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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閹庶安敢欺我?

第89章 閹庶安敢欺我?

上林秋狩,似乎什麼也沒發(fā)生,又似乎發(fā)生了許多事。

只是在外界看來,這次秋狩,並沒有什麼值得關(guān)注的地方。

——秋狩第三天,天子啓便因‘酷暑難耐’回了長安。

天子都離開了,秋狩自也就此宣告結(jié)束。

回到長安後,一切如故。

東宮太后還是忙著籌謀佈局,試圖讓朝野內(nèi)外,接受儲君皇太弟這一駭人聽聞的決策。

堂邑侯府,也仍舊是門庭若市,不知多少大人物走進(jìn)走出,與館陶公主劉嫖商措著不爲(wèi)人知的腌臢事。

倒是樑王劉武,在結(jié)束秋狩,回到長安之後,一改先前遊走於高門,日日設(shè)宴的高調(diào)作風(fēng),而是在王府自閉了好幾天。

等竇太后都忍不住派人來問,纔給出一個‘偶染風(fēng)寒’的藉口,便隨即入了宮。

按理來說,除了天子啓的皇子——而且得是未成年皇子之外,凡是個帶把兒的成年男性,便都斷然沒有在宮裡過夜的道理。

尤其是在當(dāng)年,先帝自代地入繼大統(tǒng)時,包括少帝劉恭在內(nèi)的孝惠諸子,都被冠以‘諸呂外戚淫亂後宮所出’的血脈標(biāo)籤之後,這忌諱便又更深了一分。

但樑王劉武顯然是例外。

從結(jié)束秋狩、回到長安,到四日之後入宮覲見——一連十?dāng)?shù)日,樑王劉武的車駕都停侯在司馬門外,卻也無一例外的沒能等到樑王劉武。

消息傳出,朝野內(nèi)外自又是一陣暗流涌動,關(guān)於‘皇太弟’的話題,更再度被推上了輿論的風(fēng)口浪尖。

但沒人知道: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樑王劉武,都只是在做一個弟弟該做的事。

——照顧生病的哥哥。

照顧重病多年,大概率將不久於人世,且待自己如君如父的親哥哥。

說回宮內(nèi)。

有樑王劉武這個‘外人’在,宮內(nèi)各殿的姬嬪、皇子們,無疑也是拘謹(jǐn)了許多。

宣明殿、廣明殿的六位皇子,各自回到了母親的身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鳳凰殿更是一如既往的‘閉門謝客’,慄姬、劉榮、劉淤母子習(xí)慣性閉門思過——甚至就連皇次子劉德,都從樑王府回鳳凰殿住了幾天。

唯獨(dú)綺蘭殿。

唯獨(dú)大、小兩位王美人,以及皇十子劉彘、皇十一子劉越所在的綺蘭殿,在宮內(nèi)這詭異的沉寂中,迎來了一位貴客。

宮裡的人也大都清楚:這位名爲(wèi)‘田蚡’的貴客出現(xiàn)在綺蘭殿,往往都意味著大王美人:王娡,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難題。

卻是沒人知道,相較於過去那些‘難題’,大王美人這次的劫難,卻絕非田蚡一介商賈出身的外戚,能在舉手投足間輕易化解的……

·

·

·

“查清楚了。”

“確實(shí)是慄氏派人去長陵,探聽金王孫的下落。”

“——去的人,是慄姬的兄長慄賁。”

“既是派了這等人物,阿姊那件事,只怕已經(jīng)被皇長子探到了風(fēng)聲……”

未央宮,綺蘭殿。

今日的大王美人,顯然已經(jīng)顧不得維持自己‘溫良賢淑’的人設(shè),並沒有如往常般,裝模作樣的坐在那臺一丈長寬,近二丈高,且被直接放在臥榻一側(cè)的織機(jī)前。

焦躁不安的落座於踏上,幾乎是在田蚡這邊話音纔剛落下,便急不可耐的追問道:“可查到什麼了?!”

只見田蚡緩緩搖了搖頭,面上嚴(yán)峻之色卻不見絲毫鬆緩。

“暫時還沒有。”

“但既然有心要查,那查到些什麼,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偏又是皇長子的母族外戚,我長陵田氏有心阻止,卻也無從下手……”

滿是沉重的一番話語,只惹得王娡面色愈發(fā)焦急,卻也是一時亂了方寸,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姐姐這般反應(yīng),田蚡也不由慌了神。

小心打量一下姐姐王娡的臉色,便試探著開口道:“那金俗……”

“皇長子又是如何……?”

