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宣佈判決的時候,法官站起來,說道,“本庭因較爲複雜需要再合議庭評議後爲定奪,十日後再宣判。”
陸子衿蹙眉,看向臺上,明明一切都是有利於他們的,卻還需要再定奪,是否還會生出變故。她很不喜歡這種定奪方式,有一個成語叫夜長夢多。
離開法院後陸子若便被一羣記者圍堵,陸子衿勾著脣從她身邊走過,然後上了一輛加長的林肯車。
陸子若站在原地跺腳,被氣的不輕。
回到公司朝著律師大呼小叫,氣的渾身發抖,之前他出盡了洋相,被記者圍堵問了許多問題,她想要脫身卻發現沒人幫她。
一路上狼狽的回到公司,焦急的問著律師,“如果敗訴會怎麼判?”
律師思考了一會淡淡的說道,“至少賠款五個億以及您要坐牢五年以上。”
陸子若瞇起眼,咬牙切齒的問道,“什麼我爲什麼要坐牢?賠款這麼多,公司賠進去都不夠!我哪裡拿得出來!你不會是騙我吧。”
律師搖搖頭,無奈的嘆息一口,“我說過,敗訴了我不收錢,我又何必來欺騙你。
說完他便離開辦公室,他也是個知名人物,又何時受過別人的氣,每一個見到他的人哪一個不是客客氣氣的。
之前看陸子若可憐兮兮的,卻不想這般潑辣,怪不得會被告,據說這背後的真正主謀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出門前他順便說了一句,“你若是不想坐牢,就庭外和解,去和原告商量一下,讓他們撤訴,如果他們願意那你最多損失一筆錢。”
和解?讓她去求陸子衿?她嗤笑一聲,陸子衿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
爲今之計也只有去找武強,也只有武強能夠幫到自己了。
獨自開車來到以前和武強見面私會的地方,看到房間裡的燈正亮著,似乎有人在裡面,打開房門卻見一男一女在牀上廝混。
女子聲音嬌媚,喘息的聲音很大,還不斷的尖叫。男子眸中帶著谷欠火見陸子若來了也不停下來,似乎是要專門表演給陸子若看。
喘息聲越來越大。
“強……強哥……你好厲害……啊!……”女子大叫,完全不把陸子若放在眼裡,還丟給她挑釁的眼光。
陸子若忽然想起,自己的母親以前也是這樣爬上了陸朝平的牀,然後這樣表演給姜雲欣看的,這一切她都知道。
忽然心裡一片悲涼,她們同樣是可悲,可悲的只能依附於男人而活。
她一臉平靜的走進去關上門,然後坐在茶幾邊上,平靜的看完這一現場表演。
事後,男子走下牀,一手捏住陸子若的下巴,聲音粗狂道,“爺表現如何,你想不想來試試?”
陸子若咬牙切齒的看著他,說道,“我今天在打官司你知不知道?官司輸了我要傾家蕩產你知不知道?!你還在這裡玩女人?我要是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男人手上的力氣愈發的大力,似乎要捏斷她的下巴,忽然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呢?”
陸子若恨恨的說道,“我要陸子衿死!你派人抓住她,然後逼她撤訴,之後我要親自殺了她!”
武強玩味的嗤笑道,“你這麼恨她?名義上她可是你的姐姐呢。”
陸子若雙眸微瞇,眸中充斥著恨意,“誰是她妹妹?!那個賤人配嗎?”
忽然武強邪惡一笑,惡趣味的說道,“我也很想嘗試一下,玩牧昊天女人的滋味,哈哈哈……”
陸子若狐疑的問道,“這麼說你願意幫我了?”
武強一下撕開她的衣服,然後咬著她的耳朵,在她耳邊說道,“雖然我很不喜歡你剛纔的態度,不過我還是會幫你,最後陸氏要在我名下。”
陸子若咬著下脣,痛下決心,只要能殺了陸子衿,要怎樣都可以。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陸子衿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時那輕蔑的眼神,全是這些年在牧昊天身上受的屈辱。
身上的衣服全被脫掉,她眼中含著淚水,被武強肆意凌辱,她卻渾然不覺,腦海中全是恨意。
……
陸子衿坐上車,森傑正在駕駛座上,一臉陰鬱沉默的不像他自己。陸子衿覺得這幾天傑森都是怪怪的,自從羅文死後他便像變了個人似的。
莫非是羅文附體了?忽然感到身後一陣陰寒。
他側過身看向陸子衿,忽然深沉的問道,“牧昊天死了你會怎樣?”
