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搏發誓自己這輩子沒試過如此尷尬,羅迪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倒是安瓊這姑娘落落大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剛才關搏浮夸的演技,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伊凡·萬科。
安瓊問羅迪說:“這位是你朋友。”
“呃,是的,一位來自俄羅斯的朋友。”羅迪簡單地介紹說。
安瓊眼睛一亮,然后對伊凡·萬科說:“你好,我是安瓊,你來自莫斯科嗎?”
這話一出口,不僅僅羅迪,連伊凡·萬科都有點意外,因為安瓊說的是非常流利的俄語。
羅迪的耳朵里面塞著耳麥,他跟伊凡·萬科的交流完全靠火焰女皇翻譯的,沒想到會遇到一個精通俄語的女孩子。
“不,我來自西伯利亞,一個很寒冷的地方,你可以叫我伊凡。”伊凡·萬科很謹慎地沒有將自己的全名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名字在現實世界會帶來很多麻煩。
關搏和羅迪看著兩人開始愉快地用俄語交流,不同的是,關搏一臉懵逼,而羅迪倒是可以通過翻譯來聽懂。
這時候,安瓊的媽媽也有點意外地加入了討論之中,她們兩母女的熱情讓伊凡·萬科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咳咳,我太太是俄語教授,女兒隨她,對語言特別有天賦。”同樣聽不懂的安爸爸只能尷尬地跟羅迪和關搏聊天。
三個大男人有點苦逼地聚在一起,聊了幾句之后,剛才的不愉快好像也消散了許多。
“現在就我們三個人,關搏你老實說,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女兒。”安爸爸聊著聊著,突然間直接對問關搏說。
“呃……這個,我跟安瓊才認識兩天啊。”關搏有點遲疑地說。
換了幾分鐘之前,關搏估計就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只是剛才的神轉折,讓關搏想起了許多年輕那個經常跟他吵架打鬧的鄰家女孩,這斷然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了。
“我們又不是什么老封建,只不過看你們年紀差不多,就看看有沒有緣分。如果有那是好事,如果沒有,你以為我們會逼婚么?我們家又不是看上你家的錢,還沒那么俗氣。”安爸爸氣呼呼地說。
換誰遇到了這么不靠譜的事情也會生氣,不過這位安爸爸顯然跟關搏的父親關系相當不錯,只是有點生氣地說了幾句。
“伯父啊,您不會逼婚,但我爸會啊。你信不信今天之后他就會上你家談禮金的事情?”關搏大吐苦水地說。
“那也是你小子撿便宜了,不過我看我女兒對你沒什么感覺,倒是這位機會比較大。”安爸爸話鋒一轉,眼神落在羅迪的身上。
“安叔叔可別開玩笑,我可是個無業游民似的浪蕩子,長得又不帥……”羅迪連忙擺擺手說。
“行了,你們兩個真把我女兒當成嫁不出去的了?剛才關搏說你當網絡主播,是騙我的吧?”安爸爸問羅迪說。
“倒也不算是騙您,我確實在做網絡主播,只是內容并沒有關搏說得那么夸張。這個,一時半會有點難以解釋,我給你看看直播的視頻吧。”
羅迪索性掏出手機,給安爸爸看了一些穿越直播的片段,沒想到這位大學教授看了一小會兒就停不下來了。
“挺有意思的啊,竟然還有這樣的直播,你這特效做得相當不錯啊!”安爸爸對著羅迪豎起拇指說。
“其實吧,有不少寫網文或者做網絡直播的人都很用心很努力。網絡只是一個平臺,大家都可以使用的一個工具。并不是掛上網絡這兩個字就必然是下里巴人的東西,良莠不齊是真的,但好的東西就算放在網絡上也不會貶值的。”羅迪忍不住為自己的職業解釋了幾句。
“這話倒也有道理,不過正是因為太過大眾化,所以才會出現大量的劣質內容,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非常泛濫。”安爸爸感慨一聲說。
“我不管有多少劣幣,做好自己的良幣就行了,網絡世界很公平,所有的努力都會被數據記錄下來,甚至比現實世界更加直觀。”羅迪笑著說。
安爸爸還想多說幾句,卻發現安瓊和安媽媽已經向他走過來。
“你們幾個,聊什么聊得這么高興呢?”安媽媽有點意外地說。
“瞎聊,都是男人的話題。”安爸爸很大男子主義地說。
安媽媽白了他一眼,不過卻沒說什么。關搏和羅迪只能很狗腿地傻笑,這是面對長輩的不二法門。
這時候,安瓊也插了一句,對羅迪說:“你這個朋友不簡單,我看不是一般人。”
“這個我知道,他從小都是念二班的。”羅迪開玩笑地說。
安瓊莞爾一笑,看得關搏眼睛有點發直。一開始的時候帶著排斥的心理,關搏并沒有覺得安瓊這種女孩子有多吸引,但現在相處下來倒是漸漸覺得她的魅力在無限增長。
羅迪很了解自己的這個發小,出現這樣發呆的表情,代表他是真的動心了。
“對對對,我們從小都是二班的。”關搏跟著討好地說。
安瓊對他卻沒什么好臉色,這是冷哼了一聲,還對他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妹子是真被關搏傷了自尊心,這兩人要在一起,估計還有不少的波折。
一場偶遇,倒也沒什么狗血的裝逼打臉劇情。關搏開始殷勤地扮演著狗腿子兼未來女婿的角色,將安家人伺候好,而羅迪也如愿以償地幫伊凡·萬科買好了衣服。
這還得感謝安瓊這妹子,她的眼光比在場的男士都好多了,不一會兒就幫伊凡·萬科搭配好了幾件合身又合適的衣服。
搞定這一切,羅迪就催著伊凡萬科回去,必須抓緊時間將他們的主打產品研發出來。
什么時候搞定,羅迪就什么時候月查廣元父子出來吃個飯。
“哎呀,安瓊的爸爸媽媽也是省理工大學的老師,說不定他們跟查廣元父子都認識呢,早知道應該留個電話的。”羅迪有點懊惱地說。
畢竟不是生意人,他并沒有隨時隨地派名片,也找人要名片的習慣。
羅迪這時候還不知道,開水入學的事情最后還要落到安瓊的父母身上。
羅迪愜意地開著電瓶車準備回家,而在好幾公里之外,卻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