聽出田蚡語調(diào)中的驚疑,王娡只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驚懼強(qiáng)壓下些許。

情緒平復(fù)下來些,方語帶凝重道:“當(dāng)年,母親逼我與金王孫合離,金王孫不肯,母親卻還是把我強(qiáng)接回家,送進(jìn)了陛下的太子宮。”

“本以爲(wèi)那金王孫一介村夫,得知我進(jìn)了太子宮,總該會忌憚一二。”

“——不想也是個憨的,一氣之下,竟把事兒鬧到了太子宮外。”

“好在當(dāng)時,我已懷了陽信,陛下才將此事強(qiáng)壓下來,將那金王孫好生安置。”

“而如今的皇長子、彼時的皇長孫,也同樣住在陛下的太子宮。”

“金王孫在太子宮外一場大鬧,皇長子,是親眼見到了的……”

聽聞此言,田蚡賊眼只滴溜溜一轉(zhuǎn),語氣更是因激動而尖銳了起來。

“那不就妥了?”

“陛下既然早就知道此事……”

“——陛下不知道金俗!”

不等田蚡話說出口,便被王娡煩躁的一聲厲喝所打斷!

待田蚡瞠目結(jié)舌的愣在原地,王娡才深吸一口氣,直勾勾盯著弟弟田蚡,一字一頓道:“金俗的事兒,陛下,不曾知曉!”

此言一出,田蚡當(dāng)即搖晃著身子,在王娡身旁的臥榻上癱坐下身。

“怎會……”

“既是知道了金王孫,陛下又怎會不知金俗……”

“那金王孫大鬧太子宮時,就沒提上一嘴?”

只見王娡驚懼交加的搖搖頭,嘴脣都微微輕顫起來。

“不曾。”

“許是氣昏了頭,又或是被太子宮的陣仗嚇住——從頭到尾,金王孫那憨廝,都不曾提及金俗哪怕半字。”

“被金王孫這麼一鬧,我也是嚇的當(dāng)即動了胎氣,臥榻昏厥,又整日惶惶不安,根本沒顧上這些。”

“待事後,陛下熄了怒火,再想說起金俗的事,卻已是失了良機(jī)……”

···

“本以爲(wèi)這麼多年過去,金王孫的事,也早就被長安坊間所淡忘。”

“便是有人記得此事,也會想當(dāng)然的以爲(wèi):既然陛下知道金王孫,自也當(dāng)知道金俗?”

“——更何況小金俗,早在當(dāng)年金王孫大鬧太子宮時,都已經(jīng)被送去了關(guān)外!”

“——知道有金俗這麼個人存在的,更絕不過五指之?dāng)?shù)!”

“我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皇長子,究竟是從何得知此事、從何得知金俗的存在……”

“尤其是陛下只知金王孫,而不知金俗一事——皇長子,是如何拿捏的這般精準(zhǔn)?”

聽聞王娡此言,田蚡也只滿臉陰鬱的點(diǎn)下頭,呆滯的目光撒向身前不遠(yuǎn)處,默然發(fā)起了呆。

田蚡知道:姐姐王娡所言,沒有半句假話。

——姐弟二人的母親:臧兒,是漢開國初的異姓諸侯:燕王臧荼的親孫女;

只是在燕王臧荼舉兵謀反,又功敗垂成之後,臧氏便已是家道中落,泯然衆(zhòng)人。

別說繼續(xù)顯貴了——能有血脈存於世,都還是太祖高皇帝仁慈!

出身王侯之家,卻流落民間鄉(xiāng)野,臧兒最終,便只得嫁給槐裡一個名爲(wèi)‘王仲’的農(nóng)人。

王仲,用後世的話來說,便是王二——連名字都沒有,只因爲(wèi)在家中排行老二,便按照伯、仲、叔、季的排序,被取名爲(wèi)‘仲’的農(nóng)人。

農(nóng)人王仲,便是王娡的生身父親。

後來,王仲被繁重的農(nóng)事活活累死,臧兒便帶著王娡和其他的子女,改嫁入長陵田氏。

——各取所需。

臧兒藉此得以重歸豪門,告別貧苦的底層生活;