陸子衿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只是心臟像是被打了一針緊縮起來,她忽然覺得透不過氣,雙眸都帶著一種緊張。
他死了她會怎樣呢?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一直都說他來複仇,要報復牧昊天的負心報復牧昊天的狠心,自己卻從來沒有想要他死……
傑森雙眸微瞇,似乎是在打量著陸子衿的表情,過了一會他終於嘆息的說道,“我知道了。”
他轉過身,開車。
既然你是不想他死的,那麼我也會想方設法的幫你,只希望你不要怪我之前做的一切。
一直把陸子衿送到家,她下車,看著飛快離去的車子,心裡若即若離起來。
不知爲何,總覺得有一個魔掌一直在操控著這一切,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令她發顫。
一種緊張恐懼的種子在慢慢的生根發芽。
回到牧昊天的家裡,家裡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她走進去,發現冰箱裡多了很多的菜,桌上也有些外賣盒子。
嘴角不禁勾起,這牧昊天乘自己出去都幹了什麼?
她走到牧昊天的書房,發現他正在輪椅上睡著了,不知不覺的放輕腳步。
書房很大整齊又大氣,一個很大的書櫃,邊上便是很大的辦公桌都是木質的令人感覺一種大氣和古樸,他正靠著輪椅的椅背睡著。
她便坐在這邊的茶幾邊,看著他,他睡著的模樣失去了平時的凌厲,或許是燈光的作用,他的臉頰一片柔和,那燈光恰好,他長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嘴角上翹,那麼帥氣英俊,帶著幾年前的一絲不羈。
忽然他的嘴角動了動,張嘴道,“本少爺那麼英俊帥氣還多金,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對我呢?”長嘆一聲,一聲呻、吟,他挺直腰部,坐直了笑著看著對面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陸子衿。
“剛回來就看到你這頭豬,外面自己打掃,吃了都不丟。難道是真的殘了不能動了。”她鄙視的說道,用這種鄙夷的口氣來躲避之前的尷尬。
牧昊天嘆息一聲,“本少還不是在等你回來,結果這麼遲哎……真是一點飯菜都不能給你留了。”他的語氣還有些爭寵的味道,令陸子衿噗嗤一笑。
什麼時候牧昊天也學的滑頭了。
“那你下次再偷吃你就去死吧,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她的語氣兇狠帶著一股較勁的意思。
牧昊天嗤笑一聲,她不過是氣自己裝睡騙她罷了,真是隻母老虎呢。
陸子衿抿著脣然後走出書房,這可惡的牧昊天,她咬牙切齒的說著惡毒的話。
回到房間,躺在牀上。
閉目,這幾天的安逸令她丟了心魂。陸子若狠辣的眼神,提醒著自己要小心。
雖然她實在想不出陸子若還能怎樣,她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起來的。
然而心裡惶惶不安。
忽然一個電話響起,嚇了她一跳,低頭一看是個陌生電話。她的電話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就算是牧昊天,她也沒有告訴他。
這個是誰打來的?
還是接通,“喂?”
手機中傳來一股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有些顫抖,還是熟悉的語氣,“是……子衿嗎?”
她的中文已經熟練,聲音卻是那麼熟悉,陸子衿的心頭一顫,是艾米?
自己一直以來不敢聯繫的人。
她如今自己找到自己,她咬著下脣,模糊的嗯了一聲,對方那依舊是那種火辣的語調。
“太好了,子衿。我還以爲你死了,你知道嗎,我們有多擔心。四年前我還在莫斯科,那時候沒有你的消息,只是心裡慌慌的,來了S市才聽說你的事。”
陸子衿的眼淚溢滿眼眶,鼻尖有些酸酸的,她回來後便一直沒有聯繫艾米,不是不想聯繫,只是怕見了面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她們本就是兩條道路上的人,她不該讓自己牽扯到艾米,讓自己總讓艾米擔憂。
可是紙總是包不住火的,她回來的消息早就走漏,而艾米的消息又那麼通透,她能夠查到自己的號碼這也不奇怪。
“我沒事……真的,我過的很好。”
陸子衿輕輕地說道,語氣有些顫抖,她捂住嘴,靠著牀邊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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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最近S市有些事上頭派我過來,順便來看看你,你這些年過的好我就放心了。我們得到消息,德國的一批地下勢力來到S市,還有JK的人也來了S市,S市最近很危險,你要小心。”
陸子衿見她並沒有問自己那些難以啓齒的事,而是一味的提醒自己要小心,而自己卻一直沒有去找她,一味的掩藏,咬著頭眼淚劃過臉頰。
“我知道了,艾米你也要小心點。”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