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了一次二少夫人的身份
安瀾和杜汐在新世界門口分手后原本打算坐車回去的,可她剛走到地鐵站,藝術中心就打電話過來,說是她最近曠課太多了,很多小提琴提高班的家長嚷著要退錢,問她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因為小提琴提高班就她一個老師,而她婚前就耽誤了好幾天,現在婚后又不能去上課,學生的家長有意見也是很自然的妲。
她想來想去,最終還是去了一趟藝術中心,畢竟這是她個人的問題造成的,如果給學生的家長退款,那么,就意味著藝術中心有損失。
藝術中心的領導見她去了,又打電話叫了那幾個小提琴提高班的家長過去,大家一起開會討論了一下這個情況。
經過一番爭執討論,最終達成給家長退款的協議,而這個退款自然是安瀾一個人來退,因為原因是她造成的,藝術中心不可能還來承受這樣的損失。
好在錢也不多,每個孩子也才交三千多塊,而安瀾一共才收六個學生,一共退了兩萬塊錢,安瀾給這幾個孩子也上了好幾次課了,不僅沒拿到一分錢,而且還倒貼了一萬塊錢出去窀。
忙完這件事情,已經是旁晚七點鐘了,安瀾剛走出藝術中心大廈大樓,易水寒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剛按下接聽鍵,都還沒來得及‘喂’那一聲易水寒的聲音就傳來:“顧安瀾,起來給我開門!”
“開門?”安瀾稍微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試探著的問了句:“你下班回家了?”
“我不回家還去哪里?”易水寒沒好氣的聲音傳來:“趕緊起來給我開門,大白天的,你睡覺也睡得這么死?”
“我沒在家里啊,”安瀾小心翼翼的解釋著:“我掛完點滴就有些晚了,然后藝術中心這邊又有點事情,我就過來了......”
“那你現在哪里?”易水寒略微有些不滿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我在藝術中心這邊,”安瀾趕緊匯報著:“我已經忙完了,現在準備去坐地鐵回家......”
“你別坐地鐵了,就在那等我,”易水寒迅速的切斷她還沒說完的話:“我馬上開車過來,都已經晚上七點鐘了,等你坐地鐵回來再做晚飯得什么時候?我們今晚還要不要吃飯了?”
安瀾掛了電話,然后走到藝術中心大廈跟前大廣場邊站著,既然他讓她等,那她就等吧,豪門合格少夫人第二條,絕對服從她還是記得的,何況她也不想因為這么點小事跟他爭吵。
站在路邊有些無聊,于是便打量起周遭的環境來,其實沒什么觀賞的,除了車流川流不息的馬路就是高矮不齊層次不一的鋼筋水泥建筑物。
而這些靠馬路邊的建筑物一二樓大多是商鋪或者酒樓,斜對面是一家高檔會所,正是飯口,不斷有人朝會所的大門走去。
安瀾對那些進會所的男女并不感興趣,只是瞥了一眼便要收回目光,卻在視線撤離的一瞬間,猛的發現一打扮得有些嬌艷的年輕女子正和一五十多歲男人摟抱著朝會所門口走去。
而那女子的背影略微有些熟悉,她走到旁邊再看,果然熟悉,居然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顧安瑜。
剛好是行人綠燈,她迅速的跑過去,看著那淺粉色禮服裙的背影喊了聲:“安瑜!”
女子剛要跨進門的腳步停滯一下,慢慢的回轉頭來,當看見是她時楞了一愣,然后親昵的對身邊的老男人說了句什么,便搖晃著婀娜多姿的身材走了過來。
“呵呵,二少夫人也來這會所......消遣?”安瑜的臉上明顯的帶著嘲諷:“難不成這剛結婚,二少就滿足不了你?還是,根本不愿意滿足你?”
安瀾被她的話氣的差點吐血,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跟我走,你小小年紀,不好好念書,滿腦子都想的是什么?”
“跟你走?”安瑜甩開安瀾的手,譏諷著道:“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來管我啊?”
安瀾微微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而安瑜卻根本不等她的回答,已經轉身朝會所門口等她的老男人跑去了。
安瀾正欲再次追上去,手機又在這時響起,她掏出來一看,果然又是易水寒打來的電話。
“不是讓你在路邊等嗎?跑哪去了?”易水寒的聲音略帶不滿的傳來:“你就幾分鐘都呆不住?”