長陵田氏則藉此,稍洗了洗‘商賈賤戶’的污名,算是有了個王侯血脈的兒媳。

即便這個兒媳身上的王侯血脈,源自早就已經(jīng)謀反伏誅,化作黃土一捧的異姓諸侯:故燕王臧荼。

而後,臧兒和長陵田氏宗主生下一子,取名:田蚡。

這也是爲(wèi)什麼王娡、田蚡姐弟二人,一口一個姐姐、弟弟的叫著,名字卻冠以不同的姓氏。

因爲(wèi)這姐弟二人,同母異父。

而金王孫、金俗父女的事兒,當(dāng)年便基本都是田蚡一手操辦。

從威逼利誘,到後來的重金安置,甚至是送金俗去關(guān)外的事,都是田蚡從頭盯到尾。

有金王孫大鬧太子宮的往事,如今長安城內(nèi),知道金王孫的人或許並不少。

但田蚡掰著指頭算:知道外甥女金俗存在的人,自己一個,姐姐王娡一個,母親臧兒一個;

再加上當(dāng)事人金王孫,以及金王孫僅有的親人:早已病重離世的老母——滿打滿算,連死人都算進(jìn)去,也不過五指之?dāng)?shù)!

金王孫的母親病故,姐弟二人的母親臧兒也已離世,姐弟二人又不可能將此事透露出去。

排除所有錯誤答案,剩下的……

“也不對啊?”

“如果是那金王孫透漏給皇長子的,那皇長子同金王孫之間,便該是聯(lián)絡(luò)不斷纔是。”

“就算有年頭不曾聯(lián)絡(luò),皇長子總也不至於派慄氏——派母舅慄賁去長陵,在大街上挨個打聽金王孫的下落?”

卻見王娡聞言,先是面帶贊可的緩緩點(diǎn)下頭,片刻之後,又神情陰鬱的搖了搖頭。 “不重要了。”

“皇長子既然敢派人大張旗鼓的去找——尤其還是直接派了自己的母舅,小金俗的事,便十有八九已被皇長子所知曉。”

“事到如今,再去追究皇長子從何得知此事,已然沒有意義。”

“真正應(yīng)該做的,是想想我們該怎麼辦,才能不被皇長子揪著此事做文章。”

“尤其是陛下那裡……”

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剛要進(jìn)入‘冷靜解決問題’的狀態(tài),只三兩句話說出口的功夫,先前那潮水般洶涌的煩躁便再度涌上心頭,惹得王娡再度陷入先前,那六神無主的慌亂狀態(tài)。

不能怪王娡沒有城府,又或是不夠穩(wěn)重。

實(shí)在是皇長子劉榮打蛇打七寸——這個七寸,是特麼用顯微鏡量出來的!

王娡很清楚:當(dāng)今天子啓,並沒有所謂的頭婚情節(jié),亦或是其他方面的潔癖。

至少當(dāng)年,在得知王娡入太子宮前便已嫁過人,而且還沒正式合離便鑽進(jìn)了太子宮,天子啓也只是大發(fā)雷霆之後,便沒再多追究。

非但沒追究,甚至還在事後溫言安撫王娡,並再三表明王娡的婚史,不會影響天子啓對王娡的情誼。

過去這些年,天子啓也用三個女兒和皇十子劉彘的降生,證明了自己所言非虛。

但不介意王娡的婚史,卻並不意味著天子啓,能接受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guān)係,且至今都不知道其存在,又哐噹一聲從天而降的繼女。

王娡很清楚:漢家的皇帝,眼裡根本就容不得沙子,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任何人欺瞞。

而當(dāng)今天子啓,又尤爲(wèi)箇中翹楚……

“皇長子大張旗鼓探聽金王孫的下落,金俗的事,大抵是瞞不住的。”

“——與其說是事兒‘瞞不住’,倒不如說是金俗藏不住。”

“畢竟皇長子十有八九,已經(jīng)不知從何處得了風(fēng)聲。”

“唯一的辦法,便是搶在皇長子告發(fā)之前,搶先去向陛下請罪……”

第無數(shù)次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推演著整個事情的後續(xù)發(fā)展脈絡(luò),越說,王娡的心卻反愈發(fā)雜亂了起來。

很難。

且不說這麼做,究竟能有多大可能,可以得到天子啓的諒解;

單就是眼下的狀況,王娡想要見到天子啓,也絕非易事。

——在皇宮中,除皇后之外的諸姬、嬪,都是沒有資格主動請見天子的。

包括鳳凰殿的慄姬,也同樣不例外。

除了等天子啓上門臨幸或留宿,王娡根本沒有第二種辦法,能見到天子啓的面。

原本是有的。

如果不是樑王劉武賴在宮中,王娡本是有不少辦法創(chuàng)造‘偶遇’的。

但眼下……

“若不然,那金王孫……”

思慮間,弟弟田蚡低沉的話語聲,將王娡的思緒短暫拉回眼前。

循聲望去,見田蚡冷著臉,將手刀在脖頸位置輕輕一抹,王娡只當(dāng)即皺起了眉頭。

“陛下可不是金王孫那樣的憨人!”

