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不遠處正襟危坐 的所謂的史密斯夫人,在此刻,我甚至懷疑她的名字是否真的叫史密斯夫人。
或者說--史密斯是不是她的真名。我們都無從考證。
“把項鏈放回去。”方榷按住我的手,強行幫我把項鏈收回到了口袋里。
我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雙手抑制不住地顫抖著,臺上的主持人正在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喊叫第二排的“貴賓”上臺搜身。---不,是被搜身。
“方榷,現在怎么辦。”我火急火燎地把方榷拽過來,只感到如坐針氈,下一秒便要從座位上跳起來沖出門外了。
可是---剛剛那個沖出門外的人---怎么死的我們全都看在眼里,我不想要落得這個下場。
或者說---我想活著。
“把項鏈給我。”方榷聚精會神地盯著臺上的情況,一邊低聲對我說。
主持人的聲音透過質量不錯的麥克風傳播出來,蓋過了方榷說話的聲音,我只好顫顫巍巍地再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方榷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我,眼里沒有一絲光--他的眼神好像也有一點著急,此刻我知道了---事情這下真的很棘手了。
因為連方榷都害怕了。
不過我知道---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害怕現在的所有的狀況---他只是在忌憚--主持人手里的槍。
剛剛他就是用這支槍--殺死了那個準備出逃--剛剛要掏出門口的小胖子。
“把項鏈給我--”方榷的聲音愈發低了,顯得不太真實,就像在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從我身上搜出來和從你身上搜出來---都是一樣的后果。”我簡直快哭出來了,我沒有犯蠢---我很肯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頭腦很清醒,再清醒不過了。
因為我和方榷是一體的,他被殺死和我被殺死---都是我不想要發生的事情。
這根本不是一個萬全之策---或者說--現在是否有萬全之策--我都很懷疑。
我們好像被平白無故地逼到了一個死胡同。
“你先把項鏈給我。”他安靜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說道。
“你先把你的計劃告訴我,我再決定要不要把項鏈交給你。”我擦干了自己臉上沒出息的眼淚,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聲音顯得鎮靜。
“沒有計劃---”方榷嘆了一口氣,接著道:“但--我想,可以把項鏈---還給史密斯夫人。”
方榷跟我看向同一個方向,而我只覺得-他應該瘋掉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項鏈再還回去呢?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現在還?怎么還?---而且--史密斯夫人都已經把項鏈嫁禍給我了,又怎么會輕易接受我還回去的項鏈?
我覺得方榷的計劃簡直就像一個笑話。
阿里也在一旁煩躁地抓著我的頭發,她焦躁地叫著---盡管不知道我們在說什么,但她能感受到我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