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鍾秀娜,怕什麼,就當是陸安生給了你足夠表白的勇氣吧。
“葉師兄,我跟陸安生說,我喜歡你?!?
心跳到了嗓子眼,沒想到,她會用陸安生的電話跟葉臻表白。
葉臻臉色一沉,這種事情只有陸安生能做得出來。他心裡很窩火,十分窩火。
“那你轉告陸安生,我不喜歡你。”
他把電話掛斷了。
被拒絕,連婉轉的餘地有沒有。
但是她也已經(jīng)不會再婉轉了。
鍾秀娜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對著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說:“好,我們來日方長。”
這句其實是想說給陸安生聽。
鍾秀娜看著陸安生依舊懶洋洋的,風吹著她有些凌亂的頭髮,在她白淨的臉上不斷飛舞,似乎她要說要做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到底喜歡或不喜歡葉臻?
沒辦法看出來。
鍾秀娜忽然有些明白,吳嫣爲什麼會那麼討厭陸安生,因爲她們是那麼渴望那麼迫切想要得到葉臻的喜歡,可陸安生卻似乎對她們或是對葉臻都無動於衷。
她這樣的若無其事對於葉臻來說又算什麼呢?
她將電話給她。
“你不好奇我被拒絕或是接受嗎?”
安生只接過電話沒有回答。
“陸安生,吳嫣會討厭你,我大概能理解了。”
“這不就是你所羨慕的無所顧忌嗎?”
鍾秀娜一愣。
陸安生望著她,目光坦然:“你不是律師嗎?應該很清楚誰纔是你的當事人。”
“那你呢,當事人又是誰?”
安生聳聳肩:“我又不是律師。”
“……”
“陸安生!”
公園鐵柵欄外的高瑞招手喊著。
陸安生對他指了大門的方向,招手讓他過來。
高瑞左右看看,憑藉長手長腳拉著欄桿就往裡翻。
嗶嗶——
一個帶著袖章的人吹著哨子追了上去。
崩潰啊……
高瑞這傻X,最近“創(chuàng)建文明城市”正風行,他居然爬進
來,而且人家那牌子寫得好好的,禁止攀爬。
不練攤兒不怕城管,可就怕帶袖章的大爺大媽,退休了沒事出來幹義工,戴個袖章就像回到**前,整天就等著逮像高瑞這種社會主義小害蟲回去批鬥,罰罰錢也就算了,他們能給人洗腦大半小時以上。
陸安生撿起畫夾往身上背。
那管理員大爺喊了:“那誰……就你,背畫夾的那個你給我過來?!?
陸安生立即把畫夾往鍾秀娜身上掛,鍾秀娜嚇了一跳:“你幹嗎?”
“那大爺叫你呢!”
有她這樣損的麼?鍾秀娜下意識就將畫夾卸下丟椅子上!
大爺以爲她們推卸責任想逃跑,吹著哨子就趕上來??伤櫞耸П?,高瑞從剛纔翻進來的地方又翻了出去,陸安生見狀抽走畫夾便跑。
嗶嗶嗶——
“那丫頭你給我站住,你慫恿弟弟翻牆是不對的!”
鍾秀娜形勢不對,也顧不得什麼律師形象,踩著高跟鞋也跑。
搗蛋的都跑了,她可不想被連帶責任。
疾步走到事務所樓下,纔想起剛被葉臻拒絕過,趕緊又停下來。好巧不巧,葉臻的車卻緩緩從車庫裡駛出來,她忙不迭轉身想逃,腳下的高跟鞋啪的一聲鞋跟斷了,驚喊一聲“啊”她整個人跌在地上。
鍾秀娜恨不得直接想鑽地洞,她到底在跑什麼?。?
無比沮喪又無比丟臉,冰美人的稱號瞬間瓦解,葉臻的車在她旁邊停了下來,副駕駛座的羅森放下車窗玻璃。
“師妹,這是演的哪一齣???”
鍾秀娜看著斷掉鞋跟的高跟鞋,又看羅森幸災樂禍的笑容,舉鞋就往車裡丟。羅文頭一偏,高跟鞋落在葉臻的身上。
羅森一看,乾脆放聲就笑了出來。
“人家扔繡花鞋是定情,你把高跟鞋扔你葉師兄身上是要幹什麼吶?”
哪壺不開提哪壺,鍾秀娜乾脆脫了鞋站起來,盯著駕駛座的葉臻不說話,可眼眶不覺有些紅了。今天她心裡還無比嘲笑吳嫣,現(xiàn)在她跟吳嫣相比有什麼不同?反正都丟臉了,也顧不得什麼面子或裡子。
“我就扔了怎麼著?”
所以沒事去招惹陸安生幹嗎?葉臻看了她一眼,將她鞋子往後座一扔。
“上車?!?
鍾秀娜心裡鄙視自己數(shù)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葉臻繼續(xù)開車上路。
羅森回頭找鍾秀娜說話:“誰?。扛野盐覀冩R師妹氣得鞋跟都斷了?”
“羅森你信不信我另外一隻鞋的鞋跟斷你腦袋上?”
“冰火山爆發(fā)了?!绷_森是對著葉臻說的,“你猜爲什麼?”
葉臻將車子靠邊停下,示意羅森:“下車?!?
“你也吃炸藥了?”
“鞋跟斷在你腦袋上,你不該跟秀娜去買雙鞋嗎?”
羅森看路邊的鞋店:“不是,鞋跟也沒斷我腦袋上啊?!?
“那是要真斷了你纔去?”葉臻反問。
鍾秀娜舉起高跟鞋示威:“去不去?”
“得,你們都能耐了。”羅森沒好氣打開車門,回頭又問秀娜,“美人兒,你不下車?”
“你給我買回來吧,七碼都能穿。”
“嗨喲這年頭,人善被人欺,以後我老婆也未必能受到這待遇。”羅森一路叨唸著去。
車內一時安靜下來。
鍾秀娜看了一眼車內的鏡子,可惜看不到葉臻的臉,完全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麼表情,或許剛纔他也想讓她下車吧。
“師兄,今天我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
“不必解釋,陸安生有讓人失常的能耐,我不會當真?!?
“???啊……”鍾秀娜稍感有臺階下,可當真要順著著臺階下去,她又有些不甘心,但此時要承認那話是真的,她還真沒那勇氣再被拒絕一次,“師兄以前真的曾經(jīng)喜歡過陸安生嗎?”
葉臻沒有回答。
鍾秀娜坐直身子。
“感覺……你不會喜歡那樣類型的女孩兒?!?
“是嗎?”葉臻的語調辨別不出任何語氣。
“我是覺著吧,像師兄這樣努力打拼事業(yè)的人,不會喜歡上什麼白富美之類的對象。陸安生那樣的女孩兒,似乎並不會執(zhí)著於一樣東西,對於她們而言什麼都可以輕易到手,所以不會懂得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