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女人喜歡蕭肅然,但看蕭肅然的態度對她的感情卻未必像她對他的一樣。
“你不是也喜歡他吧!”阮清看著李曼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心中警鈴大作,一下子站起身來叫道,把床上的點點都嚇了一跳。
還好這里沒有其他人,否則真會丟臉死不可。
李曼翻了個白眼連忙把她拉下來擺擺手道:“不是!我不喜歡他。”
阮清又放松的拍拍胸脯,嘴里念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怎么可能喜歡他,指不定哪天睡覺的時候就被他給殺了。”李曼開了個玩笑,阮清卻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反而讓李曼笑不出來了。
“你看著我干什么?”
“你說得有道理,我以后睡覺得小心一點。”阮清點點頭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李曼的嘴角抽了抽,無語得說不出話來。
但下一秒阮清又喜笑顏開,自顧自的說道:“不過他想殺我也不太容易,雖然他比我稍微厲害那么一點點,但我也沒有那么弱。”
李曼想起她剛剛在蘇沫病房前沒說完的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是......”
阮清歪著腦袋看了看她,輕輕道:“我是百雀。”
這下子震驚的人輪到李曼。
“她蛇蝎心腸,心狠手辣,殺人于無形。”李曼想起原來跟別人聊天,說到了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女殺手,當時那個人是說的這句話,并說所有人對她的評價都能用這三個詞概括。
那個人的代號,就是百雀。
如果換了別人,李曼肯定不相信,但是今天她和蕭肅然出現在一起,卻由不得李曼不信了。
阮清看著她有點呆愣的樣子,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李曼回過神來,看著她的臉,雖然知道她肯定就是百雀但卻還是不敢怎么相信,誰能相信用心狠手辣來形容的人是這么一個可愛的蘿莉呢?
雖然涂著大紅唇與紅指甲,但還是掩蓋不住臉上的俏皮,李曼甚至都懷疑她未成年!
“這個世道真的變了......”李曼緩緩吐出這句話,阮清隨即哈哈大笑。
“你這人真有意思!”阮清一根手指指著李曼說道,見李曼有點尷尬的神色,她轉了轉眼珠子,看了一眼床上的點點,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李曼一聽完猛地一拍沙發站起來怒道:“那個蘇念雅居然死心不改!”
在聽到阮清說那個人是個孕婦的時候李曼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沒想到她懷了孕都這么不安分。
正在生氣中,門外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卻急急走了進來。
“你們誰是寧世蘭的家屬?”他看著屋里的兩個人說道。
李曼和阮清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疑惑,阮清疑惑的是寧世蘭是誰,而李曼疑惑的是為什么寧世蘭的家屬會找到這個病房。
“怎么了?”李曼走上前問道。
“病人有蘇醒的征兆,病歷單上寫著的聯系電話是她兒子的但是打不通,而家人地址卻就是在這個病房。”醫生說道。
李曼這下子明白了過來,霍翰宇現在不知所蹤所以聯系不到他,而這個地址,蘇沫已經對寧世蘭沒有那么多的恨意,霍翰宇把她當成家人就寫了這里。
蕭肅然走的時候把點點抱到了這里,這里原先就是蘇沫的病房。
李曼沉思了一下,這件事有點不好辦,唯一能算寧世蘭親人的無非就是霍翰宇和蘇沫,但是現在一個下落不明一個昏迷不醒,這下怎么辦才好?
“我們需要親屬去病房里守著跟她講話,能不能醒就在今天,外人不得入內。”醫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為了病人的安全這是他們必須要遵守的。
李曼想著寧世蘭雖然以前做了那么多錯事,但是從她來向蘇沫道了兩次歉的做法來看似乎是真的有心改過,而蘇沫好像也有點慢慢接受她。
現在她好不容易有一個蘇醒的機會,兒子和兒媳婦卻都不在,若是這次不能醒過來,以后雖然說也可能會醒,但是不知道要多久,也許是明天,卻也許是明年。
“親屬帶的人可以進去嗎?”李曼問道。
醫生沉吟了一下,嚴肅的點點頭說道:“可以,由親屬帶領的人可以進去。”
李曼立刻笑開,轉身就抱起床上的點點往外走去,說話聲飄進醫生和阮清的耳里。
“這是她孫子,他帶我進去。”
阮清看著醫生一臉懵逼的神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覺得,李曼這個性子真是太合她的意了!
醫生連忙跟上去,阮清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根香蕉往外走去。
蕭肅然站在加護病房前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里面。
阮清手中的香蕉一下子落在地上,她很久沒看見過他這樣的表情了,上一次還是在十幾年前,十五歲的他第一次出任務回來,當時阮清六歲,雖然從小就開始訓練但是掩飾不住孩子心性。
蕭肅然住的房間是最大的,床是最軟的,她覬覦了那張大床好久,但每次她剛一爬上去就被蕭肅然扯著后衣領給丟了下來。
但是那天不一樣,他回來的時候衣服上都是血,把阮清都給嚇了一跳,奇怪的是他卻不像以前一樣提著自己的衣領把自己丟出去,仿佛沒看到她似的靠在床上。
阮清趴在他的肚子邊,看著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眼里是她從沒見過的柔和。
跟現在的表情和眼神一模一樣。
阮清站在原地,咬了咬唇,她一直以為自己不能得到蕭肅然的心是因為他本身就冷冰冰的,卻原來,他還會為了其他人顯露出擔心和焦急。
她垂著眸子,心中有著小小的糾結,如果說蕭肅然真的有喜歡的人那她這種做法是不是不太對呢?
她癟著嘴走過去,蕭肅然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點點沒事吧?”
阮清搖搖頭,徑直走過去把他擠開,抬眼看向里面的人。
蘇沫安靜的躺在床上,手上輸著水,嘴唇有點蒼白卻依然帶了一種病態美,阮清忽然一下子泄了氣,床上的女人看起來成熟且優雅,難怪蕭肅然不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