“皇長子這邊剛派人查,金王孫那邊便如此巧合的出了事——莫說是陛下,但凡不是慄姬那樣的狗腦子,是個人便都能瞧出不對!”

“皇長子去查,尚且還只是那慄賁遊走於街頭巷尾,抓著行人挨個去問、去打聽;”

“然若是陛下派人去查,那可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

“——兄弟這些年做的生意,當(dāng)真那般乾淨(jìng)?”

只一句話,便讓田蚡當(dāng)即打消了殺人滅口的打算,暗下稍一想,也覺得姐姐王娡說的有道理。

劉榮去查,與其說是‘查’,倒不如說是打聽。

雖然查到問題是早晚的事,但好歹也需要點(diǎn)時間。

而這段時間,便可供王娡、田蚡姊弟二人操作,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可若是天子啓察覺到了異常,那隻怕是北軍上午出的長安,中午到的長陵;

下午太陽還沒落山前,長陵田氏滿門數(shù)百口,便要在渭水邊排隊(duì)掉腦袋……

“除了向陛下坦白,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陛下的性子,可從來都不曾和‘寬宏大量’四個字沾的上邊啊……”

“阿姊此去,莫說是我長陵田氏——便是彘兒,怕也是九死一生?”

王娡自也明白這一點(diǎn)。

但王娡也同樣清楚:這,是眼下唯一有可能破局的方法。

一如關(guān)外,已經(jīng)騎虎難下的吳王劉濞一樣:坦白,或許還能從寬,但若是放任事態(tài)發(fā)展,以至於讓劉榮徹底踢爆這顆雷……

“夫人。”

“皇長子派了人來,正於殿外候著呢……”

殿門外,響起寺人陰柔的稟奏聲,惹得殿內(nèi)姊弟二人齊齊瞪大雙眼!

滿目驚駭?shù)谋舜艘粚σ暎K還是由王娡勉強(qiáng)維持住‘夫人’的體面,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起身。

“來的是誰?”

“——鳳凰殿總掌事:夏雀。”

呼~~~

沒有從寺人口中,聽到‘葵五’這個人名,姐弟二人只不約而同的長鬆了口氣。

又是一陣眼神交流,王娡便將夏雀召入殿內(nèi)。

在見到夏雀那瘦猴般羸弱的骨架時,王娡心中不安又再去了三分。

——或許是葵五那足近九尺,虎背熊腰的健碩身影,實(shí)在是在王娡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在看到夏雀這小雞崽兒般瘦弱的身影時,王娡只下意識覺得:嗯,起碼看著像是個軟柿子……

“請夫人屏退左右。”

平和中,甚至還帶些過分柔和的話語聲,引得王娡當(dāng)下點(diǎn)點(diǎn)頭,揮手遣退了殿內(nèi)宮人,只留弟弟田蚡旁觀於側(cè)。

在王娡看來,皇長子特意派了人,還讓這寺人夏雀‘屏退左右’,應(yīng)該是有些不便爲(wèi)外人所知的話,要夏雀轉(zhuǎn)告給自己。

但王娡終其一生都不會,也不願相信:自己居然會有這麼一天。

作爲(wèi)皇十子的生母,自己竟會被一個寺人……

啪!

突如其來的清脆響聲,惹得姊弟二人當(dāng)下一愣!

便是臉上捱了耳光,已經(jīng)感覺到炙痛感的王娡,此刻都滿是不敢置信的望向眼前,這好似被風(fēng)一吹,就能吹出百八十步遠(yuǎn)的瘦弱身影……

“你、敢打我?”

