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三個月都跟著蘇顏跟風絕滿世界的玩,雖然不知道絕爺是怎么會抽出這么多時間陪她們兩個女人的,但是不口否認她很開心。
見過的人和事多了,生離死別多了,就會覺得,自己的那點傷痛,其實也不過如此,時光一過,很多東西都變得很淡。
這也是,她為什么沒有繞過羅馬的原因。
“不知道是哪一位名下的,大概是某個有錢的富豪,”跟神慕搭話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看上去很熱情,“聽說里面種了很多白玫瑰,有一片花海。”
神慕默默的思考了一番,在私人的領地種花海,這還是真是有錢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因為花是需要精心培育的,除了要大量的財力,還要不少的人力跟心血。
白玫瑰花海啊,她很喜歡呢,如果是以往的這個時節,她多半呆在黑手黨的城堡里,因為那里面也有一大片的玫瑰花海。
于是半個小時候,她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莊園之中了。
不要問她是怎么做到的,身為葉門審訊堂堂主,從一群守衛的眼下混進一樁莊園,還是攔不到她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莊園里面很安靜,安靜的就像是根本沒有人住在里面,跟外面游客喧鬧的情景完全是兩個世界。
而且她注意到了,這里所有的守衛都是圍在最外層的,就只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闖進來。
她雙手環胸,更加悠閑自在起來。
這幾個月,她的心已經淡靜得像是陽光下的湖面,沒有很大的波瀾,偶爾甚至會波光粼粼。
除了,很少很少的時候,她會不小心想起他,想著他是不是比之前好些了。
莊園很大,她也不認識路,只是順著花香尋找之前聽說的花海,加上她自己也不急著趕時間,所以走的很慢,在里面大概轉悠了有兩個多小時,才算是找到了地方。
巨大的玫瑰花海,正是開得最盛的時候,紅色的玫瑰嬌艷,白色的淡雅高貴,尤其是這么大的面積,如果是在高空往下看,那真的是唯美的白色海洋。
走到最后,她來到屋子的前面,中間有一條鵝卵石鋪成的路,大概是有十多米,兩邊都是碧綠柔軟的草地。
花海和草地之間有一顆很大的樹,郁郁蔥蔥的,看樣子應該算是古木了,下面架著一個秋千。
神慕彎唇笑著,真是可惜她沒有早點發現這邊有個這么漂亮的莊園,也不能這么說,葉門和黑手黨下面的莊園也不少,比這漂亮更不會沒有。
她喜歡這里,因為這個地方處處都特別的符合她的心意。
她走到秋千的架上,稍微撩了一下裙子,然后就坐了下來。
秋千是實木的,她低頭摸了摸材質,應該是最近才裝上去的,大概是新主人搬進來之前。
她笑了笑,又準備抬頭去看其他的東西。
然后,臉上的笑意堪堪的頓住,黑色的瞳孔也驀然的睜大。
她看著一米之外突然出現的男人,整個人都僵住了,一時之間,竟然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羅馬這么大,她沒想到,她真的會遇到他。
只是,她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有些疑惑,他整個人似乎憔悴了很多,深色的頭發有點亂,身上的黑色襯衫像是隨意穿著的,甚至有幾粒扣子都沒有扣上,原本風度翩翩的男人此時散發著一種異樣的頹廢。
她以為,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他心上的傷就算沒有痊愈,也應該慢慢的好起來了。
她握著繩子的手一點點的收緊,心臟有細微的疼痛。
神慕張口想跟他打個招呼,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在他的眼里,是個已經死了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她覺得有些尷尬。
只是,神慕蹙眉,他的樣子有些奇怪。
他看她的眼神……很癡狂,又很平靜。
西澤爾緊緊盯著面前的女孩,她正坐在秋千上,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那原本一頭黑色筆直的黑色長發被染成了深棕,甚至三分之二的長度被燙成了波浪。
身上穿了一件紅色的波西米亞吊帶長裙,襯得她的肌膚如雪,露出美好的肩膀和優美的脖頸,裙子是一層層的下來,下面的裙擺是不規則的形狀,垂直的質感在被風一吹就顯得無比的飄逸。
她的頭發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披著,而是用了一根黑色的發繩隨手綁在了左肩前。
眉目生動,一身的明艷動人,甚至都不像她了。
他慢慢的走了過去,腳步很輕,生怕驚動了什么似的。
“慕慕,”西澤爾捧著她的臉,輕輕的吻了上去,“我好想你。”
神慕一動不動,眼里是掩飾不住的震驚,西澤爾怎么了?她不是傻瓜,她不覺得,西澤爾是在跟“她”說話。
然后她整個人被抱到了他的懷里,是那種想要用力卻不敢的擁抱,“慕慕,今天多陪我一會兒好嗎?”
正想說話,卻聽到他呢喃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神慕在他的懷里,動都不敢動一下,只覺得腦子被打了一個悶棍,一時間里面所有的東西全都亂得不像樣子。
抱了一會兒,他的手又重新撫上她的臉蛋,墨綠的眸子里浮出困惑和恐慌,低沉沙啞,“慕慕,你的頭發為什么變成這個顏色了?為什么不是直的了?”
依舊很漂亮,甚至比以前更加明媚動人了,可是,這樣的她對他而言是陌生的,這樣的陌生讓他恐慌。
神慕看著他的臉,說不出話來,她的頭發還在西班牙的時候就已經白了差不多一半,一個人住著她也沒有在意,但是要出來,總不能頂著半黑半百的頭發嚇人。
所以索性染了,再順便燙了,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臉蛋,溫熱的手感,西澤爾的眼睛頓時亮了,又連著戳了幾下,低低的嗓音帶著些喜悅,“我能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