“我在斜對面,馬上過來,”安瀾回了這聲,迅速的掛斷電話走過來,在過人行道時已經看見他那輛嶄新的奧迪q7停在路邊。
“掛了點滴不回家休息一個人亂跑什么?”易水寒待安瀾上車后把車開上大道才終于開口,側臉過來看著她,眼神里明顯的帶著對她的不滿:“不知道肺炎還沒完全好???不住院就算了,還不休息,難道醫生今天告訴你完全好了?”
安瀾輕咬了一下唇角才低聲的道:“我在醫院門口遇到學校的同事,一起去吃了飯后恰好藝術中心打電話過來......”
“藝術中心的事情你過幾天去處理不行?”他真是服了她了:“是你身體重要還是處理藝術中心的事情重要?多大的人了?孰輕孰重分不到啊?”
安瀾直接不說話了,而恰逢塞車高峰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撞車了,開始還有騎單車的速度,后來漸漸的就跟蝸牛爬行差不多了。
“這車不知道塞到什么時候,要不你先睡會兒,等下到了我叫你,”易水寒不再責備她跑出來的事情,扭頭看著她輕聲的道:“座位旁邊有個按鈕,你用手按住,身子慢慢朝后躺,座椅就可以放低了?!?
“嗯,”安瀾應了一聲,迅速的找到那個按鈕,按照他教給的方法把座椅放低了不少,然后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輕輕的合上了眼睛。
或許的確是因為身體沒有恢復,或許是上午掛了點滴抗生素的作用,剛剛在藝術中心還不覺得,這會兒真正躺下來,才發覺渾身還是有些虛弱無力。
安瀾原本還想著我只是假寐一下,可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而且睡著后的她好似又回到了五年前的多倫多。
那時,易水寒總是騎著他那輛山寨版的法拉利,載著她在多倫多的大街小巷穿行,尋找著那些遺留在多倫多街頭巷尾的美食和流浪著的音樂。
而那時,她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坐在他山寨版的法拉利車后,雙手環抱著他的勁腰,然后整個臉貼在他的后背上,感受著他那隨著車輪轉動的心跳。
自從易水寒有了那部山寨版的法拉利后,他們倆就和公交車絕緣了,從此以后,不管去哪兒,易水寒都用他那輛法拉利帶著她去。
安瀾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做著夢,一會兒是陽光明媚的夏天,她和易水寒在多倫多的湖灘上追逐,她手里抓著一條不斷滑動的魚驚慌失措的喊:“威廉,我抓不住它,它太滑了,要掙扎著逃離我的手心......”
他就過來接過她手里的魚,然后用力的在地上一摔,再撿起來,魚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了,總之,他放進她手里的時候,那條魚在她手里已經一動不動任由她想怎么捏都成了。
“要把魚抓緊,首先要把它弄死或者是弄暈,”易水寒循循善誘的教導她:“當它再也不能動彈了,你就是讓它跑它也跑不了?!?
一會兒又是冰天雪地的冬季,她和他面對面的站在大雪飛舞的雪地里,他臉色黑沉眼眸通紅,而她臉色蒼白渾身都在發抖,打了整整一夜的腹稿,最終面對他時卻是嘴唇蠕動半天都說不出來。
一會兒是她在溫哥華演出歸來,他高興地像個孩子似的抱著她轉圈,用手指著餐桌上一排排大小不一樣式各異的面團喊:“安娜,我終于學會包餃子了,這是你最喜歡的韭菜雞蛋餡的餃子”
韭菜雞蛋餡的餃子?
“餃子......韭菜雞蛋......”安瀾嘴里呢喃著,身子翻動了一下,卻在瞬間感覺到身子微微一震,然后整個人完全的醒轉過來。
坐直身子,窗外已經漆黑一片,周遭閃著霓虹燈,前面不遠處正是濱城的第一建筑旭日100,而她坐的這輛車已經停了下來,身邊的男人熄了火扭過頭來看她。
“不是精力很好,怎么上車就睡得跟豬樣?”易水寒白了她一眼,隨即又淡淡的道:“還不下車,難不成你還沒餓?”
餓?被他這一提醒,她即刻感覺到饑腸轆轆起來。
推開車門下車,掏出手機一看,好家伙,她記得上他車時才七點多一點啊,怎么此時已經是九點多了???從藝術中心到旭日100,走路頂天了也就一個鐘吧,他居然開了兩個多鐘?
“塞了很久的車么?”她下車來時看見馬路上開得飛快的車流還忍不住問了句。
“只塞了一會兒,”他如實的回答:“大約十分鐘而已?!?