卻見王娡身前半步的距離,寺人夏雀吃痛的揉了揉手腕,又若無旁人的吹了吹手掌心。

過了好一會兒,纔好似什麼都沒發(fā)生般,昂首挺胸,雙手環(huán)抱於腹前,目光淡漠的望向王娡。

“公子有話,要奴帶給夫人。”

“——方纔這一掌,是夫人欺君罔上,辱沒天家威名,公子看不過,替陛下打的。”

“夫人流落關(guān)外的女兒,公子也已經(jīng)派人去接了。”

···

“公子想要告訴夫人:皇長子說不來綺蘭殿第二遭,便絕不會食言而肥。”

“但倘若夫人仍執(zhí)迷不悟,不顧國朝內(nèi)憂外患,陛下晝夜操勞於國事,也非要興風(fēng)作浪的話……”

“額……興風(fēng)作浪的話……”

說到結(jié)尾處,夏雀只莫名一陣撓頭搔首,明顯是忘了詞。

在王娡、田蚡姊弟二人愈發(fā)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夏雀終還是放棄了掙扎;

稍有些忙亂的低頭,在胸前一陣翻找,又飛速攤開竹簡瞥了一眼。

而後,才重新昂首挺胸,再輕咳兩聲清了清嗓。

“咳咳……”

“然若夫人仍執(zhí)迷不悟,不顧國朝內(nèi)憂外患,也要在這後宮興風(fēng)作浪的話,皇長子,也絕不會再念及幼弟。”

“——皇長子,只是不想讓幼弟這般年紀(jì),便早早沒了母親。”

“但若是不得已,皇長子也不介意自己,再多出一個養(yǎng)在鳳凰殿的弟弟。”

···

“夫人的女兒,皇長子會好生將養(yǎng)於偏壤,永遠(yuǎn)都不會出現(xiàn)在長安。”

“但夫人務(wù)當(dāng)謹(jǐn)記:這,是皇長子看在襁褓中的幼弟——看在公子彘的份上,才願意爲(wèi)夫人遮羞。”

“萬望夫人,好自爲(wèi)之。”

丟下這句話,夏雀便一如來時那般,邁著稍有些彆扭的步伐,一步步朝著殿外走去。

而在夏雀身後,望著這瘦弱寺人離去時的背影,王娡仍滿是不敢置信的捂著臉頰;

嘴上只不住的呢喃著:“他,居然敢打我……”

···

“他居然敢打我!”

···

“一介閹庶,刀鋸之餘!!!”

···

“——安敢欺我至斯?!!!!!”

呼~第五更。

第六更睡醒再碼,睡一覺養(yǎng)養(yǎng)精氣神兒。

(本章完)

