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摸著下巴,瞅著他面前的女孩,目光帶著審視,沒錯,還是那張漂亮的臉蛋,說話的方式甚至是穿衣服的風(fēng)格都沒變。
可是,到底是哪里變了?他總覺得不大對勁,說不出哪里的變化。
“慕慕,”夏影皺眉看著她,“你一個人跑出來真合適嗎?”
她一個小丫頭,這種黑道糾葛,動不動就是殺人放火殺光你全家,她不過二十一歲的小女孩,又不像墨白一樣從小受訓(xùn)習(xí)慣了黑道的血腥生活,“我記得你從小就不喜歡這些事情,”
他摸著下巴自言自語的猜測,“慕慕,還是說你真的喜歡西澤爾那小子?”
神慕一怔,沒料到小舅舅會忽然說句這樣的話,心里浮起一陣緊張,但還是很快的笑了出來,有股無奈的味道,“我和西澤爾從小一起長大,現(xiàn)在,墨白還昏迷不醒,我哥什么都不能做,修斯的身份不適合做這些,”
她仰著臉,對上夏影的眼睛,“所以只能我來做,我再討厭這些事情,我也都是宮深拓的女兒,我在黑道家族長大,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懂,舅舅,相信我,我會小心。”
她說的這些,合情合理,至少乍然聽上去,聽不出任何的破綻,夏影也沒功夫計較這些東西,葉門跟黑手黨的關(guān)系歷來就很隱晦,這個他也很清楚。
“我會安排的,”夏影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又馬上想到一個問題,“慕慕,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修斯說黑手黨的人已經(jīng)聚在莫斯科了,你既然要幫西澤爾,為什么不跟他們在一起?還不準(zhǔn)我跟任何人說你來了。”
神慕覺得這個問題很棘手,應(yīng)該說她這個小舅舅原本就是相當(dāng)棘手的人物,他現(xiàn)在會問出口,那是因為他把她當(dāng)成小輩來疼愛,所以不會去懷疑什么。
“我……跟他吵架了,”神慕垂眸,淡淡的道,“小舅舅,你別管這些,現(xiàn)在我待的位置是最適合我和的關(guān)系的地方。”
夏影盯著她的眼睛,隱隱覺得她身上藏著些很隱晦的東西,但是他也沒有深究,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幾個沒點(diǎn)隱晦的心思?
夏影辦事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他就安排好帶神慕去軍方的監(jiān)獄,“夏警官,溫爾克小姐要見的人就關(guān)在最里面的牢房里,你們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安沫也被關(guān)在這里嗎?”神慕忽然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我可以去見她嗎?”
夏影挑了挑眉,不理解為什么到最后一步她忽然改變了決定,但他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跟給他帶路的警官說,“可以嗎?應(yīng)該沒什么區(qū)別?”
那人猶豫了一會兒,沒想多久就點(diǎn)頭同意了,“沒問題,”
只要不是西澤爾本人,見誰都一樣。
帶路的警官轉(zhuǎn)了方向,帶著他們?nèi)チ艘婚g單獨(dú)的牢房。
夏影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用調(diào)笑道,“這女人什么身份?坐牢都這么優(yōu)待。”
還能什么身份,東方家的千金,這還真是東方家做的事情。
安沫看到她的時候一臉的意外,人都從床上下來了,幾步走到門口,“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是軍方安置重犯的監(jiān)獄,何況她爺爺準(zhǔn)備置西澤爾于死地的監(jiān)獄,她是葉門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神慕挑著眼皮,波瀾不驚的道,“我要進(jìn)來,自然有我的辦法,這不需要你多擔(dān)心。”
她直視安沫的眼睛,“他會出事,是你們家做的手腳?”
安沫臉色一白,“跟我無關(guān),我沒有害他,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他……”
她的語氣很慌張,神慕看得出來,這件事跟東方家有關(guān),她在擔(dān)心西澤爾不相信她。
蹙眉,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我不是來聽你叫冤的,沒用的話少說一點(diǎn),跟你有沒關(guān)系是他的額事情。”
安沫被她這么一說,才反應(yīng)過來,她看著神慕的臉,人也冷靜了很多,“你來見我,為什么?”
“你爺爺跟庫什家族合作?軍方跟黑道合作?”
安沫自然聽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反唇相譏,“你能來到這里,難道不是有人在跟葉門合作?”
“東方小姐,你在我面前最好是放下那些虛榮的清高跟自以為是,我說了,我的耐心有限,沒那么多多余的時間跟你瞎耗。”
安沫被她搶白又一陣奚落,臉色更難看了,但是她還是識相的沒說她所謂的廢話了,“是,就是因為你,我爺爺覺得除了殺了西澤爾,否則黑手黨不會放過東方家。”
“黑手黨會放過東方家,葉門也不會放過你們東方家,”神慕站得筆直,冷冷的道,“你想救西澤爾,就給我更有價值的消息。”
安沫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無意識的閃爍了一下,神慕自然看出來了,沉聲問道,“想好了沒有,不說的話我就走人,別耽誤我的時間。”
安沫是東方疏的孫女,雖然東方疏對她實(shí)在一般般,但是到底血濃于水,安沫不說,她也理解,她可以想其他方法。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蔓延過一陣冰涼的苦澀,讓安沫救他,這算是又把他們的關(guān)系推進(jìn)了。
理智告訴她這么做是對的,但是她無法去控制讓自己不難過。
“我可以告訴你,”出乎她意料的是,安沫很快冷靜的開口,“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神慕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說。”
“你會在他的生命里徹底消失,”安沫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心里有個位置一下就塌了下去,但是她面上還是面無波瀾,“看你的消息值不值這個價。”
“銀魅是我哥。”
神慕的眼睛驀然睜大,有幾秒鐘沒有反應(yīng)過來,面部表情雖然沒什么很大的變化,但是瞳孔擴(kuò)大,已經(jīng)可以說明很多事情了。
“你果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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