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流在兩人身后施壓,逼著兩人往前走,只要腳步停下來,逐流很不客氣的猛力將人往前一推。
董易斜眼看著被推后,踉蹌兩步,摔倒在地的秦淮名,后背沁出一層冷汗來,但他還是老實的朝前走著,雖然步伐很緩慢,但他的腳步卻是沒有丁點的停留,是一種看起來相當從容的緩慢。
“先去給秦少爺比對。”蘇錦瑟看著摔倒在地,干脆直接裝昏迷的秦淮名,目光落到秦淮名的鞋子上,沒有半點同情的指揮著侍衛辦事。
秦淮名趴在石板路上,聽著蘇錦瑟的聲音,就如聽到了地獄惡鬼的聲音傳開,他緊閉著雙眼快速的思考逃過一劫的方法,隨著有人的腳步聲靠近,秦淮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放得極其緩慢。
但感覺到有人蹲在他身邊,要去脫他的鞋之時,秦淮名突然坐起來,猛地將自己的鞋脫下,竟是往自己的嘴里塞。
“秦少爺這是在害怕什么嗎?”蘇錦瑟望著秦淮名的舉動,冷笑一聲。
吃鞋,這樣愚蠢的激動秦淮名也做得出來!
董易眼神一直盯著秦淮名在看,見秦淮名反抗,他立刻心生一個主意,心里祈禱著秦淮名能夠鬧得更兇一些,這樣就能讓他在人群混亂之際,將自己的鞋與別人的鞋給掉包了。
只可惜董易的那點小心思,在蘇錦瑟眼里根本不夠看。
秦淮名更有所動作,蘇錦瑟就對侍衛使了個眼色,讓人將秦淮名給按住,直接給敲暈了沒法再鬧騰。
拿著秦淮名的另一只鞋,比對過圖紙上的鞋印后,與其中一個完全符合。
蘇錦瑟眼神望向還在慢慢走著的董易身上,目光危險的半瞇起來。“董少爺是要自己來,還是我讓人來點強硬的對待?”
“我自己來!”董易不滿的回答,態度高傲極了。
侍衛將另張圖紙放在地面上,讓董易將腳踩上去。
董易抬起右腳,動作依舊緩慢的放到圖紙上。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著這一舉動,蘇錦瑟卻是已經有了答案,必定對得上,秦淮名的個性還沒有那樣的膽量殺害蘇錦繡,而董易卻是個心狠的角色,他父親落在她手里后,更是怨恨起王府的人來,而董易又與秦淮名走得近,其中的事情誰都能想到。
董易心里已經有了辯解的說辭,將腳踩上圖紙,剛好吻合。
人群中傳來驚呼聲,看向董易的眼神也開始發生變化,剛才見董易一副鎮定不怕事的樣子,眾人還以為董易是無辜的,結果董易的腳印卻與犯人的腳印吻合了,而一個殺了人還如此鎮定的人,如何能不讓人害怕,所以圍觀的人中離董易近的人都往后退了幾步。
“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其他的人都可以離開萬國寺了。”蘇錦瑟讓綠蕪將她扶起來,慢慢的走向董易身邊,眼神如毒蛇般對上董易那雙陰鷙的眼神,冷凝道:“說,我三妹在什么地方!”
“郡主,你
這未免有些武斷了吧?就憑兩個腳印就斷定是我們所為?沒錯,我與秦少爺確實去過那間空屋,但我們可沒見到過你妹妹!”董易冷笑著辯解,蘇錦瑟只能憑著腳印證明他們去過空屋,萬國寺內沒有說過那里不能去,所以他們去了也并無不妥,蘇錦瑟還是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殺害了蘇錦繡!
“還想狡辯?就是你們害死了錦繡,那間空屋積滿了灰塵,凡是走過之人都會留下腳印,而現場除了后來一同進去過方丈與我弟弟,就只要你們兩個的腳印,你認為狡辯得了嗎?”聽了董易的狡辯后,蘇錦琴一下子沖上前來,指控是董易與秦淮名所為。
蘇錦瑟默不作聲的與董易對峙著,確實這不是確鑿的定罪證據!
“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功高強之輩壓根不會留下腳印,那即便是去過那間空屋,殺害了郡主的妹妹,也不得而知。”見蘇錦瑟沉默,董易也知曉,這點提得恰到好處,蘇錦瑟要給他們定罪就拿出像樣的理由來!
見董易眼中有幾分挑釁的意味,那種藐視蘇錦瑟而不自覺揚高了半分的下巴,仿佛已經取得了勝利一般。
在這般嚴峻的對峙下,蘇錦瑟沒有絲毫壓力,反倒輕輕搖晃腦袋,嘲諷的看著董易那副惡心人的嘴臉,說道:“董少爺不會認為,本郡主就只有這點能耐,就想要抓到犯人吧,你提出的這點疑問,本郡主早在這樣做之前就想到了,這么做只是為了縮小真兇的范圍,本郡主就等著你說沒見過我妹妹!”
