李老七的肩膀。
“這算什么。”李老七脖子一梗:“我知道,老大更委屈。大家在十里青山日子過得多舒服,跟兄弟們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哪兒像現(xiàn)在在涼州城里,一句話一個表情都得小心翼翼。”
“在涼州城里不舒心,就離開吧。”月無雙道:“回十里青山去,我相信當(dāng)時一定還有別的兄弟得以逃脫,你去將他們都找出來,組織起來。”
李老七眼睛一亮,隨即又蔫了:“老大,那你呢?我不在涼州城,誰來幫你。”
“放心吧,我還有其他人手。”月無雙道:“我在涼州城里,還有些事情沒做完,也還有些事情沒查清楚,所以一時還不能走,等查清楚了,我會去找你。只要我還在,定會讓夜月盟重整旗鼓。”
李老七戰(zhàn)斗力不強,但對月無雙的話信任的很,她說什么,便應(yīng)什么。雖然很想留在涼州城里助力,但還是點了點頭。
眼見這藥房也沒什么可用的了,月無雙和花青荷打了招呼,便和李老七離開。
送了李老七,月無雙回了王府,回房后便吃了一丸解藥,調(diào)息了一會兒,只等靳少宸回來,將這事情對他說明白。
月無雙是個性格直爽的人,既然是彼此情投意合的兩人,便不喜歡互相隱瞞,藏著掖著。就算是靳少宸知道后會擔(dān)心內(nèi)疚,也并不打算將中毒一事自己扛著。
文青不知這藥治標不治本,只見月無雙調(diào)息之后面色好了許多,也就放下心來,突然道:“哦,我想起來了,娘娘,剛才三皇子來府里,雖然開始問的是王爺,但我看是來找您的。”
“靳少揚?”月無雙道:“他來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呀。”文青道:“就問您可安好,不過表情有些奇怪,聽說您不在府里,說是約您今日有空,去他府里一趟。”
“今日?”月無雙道:“可說了有什么事情。”
“并沒有說。”文青道:“不過三皇子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惆悵。”
“惆悵?”月無雙想想靳少揚,也有些感慨:“我知道了,或許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派人去宮里打聽打聽,如果王爺一時不回來,我就去找他一趟。”
月無雙做人一向是坦蕩光明的,就算是成了親去見別的男人,也不覺得有什么見不得人。但這回,卻真覺得要略有掩飾才好。靳少宸看靳少揚本是十萬個不順眼的,這多事之秋,何必生事端。
文青應(yīng)著,只是人出去沒有一會兒,估摸著也就是剛走到王府門口,便匆匆忙忙的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