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非常熱鬧,青羅宮主以下,長老堂的一眾長老,紛紛上來向秦易道謝敬酒。
秦易倒也沒端架子,酒到杯干,面子上也是做得極為周到。
一場歡宴,大家倒也還算盡興。
徹夜狂歡之后,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這才盡興散場。秦易的頭腦,卻沒有因為酒水沖昏,一直非常清醒。
青羅宮主和秦易早就達成了默契,并沒有單獨再找秦易深聊。
邵鵬舉對秦易有知遇之恩,秦易對邵鵬舉,還是非常尊重的。特意去邵鵬舉的洞府,拜謁了一番。
邵鵬舉顯然也從青羅宮主那里得知了消息,知道秦易對執(zhí)掌青羅陰陽學宮并無太多興趣。
不過,邵鵬舉的意見顯然和青羅宮主一致的。他也希望秦易人往高處走,走得越遠,飛得越高越好。
“小易,當初若不是尊使大人暗地里下令,老夫其實并不知青羅國世俗中,有你這般人才。說來,老夫的確是有些慚愧。”
邵鵬舉推心置腹,說起了當年之事。
上次牧嬋兒和丫頭小希出現(xiàn)在月印山,幫助秦易拿下安老大等人,秦易便知道,自己在秦家地位的變化,被邵鵬舉長老看中,一切都是因為牧嬋兒私底下對他下令。
而這個善緣,卻是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在那寒玄潭中,救了溺水的牧嬋兒。當時的牧嬋兒,應該是練功出了岔子。
不然,以她的可怕實力,根本無需自己去救。
這些陳年往事,秦易自然不會介意,笑道:“大長老,無論如何,您老對我都有知遇之恩,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我困難的時候,是您老伸手拉了我一把。”
邵鵬舉慚愧道:“其實就算我不出手,尊使大人也絕對不會讓你在秦家吃虧的。看得出來,尊使大人非常器重你,看好你。小易,你也爭氣,比我們這些老頭子都爭氣。當初我對你的期望也不低,但也沒敢想,短短幾年,你竟然做出這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我做夢都想不到,不可一世的修羅王,還有高高在上的百川宮主,有朝一日會如此服帖溫順。小易,你做到了青羅學宮歷代祖師,從未做到過的事。甚至是做到了煙羅域歷代強者從未有過的壯舉!”
這是大實話,邵鵬舉到現(xiàn)在,都還在消化著之前發(fā)生在月印山的種種奇跡。想到修羅王的投誠,想到百川宮主的服軟。他到現(xiàn)在都感覺是在做夢,想到激動的時候,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豎起來。
這事雖然不是他邵鵬舉做的,但做到這些的人,卻是他邵鵬舉一手提拔的。是他邵鵬舉一手挖掘栽培的!
就憑這一點,他邵鵬舉就算窩囊一輩子,也足可名垂青史,讓后人銘記,讓歷史大書特書一筆了。
人家夸贊,秦易自然不能不謙虛一下。
忙道:“大長老過譽了,之前的事,弟子也有借力打力之嫌。若是憑借我一人之力,絕無可能做到。”
“小易,不必謙虛。年輕人會借力,這已經(jīng)是多數(shù)年輕人做不到的事了。而且,你借的力,卻是如此的強勁有力。老夫的贊譽,你當之無愧。”邵鵬舉擺了擺手,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秦易忙道:“即便小子略有小功,這也是多虧您老的栽培,您老是弟子的啟蒙恩師,一路提攜照顧,這份情誼,弟子也是沒齒難忘。”
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比較微妙。有師徒之實,也有師徒之名,但卻沒有正式知會天下。
最關鍵的是,當初邵鵬舉負責秦易和姜心月的修煉計劃,本來是敲定了師徒名分的。
可是,邵鵬舉還沒來得及為他們制定詳細的修煉計劃,師徒之名都還沒有敲實,就發(fā)生了一系列大事。
最關鍵的是,秦易和姜心月的成長速度,完全超出了月印山的預期,讓得邵鵬舉很快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實力和底蘊,恐怕是不足以承擔培養(yǎng)秦易和姜心月的計劃。
所以,這個師徒名分,可謂是虎頭蛇尾,未來得及敲定。
后來秦易和姜心月的實力,都是不斷突飛猛進,邵鵬舉這老師的名頭,就更加有些羞于啟口了。
畢竟,他還真沒有正兒八經(jīng)傳授過幾次武道。
只是,此刻聽秦易親口說,他邵鵬舉是他秦易的啟蒙恩師,一句話,讓邵鵬舉老懷大暢。
說實話,他并不在乎秦易能給他個人多少回報,也不在乎秦易對他有多少孝心。
有這么一句話,有這個師徒名分,邵鵬舉已經(jīng)心滿意足。
畢竟,他捫心自問,他為秦易做的一切,的確是微不足道。而秦易回報給他個人,回報給月印山青羅學宮的,卻是千倍萬倍之多。
邵鵬舉長嘆一聲:“小易,能得你稱我一聲啟蒙恩師,老夫于愿足矣。”
秦易忙道:“您老言重了。只要您老不棄,從今以后,弟子便以恩師相稱。”
“別,別!”邵鵬舉忙擺手,“你還是稱呼我為大長老。師徒名分都在心里便可。我這個所謂的恩師,其實真沒教過你什么。說出去,只怕人家會笑話老夫,哈哈哈。”
說著,邵鵬舉巧妙地轉移話題:“小易,我相信,這兩天,一定會有很多人,勸你立刻煙羅域。老夫的想法,和大伙一樣。你的前程,必須在神荒大世界。決不能荒廢在煙羅域。要改變你的命運,必須離開這里。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基礎,如果可以,你一定要和那位尊使大人搞好關系。借助她的關系,說不定你便能進入陰陽學宮,成為真正的學宮子弟。到時候,你的出身烙印就會自然而然消失。到時候,你就是真正陰陽學宮的弟子,而不是煙羅域這種冒牌貨。”
在煙羅域,哪怕是煙羅域大學宮,那也不過是一個破落的分舵,一個無人問津,誰都瞧不上的分舵。
至于七國的學宮,更是小小的分支,恐怕總部都不會承認他們的存在。跟冒牌貨實無太大的區(qū)別。
“除了尊使大人之外,這位前輩強者,也是大機緣,需要抓住。有這兩大靠山,你已經(jīng)具備離開煙羅域的資本,甚至是立足于神荒大世界的資本!”邵鵬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