聞言,董易臉上微變,情急出聲。“你算計我!”
“你不配!”蘇錦瑟高傲的說著,轉身走回椅子上坐下,對方丈說道:“大師,聽聞萬國寺有一條鼻子特別靈的狗,能否借來一用?”
方丈點頭,他身旁的小僧立即跑走去將萬國寺養著的看門狗給找來。
眾人望著蘇錦瑟奇怪的做法,心想著蘇錦瑟難不成要讓狗來聞出誰是真兇?
白綺夢人靠在樹上,低頭望著下面的一幕,聽了蘇錦瑟的話后瞬間明白了蘇錦瑟的意圖,好整以暇的繼續靠在青蔥的大樹枝干上看這出好戲,在也沒有比她這個位置要來得好的地方了,最佳觀眾席!
很快小僧將狗給牽來來,這條狗長的很大,有半個人高,模樣有點像狼,是條狼狗。
它的皮毛黑得發亮,眼神有著還沒有完全被馴服的野性存在,被牽到人群眾多的地方,立即齜牙咧嘴,擺出遇到敵人的架勢來,若非小僧緊緊的拉住繩索,狼狗立馬就會朝著人群撲過去了。
方丈蹲下身子來,安撫了那條狼狗一下,狼狗立即收起了要吃人的表情,溫順在坐在方丈身邊,一點都不像方才兇狠的狼狗。
“郡主可以用了。”方丈對蘇錦瑟說道。
蘇錦瑟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一條手帕遞到狼狗鼻翼旁,狼狗溫順的嗅了幾下,隨即將腦袋轉開。
“去找身上染了這個香味的人吧。”蘇錦瑟將手
帕收好,小僧聞言立即將繩索松開。
狼狗得到解脫般,一下就跑了出去,目標直奔倒在地上的秦淮名,腳踩在秦淮名身上,鼻子在秦淮名身上嗅了嗅,厲聲叫喚起來。
“將秦公子拉開。”認準一人,蘇錦瑟立即讓人將秦淮名從狼狗下拉走,卻沒有小僧去把狼狗拉回。
狼狗被迫與秦淮名隔開,還不斷沖秦淮名叫喚,當然被拉到山門外隔開時,一直叫喚狼狗頓時停止了叫喚,不再沖著山門那邊叫喚,而是轉向了董易的方向,圍繞在董易身邊轉了兩圈,站定在董易身后,仰著頭開始叫喚。
“讓人蹲下來。”蘇錦瑟一聲令下,還不待董易有所反映,逐流抬腳一提,清脆的骨頭聲響起,董易猛地單膝跪到在地。
于此同時,狼狗猛地將董易撲倒,在董易背后嗅了一陣,再次厲聲的叫喚起來,顯然不像是只聞到了蘇錦瑟給它聞的香味。
“大黑叫得這么兇,大概是嗅到了血腥味吧。”那小僧去將狗給拉開,回來后如此說道。
“董公子不是沒見過我妹妹嗎?為何你背后會有我妹妹身上的胭脂味?”蘇錦瑟故意問道。
“今日萬國寺這般擁擠,興許是碰到了別人身上的脂粉味呢?”董易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堅決不肯承認,出口的話更是咬牙切齒。
“董公子怕是不知道吧,本郡主在利州遇到一個擅長做胭脂的女工,我三妹妹身上的胭脂是命人用特別的方法所制,京城內還沒有人能用到這樣的胭脂,你在誰身上沾染了這種胭脂味呢?”蘇錦瑟目光越發冷冽,語氣卻依舊不緊不慢的反問。
董易腦門上的汗水如雨般滑下,繼續狡辯。“興許是遇到過她時,無意間沾染了這種味道呢?”
“你又錯了!這種胭脂特別之處便是,若非直接觸碰到了胭脂,沾染上味道一會就散,而直接碰到了胭脂,哪怕你回去將這衣裳洗了一遍,還是會有淡淡的香味!要本郡主在此將董少爺的衣物拔下來洗一遍嗎?”蘇錦瑟冷哼一聲,厲聲喝道:“說,我妹妹在哪里?”
董易緊要著嘴唇不肯說,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不肯說是吧?”蘇錦瑟點點頭,起身說道:“將人押到山門邊緣。”
蘇錦瑟率先走出去,壓著秦淮名的侍衛立即壓著人走過來。
蘇錦瑟這邊轉移陣地,那些之前一直吵著要離開的官家女眷們這會是一個都不愿離去了,緊跟在王府侍衛之后,要看這場好戲。
白綺夢見最佳觀眾席已經沒用,趁人沒注意,一個翻身跳下了樹,也跟著出了寺內。
山門前的邊緣用鐵索圍住了,不讓人跨到危險的地方。
逐流壓著人站在邊緣,隨后抓著秦淮名的那名侍衛亦是壓著秦淮名過去了,蘇錦軒走上前去,一拳打在秦淮名肚子上,秦淮名哇的一聲,吐出污穢之物,被嗆得咳嗽幾聲,等他看清情況后,頓時害怕的大聲喊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