“那你這什么破車啊?比走路還慢,跟蝸牛差不多吧?”安瀾說話時還忍不住用腳去踢了那車轱轆一腳。
餓能怪她嗎?還不都是他自己車開得慢的過?要早到這不早就可以吃飯了?
易水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邊帶著她朝前面的餐館走一邊淡淡的道:“我這不是才剛買的新車嗎?磨合期都還沒過呢,我不得慢慢的耐著性子開?。咳f一開急了,磕了碰了刮了撞了什么的,要被我老媽知道了,豈不是要k死我?”
安瀾聽了這話不由得就笑了起來,原本略微有些郁悶的心情也在瞬間大好,原來一物降一物是有道理的,易水寒也有害怕之人。
“知道有人能鎮住我你很開心?”他看向她那小人得志的臉悶悶的問了句。
“你說餓了嗎?究竟去哪里吃飯???”安瀾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而且還反問了回去。
“就前面的萬綠湖菜館,”易水寒用手指了一下前面斜對面的餐館:“這是正宗的客家菜,你生病了不是要吃清淡的么?我總不能帶你去吃重慶火鍋吧?”
已經過了用餐高峰期,萬綠湖里有的是位置,大堂經理眼尖,一眼就把易水寒給認出來了,趕緊討好的問要不要包間,樓上有vip包房。
易水寒淡淡的婉拒了,說就在靠窗的位置就成了,包間里空氣不流通,而太太身體有些不舒服,需要在空氣暢通的地方用餐。
萬綠湖以客家菜為主,易水寒點了兩個有名的客家菜白切雞和釀豆腐,又點了服務員推薦的萬綠湖原生態的魽魚和野生蔬菜。
因為過了用餐高峰期,此時餐廳用餐的人極少,所以菜上得很快,而安瀾和易水寒也的確是都餓了,倆人就埋頭吃飯,并沒做過多的交流。
晚餐在安靜中進行,期間易水寒的手機響了兩次,易水寒倒也沒有避著安瀾,直接在她面前接的電話。
易水寒的手機不漏音,對方說的什么安瀾自然是聽不見,而她就聽見易水寒‘嗯’了兩聲,然后溫柔的說了句“我在忙,還有很多事,你早點休息別想太多什么的?!?
這樣溫柔的聲音,體己的話語,不用問都知道打電話給他的人是誰,只是不明白既然他和凌雨薇愛得那樣深,為何又非要委屈自己來陪她?
或許是想要維護海米手機總裁的形象吧?她很快為他找到了理由,然后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現在的易水寒早就不是五年前多倫多的威廉。
原本有些迷茫的心逐漸的又清醒安定下來,安心的用餐,想著從今以后,她跟他,估計要過一點時間這種夫唱婦隨的秀‘恩愛’日子了。
沒想到買單的時候出了意外,易水寒的手在庫包里一掏,然后懊惱的說了句:“糟糕,我錢包忘帶了,應該還在辦公室的抽屜里?!?
安瀾微微一愣,然后趕緊笑著安慰他:“沒事,我這帶錢包了呢,就刷你給我的卡吧,反正也都還是你的錢?!?
易水寒嘴角抽搐一下,然后看著她把那張他給的附屬卡遞過去,而她的臉上從容淡定,貌似在說,這不,我秀了一二少夫人的身份。
買了單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夜色正濃,今夜沒有月光,不過蒼穹里居然冒出了星星,這對于現代化的都市來說極其難道,她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要不我們去旭日100頂樓看星星?”他見她走路都在仰頭望天空,忍不住好心情的提議。
她笑,搖搖頭:“不去了,明天上午還得去醫院掛點滴呢,如果病情加重了,醫生又該說我了。”
他這才想起她還是個病號,如果不是她執意要出院,原本還應該住在醫院的病房里,于是也不強求,迅速的帶了她走向自己的車。
回家的路上,車已經不再像蝸牛那般爬行了,而是迅速的朝著一品江南開去,不塞車,幾公里的路程,也就十分鐘不到就到了。
剛回到家,易水寒的手機又響了幾次,而這一次他直接選擇了把電話掐斷不接,可那打電話的人偏不死心,過一會又打過來。
安瀾終于聽不下去了,即刻表現出豪門少夫人的‘胸懷大度’:“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個人在家沒事的?!?
他白了她一眼懶得理她,轉身直接進了臥室,去衣帽間拿了睡衣,然后直直的走進浴室,再‘砰’的一聲把浴室門給關上了。
安瀾盯著浴室門發了下呆,苦笑一下搖搖頭,把今天杜汐送給她的紙袋扔在沙發上,然后整個人窩在沙發里一動也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