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保溫盒,站在風絕的辦公室門口,秘書室裡無數雙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
猜測的,懷疑的,嫉妒的,羨慕的,憤恨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
她還是平時的裝束,襯衣打長裙,長髮披散,乾淨素雅。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做的這件事情是多麼的姦情果果。
她是風絕的什麼人啊,來給他送午餐,這不是赤果果的曖昧嗎?
她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再怎麼解釋都於事無補了,她認命的敲了敲門。
“進來。”
蘇顏抱著保溫盒走進去,順手關上了門,然後徑直的將保溫盒放到他的桌前。
風絕擡頭,就看到蘇顏一張小臉悶悶不樂的,好似誰得罪了她似的。
他挑眉,“怎麼了?”
她嘟著嘴巴,“現在你的秘書都知道我是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婦了。”
風絕慢斯條理的打開食盒,脣角似笑非笑,“你可以選擇以後不要來這裡工作,我更喜歡你在家裡等我。”
蘇顏哼了兩聲,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隨手拿起一邊的雜誌翻閱,這裡的環境還真是不錯,可惜風十七的風格她實在是不敢恭維。
到處都是冷冷硬硬的,沒有一點情調,她很嫌棄。
“絕爺,”蘇顏想起一件事情,小心的看著他,“我等下回去的時候可以去買點東西嗎?”她知道雖然他讓她自由行動,但是自由的背後一定是絕對的監視,她就算稍稍的出格都會有人告訴他。
她不願意因爲這個把他們最近好不容易融洽一點的氣氛再弄僵,她不願意爲難自己。
風絕擡頭看了她一眼,她正眼巴巴的看著他,一臉的期待。
他下意識就想拒絕的話語咽在喉嚨,最終只是點點頭,表示他同意了。
她立刻笑逐顏開,一臉一臉甜甜的笑容。
等到風絕吃完飯,她才接過保溫盒,站在他面前乖巧的道,“絕爺,那我先回去了。”
風絕正坐在椅子上,伸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裡,蘇顏防備不及,一下跌到在他的膝蓋上。
他扣著她的腦袋結結實實的在她的脣上吻了個夠,“買完東西就乖乖的回去,懂了嗎?”
蘇顏點點頭,想了想,手伸出來,掌心攤在他的面前。
“幹嘛?”
蘇顏理所當然,“錢啊,我要去買東西,沒錢怎麼買?”
她一點都不覺得問風絕伸手要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來她去買的東西本來就是他的,二來她怎麼說也算是廚娘,總得有點工資吧?
風絕只是挑著眉,沒有說話,伸手拉開面前的屜子,從裡面拿出錢夾,抽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
蘇顏眨眨眼睛,自己搶過錢包,在裡面翻了一圈,然後從裡面拿出幾章鈔票,連著金卡一起收回自己的懷裡。
然後把他的錢包重新放回抽屜裡。
從他的身上起來,“好了我走了。”
說著,就站了起來,然後推門出去了。
經過秘書室的時候,她聽到一陣溫柔的聲音,“溫小姐,我送送你吧。”
她看著不遠處朝她走過來的一臉笑容的簡瀾。
蘇顏扯出一抹笑容,禮貌的拒絕,“謝謝,不用了。”
但是她的拒絕明顯是沒有作用的,簡瀾一邊走一邊向秘書室的其他人吩咐工作。
蘇顏看著,只覺得這女孩確實很有範,兼具著白領和軍長的氣質,利落又溫柔。
這一點她是很欣賞的,但是奈何她的眼睛裡有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東西。
簡瀾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的拒絕,腳步沒聽,彷彿她們是閨蜜一般的走到她的身邊。
蘇顏也沒說什麼,兩人一起往外走。
簡瀾對她沒有善意,她知道,感覺得很清楚。
兩人走到電梯,簡瀾臉上的溫柔和笑容終於一點點的淡了下去,她看著,只覺得好笑,天天掛著這樣一副溫柔可人的外面,難道就不會累嗎?
“溫落,”簡瀾淡淡的開口,“你想從絕爺的身上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蘇顏只覺得這樣的邏輯好笑,她該在他的身上得到什麼?她看不出來風絕的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她想要得到的。
“我不明白簡小姐的意思。”蘇顏不卑不亢,亦是一臉淡淡的笑容。
“不明白?”簡瀾咀嚼著這三個字一般,玩味的笑著,突然,她伸手就一把扣住蘇顏的手,另一隻手迅速朝她的身上伸過去。
蘇顏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
她皺著眉,看著簡瀾從她身上搜出剛纔風絕給她的現金,一隻手舉到她的面前,臉上都是嘲諷的笑意,“這叫不明白?原來溫小姐想要錢。”
要錢,她就是要錢怎麼了?風十七那混蛋在家裡的餐桌上做那麼邪惡的十七,她當然要花錢把桌子換掉。
他家又都是高檔貨,爲了避免到時候又出現拿不出錢的尷尬處境,她收他一張金卡,沒什麼不能的。
反正都是他家的東西。
蘇顏很淡定,伸手把她的卡和她的鈔票拿了回來,“這是我的錢,謝謝。”
簡瀾瞇了瞇眼,似乎沒料到這女人這麼坦蕩,不由道,“看來不是第一次出來賣了,錢都接得這麼坦蕩。”
蘇顏淡淡的道,“簡小姐,你似乎有點莫名其妙,我是不是賣的,還是第幾次出來賣,好像跟你沒關係,你又不是我媽,我沒義務回答你。”
簡瀾冷冷的道,神色裡幾分倨傲,“出來賣的女人,沒資格站在絕爺的身邊。”
蘇顏頓時覺得好笑,這人跟薇依有點像,只是薇依不裝,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一身高傲也不會掩藏。
簡瀾不一樣,她深知自己的優勢和驕傲,並且利用得淋漓盡致,她讓所有的人都喜歡她,敬佩她。
蘇小姐其實天生是有點反骨的,如果她在風絕面前是她識時務,知道得罪那男人會讓她自己毀得乾乾淨淨。
但是憑什麼每個人都來在她面前叫囂,來一個她堵一個,上兩個她滅一雙。
於是她很純良的笑了,“你想多了,我沒有站在他的身邊,只是睡在他的身邊,然後沒事給他做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