第188章 皇帝,殺了我兒子!第375章 真這麼搞?第122章 暴君!第240章 皇祖母,意下如何?第53章 竇王孫第51章 竇氏呼?呂氏呼?第33章 父皇教的好啊第24章 真打呀?!第285章 曹皇后:又要女人?第279章 這筆買賣,不劃算嗎?睡一覺第68章 好戲,開場了第324章 試探第198章 頭太癢,水太涼第282章 雲(yún)中魏尚!第204章 慄氏明智?好小衆(zhòng)的字眼第339章 武夫當(dāng)?shù)?/a>晚點(diǎn)更第15章 我好怕啊歇一天第51章 竇氏呼?呂氏呼?第107章 樑王,也是藩第102章 想做太子?第330章 盛世的另一面睡一覺第190章 族!第154章 皇帝要唱哪一齣啊?第210章 樑王死的好啊第217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第375章 真這麼搞?第275章 落毛的蒼鷹?第353章 吞金獸!第100章 少府自己選第287章 又一個冉冉升起的外戚!第140章 合作愉快第248章 竇太后的大局觀第366章 文明的差異第373章 統(tǒng)籌會?第297章 先帝諸王的安排第63章 伴君如伴虎第335章 西域!第244章 邊牆有變?!第295章 女人心第95章 盛名之下,斷無虛士第118章 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第142章 啊這?啊???告假第179章 朕福薄,不比先帝(蜜月結(jié)束!!!第64章 有話直說吧父皇第319章 得隴望蜀?第152章 博望苑第328章 王朝週期律?第200章 恐復(fù)爲(wèi)呂氏!第323章 鬥智鬥勇?第310章 郅都,沒有擔(dān)當(dāng)啊第220章 蝴蝶效應(yīng)?第284章 請陛下,未雨綢繆!第126章 公子,能否把握得住?第264章 活著,纔是最大的勝利第239章 敞開天窗說亮話第160章 記住這王印之重!第305章 戰(zhàn)爭機(jī)器啓動第378章 鹽鐵和糧食不同第45章 申屠嘉:當(dāng)年還是太年輕第114章 有意思,真有意思第322章 去吧,去吧第164章 父皇,時間不多了啊第18章 劉榮的抉擇第91章 最大最大的功臣第168章 這也太擬人了吧?第220章 蝴蝶效應(yīng)?第155章 這一次,是皇帝錯了第197章 兒,捨命相陪第199章 學(xué)著點(diǎn)兒,混小子第217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第87章 兄弟如手足第16章 私人訂製版陷阱第292章 蒙王?第20章 諸呂故事第56章 母親啊母親第14章 坑兒的爹!第319章 得隴望蜀?第36章 就怕混蛋有文化第40章 賺錢賺錢第374章 拍板第32章 埠(b)響丸辣第181章 勞煩臨江王!第303章 撐犁天的意志第193章 高興了吧?滿意了吧!第134章 請父皇稱太子第51章 竇氏呼?呂氏呼?第317章 秦關(guān):高闕第155章 這一次,是皇帝錯了第130章 太尉周亞夫之禍?第37章 且瞧著吧第327章 今非昔比第147章 好小子!第98章 陛下口諭!第201章 死曾不若匹夫第347章 蝴蝶效應(yīng)
第188章 皇帝,殺了我兒子!第375章 真這麼搞?第122章 暴君!第240章 皇祖母,意下如何?第53章 竇王孫第51章 竇氏呼?呂氏呼?第33章 父皇教的好啊第24章 真打呀?!第285章 曹皇后:又要女人?第279章 這筆買賣,不劃算嗎?睡一覺第68章 好戲,開場了第324章 試探第198章 頭太癢,水太涼第282章 雲(yún)中魏尚!第204章 慄氏明智?好小衆(zhòng)的字眼第339章 武夫當(dāng)?shù)?/a>晚點(diǎn)更第15章 我好怕啊歇一天第51章 竇氏呼?呂氏呼?第107章 樑王,也是藩第102章 想做太子?第330章 盛世的另一面睡一覺第190章 族!第154章 皇帝要唱哪一齣啊?第210章 樑王死的好啊第217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第375章 真這麼搞?第275章 落毛的蒼鷹?第353章 吞金獸!第100章 少府自己選第287章 又一個冉冉升起的外戚!第140章 合作愉快第248章 竇太后的大局觀第366章 文明的差異第373章 統(tǒng)籌會?第297章 先帝諸王的安排第63章 伴君如伴虎第335章 西域!第244章 邊牆有變?!第295章 女人心第95章 盛名之下,斷無虛士第118章 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第142章 啊這?啊???告假第179章 朕福薄,不比先帝(蜜月結(jié)束!!!第64章 有話直說吧父皇第319章 得隴望蜀?第152章 博望苑第328章 王朝週期律?第200章 恐復(fù)爲(wèi)呂氏!第323章 鬥智鬥勇?第310章 郅都,沒有擔(dān)當(dāng)啊第220章 蝴蝶效應(yīng)?第284章 請陛下,未雨綢繆!第126章 公子,能否把握得住?第264章 活著,纔是最大的勝利第239章 敞開天窗說亮話第160章 記住這王印之重!第305章 戰(zhàn)爭機(jī)器啓動第378章 鹽鐵和糧食不同第45章 申屠嘉:當(dāng)年還是太年輕第114章 有意思,真有意思第322章 去吧,去吧第164章 父皇,時間不多了啊第18章 劉榮的抉擇第91章 最大最大的功臣第168章 這也太擬人了吧?第220章 蝴蝶效應(yīng)?第155章 這一次,是皇帝錯了第197章 兒,捨命相陪第199章 學(xué)著點(diǎn)兒,混小子第217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第87章 兄弟如手足第16章 私人訂製版陷阱第292章 蒙王?第20章 諸呂故事第56章 母親啊母親第14章 坑兒的爹!第319章 得隴望蜀?第36章 就怕混蛋有文化第40章 賺錢賺錢第374章 拍板第32章 埠(b)響丸辣第181章 勞煩臨江王!第303章 撐犁天的意志第193章 高興了吧?滿意了吧!第134章 請父皇稱太子第51章 竇氏呼?呂氏呼?第317章 秦關(guān):高闕第155章 這一次,是皇帝錯了第130章 太尉周亞夫之禍?第37章 且瞧著吧第327章 今非昔比第147章 好小子!第98章 陛下口諭!第201章 死曾不若匹夫第347章 蝴蝶效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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