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無雙終于長長的嘆了口氣:“文青,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但不知道怎么開口。我這一路都在想怎么說才好,可是想來想去,還是直接說吧?!?
“到底什么事?”文青心里簡直要被幾百只爪子給抓出洞來:“娘娘您說啊,快說啊,是不是跟門長生有關的?”
“恩?!痹聼o雙點了點頭。
文青一拍桌子:“我就知道跟這家伙有關,這家伙總是一副古古怪怪的樣子,故作神秘,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文青心里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問出自己心里最深的疑惑,卻不料月無雙嚴肅道:“文青,不許這么說門公子?!?
“娘娘?!蔽那啾惑@了一下,隨后奇道:“您怎么開始幫門長生說話了?”
月無雙心里有苦說不出,半響道:“我不是幫他說話,不過那日你跟我說,本來你也沒見過門公子,但因為在青山寨的時候,無意中闖進了他布下的陣,還受了傷,被他救了,之后他對你的態度就很奇怪,表現出比較明顯的好感?!?
文青點了點頭:“但我確實沒有跟他說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對我如此不同。”
“自然是不同,但并非你想的那層關系?!痹聼o雙道:“文青,我記得以前你提過你的小時候,你說自己是被人販子拐賣到涼州城的,那時候你多大。”
“是啊。”文青道:“不過那時候我太小了,記得并不清楚,是霍老板說的,他說從人販子手里將我買下來的時候,也就是兩歲多吧?!?
月無雙點了點頭,認真的,緩緩的道:“有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門長生有一個走失的女兒,失蹤的時候,也是兩歲左右……他說那孩子手臂上有一個很特別的記號,你手臂上也有?!?
文青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也瞬間就明白了月無雙的意思,半響張口結舌道:“娘娘,你開什么玩笑。”
月無雙卻是真的笑不出來,幸虧有這些日子的威嚴在,才按住了幾乎要崩潰的文青。
靳少宸下午沒出門,一直在主帳中運籌帷幄布置戰局,接到應罄的傳信后,雖然好奇,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應了。月無雙做事不會沒有分寸,等她回來問一問,自然就清楚了。
只是這一等,竟然等到了快半夜,墨七將燭火又點亮了些:“陛下,休息吧,今日娘娘應該不會過來了?!?
這奇怪的語氣說的好像自己在等著月無雙來臨幸一樣,靳少宸看了墨七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屬下也不知道,但應該是和文青有關?!蹦咭彩且荒槕n慮:“屬下剛才路過,映著燈火,似乎看見娘娘正在安撫文青。”
靳少宸搖了搖頭,剛要說話,突然聽見外面一聲響。月無雙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這兩個帳篷門挨門就是好,半夜私會毫無壓力,不用怕被任何人看見。
“無雙你可算來了?!苯馘愤B忙起身將人拉過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月無雙呼出口氣:“墨七,你去我帳篷里待著吧?!?
“啊。”墨七愣了下:“娘娘,這……”
“文青哭累了睡著了,不過睡的很不安心,你去守著,萬一她醒了你也好安慰安慰。”月無雙說著,接著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對了忘了跟你說,事情比較復雜,簡單來說,文青很可能是門長生失散多年的女兒。昨日跟蹤我們的人,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月無雙一句話說完,靳少宸和墨七都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她。
“這事情確實有些突兀,但我覺得至少門長生沒有說謊,這世上的是就是如此多巧合,誰又能預測的到呢?!痹聼o雙聳了聳肩:“去吧,少問多安慰,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墨七如夢似幻的點了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還有?!痹聼o雙叫住要出門的墨七:“你也不必對門長生有什么敵意了,說不定他是你岳丈大人。雖然文青一時肯定不能接受突然出現的爹媽,但我仔細的問了,這事情確實有苦衷可以原諒,而且更重要的是,門長生是個厲害角色,他夫人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尋常,對從小孤苦伶仃的文青來說,多這樣的一對父母并不是壞事?!?
誰不想有人疼愛呢,就算是沒有可以習慣,但有了總是美滿。
墨七點了點頭,見靳少宸沒有反對便匆匆的出門去了。月無雙這才走過去,十分自然的坐在靳少宸的床畔,舒展一下身體,感嘆道:“這大起大落的一天啊,真是心力憔悴?!?
靳少宸走過去,兩手搭在月無雙肩上替她捏著:“來,跟我好好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夜,雖然風平浪靜,但營地上卻有不少人徹夜未眠。主帳里也是亮了一夜,直到凌晨月無雙和靳少宸才略歇了一會兒。
清晨,倪青云有事前來稟告,急匆匆的走來,正要像前幾天那樣直接沖到門口稟報,突然停住了腳。
靳少宸的主帳周圍一圈都是有墨七統領的侍衛單獨守衛的,平日里也是站在靠門很近的地方好隨時聽從吩咐,可今天卻離得有點遠,至少比昨日要遠上幾丈吧。
倪青云停下腳步,疑惑的詢問道:“昨天晚上,陛下是有什么事情么?你們為什么站的那么遠?”
“沒什么事。”侍衛搖頭,轉移話題:“倪將軍這一早是有事情要奏報陛下么?”
“對?!蹦咔嘣频溃骸耙o軍情要報?!?
“請倪將軍稍等。”侍衛正色道:“屬下這就去稟告陛下?!?
倪青云點了點頭,心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林行龍沒見過藍老大,但他是見過的,月無雙就算蒙著臉也不可能瞞得住他。而且這兩個門對門的帳篷也太過扎眼,難免的,倪青云心里便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心思。感慨的同時,也難免為涼州城里那些喊著要懲治烏河國公主的同僚們難過。
帝后感情如此之好,怎么可能被臣子的三言兩語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