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激昂的旋律,加上振奮人心的鼓點,在這原本寂靜的廣場上,顯得十分熱血沸騰。
“迎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歌聲每響起一句,大家就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面的熱血沸騰了一分。
“這是……”
文武百官,驚詫莫名,這一首歌,曲調跟他們所認識的完全不同,什麼宮商角徵羽,在這首歌裡面完全找不到。然而這不符合他們音樂認知的一首歌,卻是每一句,沒一個鼓點,似乎都唱進了他們的內心深處,是現在元國的真實寫照,一股莫名其妙的愛國情懷從肚臍眼這個地方,往上升,經過食道,穿過咽喉,直衝腦殼頂。
墨脫坐在自己的龍椅上,聽著外面傳來的樂曲聲,眼睛不由得一下子就亮起來,他站起來,握緊了拳頭,大聲說道:“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朕就問你們,你們願意當奴隸嗎?你們願意就這樣茍活著嗎?你們願意被當作一盤肥肉,被人虎視眈眈嗎?”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反正朕不願意,大丈夫當馬革裹屍,生活不僅僅只有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這是朕的女兒親口說給朕聽的。朕如今就問你們一句,你們願意繼續眼前的茍且嗎?”
他的話,振聾發聵,如當頭棒喝。那些武將們,似乎血液都已經衝到了腦袋上,一張臉憋得通紅,右手握緊了腰間的長刀,恨不得立刻拔刀出鞘,把眼前的敵人剁成肉醬。
墨脫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曲調,一聽就能夠讓人熱血沸騰,讓人心潮澎湃。
“不願意!”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都用最大的力氣吼出了這三個字,就連外面站崗那些士兵,聽著這個音樂,都忍不住跟著喊了起來。
剛好,這個時候唱道:“起來,起來,起來。”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吶喊,是發自心靈叩問,也像是衝鋒之前的號角。
過了一會兒,歌唱完了,大家的興奮勁卻還沒有過去,墨脫迅速回復了理智,必須要借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拍板決定下來。
而在大殿之外的廣場上,陳光似乎都能夠聽到大殿裡面傳來的怒吼,他對此表示十分滿意。
“怎麼樣,我就說了這一首歌肯定會讓岳父大人發兵,沒錯吧。”陳光得意洋洋地說道。這首歌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義勇軍進行曲》了,就算是在和平年代,有的時候聽起來都會讓人熱血沸騰,更不要說這些被欺壓了這麼多年的人聽,那裡面的每一句歌詞,在這些人聽來簡直都是爲他們量身定做的。
敏兒已經聽過很多次這首歌了,畢竟要排練。但是今天聽起來,她依舊覺得心潮澎湃,聽陳光這麼說,她不由得感慨道:“是啊,這一首歌實在是太厲害了。但是爲什麼這首歌的曲調不是宮商角徵羽呢,好奇怪。不用五調也能夠寫出這樣的曲子來嗎?”
陳光道:“宮商角徵羽是五個調沒錯,但是這首歌卻用的是八個調——唉這個東西我跟你解釋不清楚,我之前也是在外面的時候一個老伯伯教我的,至於爲什麼是這樣的,他並沒有跟我說。”
敏兒顯得有些失望,畢竟從五音變成八調,這是個了不起的改變,但是現在似乎沒有辦法追根溯源了,未免有些遺憾。不過這一首《義勇軍進行曲》卻似乎能夠彌補這個遺憾,因爲它實在是太震撼人心,就算它是八個音調譜寫的絕唱,也足以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之所以今天會出現這一幕,還是出於這幾天陳光的一個策劃。之所以又是做拋石機,又是做光之子一號,陳光都是爲了給吳鑫報仇,要想給吳鑫報仇,當然要藉助元國的力量。恰好元國也是被匈奴欺壓已久了,雙方一拍即合。可是陳光擔心會有人反對,所以要添油加醋,儘快促成這件事,現在看來十分成功。
做完這一切,陳光跟敏兒兩個人就馬上帶著人走了,畢竟這裡是政治場合,理論上來說是不允許喧譁的,現在趁著大家都還沉浸在歌曲之中的時候趕緊開溜,要是等他們反應過來了,被抓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朝堂裡,大家聽了這首歌都跟著魔了一樣,只有墨脫是最清醒的,他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不利用起來簡直就要給自己甩兩個耳光。
“大將軍貴由何在?”墨脫意氣風發,紅光滿面。
這個貴由乃是元國的大將軍,戰功赫赫,本事很大,是墨脫的左膀右臂。
“在!”貴由站出對面,他的武器是一根亮銀槍,加上一身銀白色的盔甲,顯得威武不凡。他踏出隊列,高聲應承道。
相比較於那些文官來說,他作爲武將,對匈奴的侵略感受更加深刻,自然而然,這一首歌曲給他的感觸也是更加深刻的,如今他腦海裡似乎還在迴盪著自己戰場殺敵的颯爽英姿。
被墨脫點名之後,他毫不猶豫站出了隊列。
“朕命你整頓三軍,運籌帷幄,向匈奴宣戰!”墨脫大聲說。
“是。”貴由還不由於地答應了下來。
隨後在一份文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墨脫微微點頭,不錯不錯,終於搞定了一個最重要的人了。貴由統帥三軍,在武將裡地位最高,只要他點頭了,出兵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那些文臣的想法墨脫說實在話並不關心。
在一個武力至上的時代裡,文臣是比較悲劇的存在,地位絕對沒有武將高。
讓貴由率軍出征,墨脫依舊覺得不過癮,隨後宣佈要御駕親征,掃蕩匈奴。
散了朝,走出大殿,大家都在議論那一首歌,而墨脫也第一時間找來了一個太監詢問這件事情。
“剛纔是誰在外面唱歌?”
那太監趕緊回道:“微臣看到了公主和駙馬,想必……”
他的話還沒說完,墨脫便道:“擺駕,鴻臚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