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馮摯也懶得多管入了魔怔似的王大錘,而是看向穆晨詢問了一句:“鈴鐺在裡面還好吧?”
穆晨點了點頭:“你放心好了,只要她還在偏棧裡面就是安全的。”
馮摯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是突然想起她,所以才冒險進來的。”
“偏棧裡有陣法,除非有九級陣法師在這裡,不然的話別想進去。”
馮摯微微一怔,旋即高興了起來,不過瞬間又想到了疑點,於是納悶的問了一句:“既然這偏棧有陣法,是安全的,爲什麼老頭兒還要讓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這時,穆晨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神色變得尷尬起來。
“這,這個......”
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馮摯不禁眉頭一皺,旋即問道:“是不是他故意的?故意要散開障眼法,讓別人以爲他走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這個地方?”
他倒也聰明,當即猜出了一些端倪。
只不過,穆晨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走,是肯定走了的。就是不知道他刻意解除幻境的原因是什麼了。”
“你確定他走了?”
“嗯,確定,前幾日~他收到過一封信,從那以後就神色凝重了起來。”
“一封信......”
馮摯不禁喃喃自語了起來,雖然他沒有看出來老頭兒哪裡不正常過,但是仔細一想他好像哪裡都不正常。
一個爲老不尊、潑皮耍賴的死老頭兒,不管從什麼地方來看都有點奇怪。老人家大多和藹可親、中規中矩,那有像他這樣犯賤的,一看就是刻意裝出來的。
也不能說是刻意的裝,反正馮摯是不相信一個活了幾千歲的人會是這樣的姿態。可以說他是什麼都見過,什麼都經歷過,所以心思肯定要比一般人有經驗的多。
其實馮摯恰恰猜反了,不是偏棧老頭兒刻意的在裝什麼,而是他什麼都見過,什麼都經歷過,所以很多東西都看淡了,看開了。所以纔會顯得玩世不恭、爲老不尊,在他這種老人家眼裡自然是怎麼開心怎麼活,那會去刻意的裝什麼啊。
不過說實在的,穆晨所說的那封信有點讓馮摯在意,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老頭兒不得不離開這個地方呢?
要知道他走了可就意味著偏鎮大亂,而且又是因爲什麼,他刻意的將幻境散去呢?
難道是爲了大張旗鼓的告訴別人,他已經走了,讓那些想幹壞事的人趕緊出來?
他是爲了引出那些意圖不軌的人嗎?
經過一陣深思熟慮,馮摯唯有得出了這個結論,但是總感覺很不靠譜,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他這個猜測最好不要當真。
要是他仗著老頭兒還在偏鎮惹了一些人的話就麻煩了,到時候對方不出來執行法度就完了。
這麼想著他抱著嘗試一下的心態問向穆晨:“那封信的內容,你知道嗎?”
穆晨瞥了他一眼,一臉鬱悶:“這種事情不用腦子想他也不會告訴我,問都不讓我問。”
“你想知道,我比你更想知道呢!”
現在的他算是明白了對方爲什麼要讓他一個月後才能離開偏棧,原來是這段時間他要出去,很可能一去就是一個月,所以才讓留在偏棧,當個守門人。
這守門人可不是一般的守門人啊,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需要抗下的壓力就更大了。就跟他的神通一樣,他感覺到自己在揹負青天。
這擔子太重了,就剛纔的時候他差點嚇得屁滾尿流。
有些人實力強絕,到現在他都覺得膽顫無比。
其中就有一個幽冥鬼王,也就是老鬼頭,這個人的兇名他可是聽過不少次,還是從偏棧老頭兒口中聽到的。
這麼一想,他發覺老頭兒也是刻意在他面前提及這個名字,然後讓他在關鍵的時刻說出來。
果然,他一說出這個乘號,就將對方震懾住了。
要知道這個乘號很少知道,知道的人都是老怪物了。
片刻之後,馮摯有多嘴問了一句:“那個老鬼頭,幽冥鬼王,是什麼來歷啊?”
穆晨如實回道:“其實我並不知道,只不過聽老頭提及過這個名字,說他曾經被人挖過眼珠子,一直懷恨在心,處理起來很麻煩。”
“所以,剛纔看到他我就瞬間想起了這個名字。”
馮摯愕然無比,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因爲老頭兒才知道這個人物,怪不得穆晨有些懼怕老鬼頭的樣子,想必一定是聽到過對方所講述的那些殘忍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讓馮摯想起了老頭兒說過的一句話。
我即是先知也是後知。
難不成他真的是“先知”?能夠預測到未來的事情,所以早早就給穆晨下了定心丸。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馮摯的身份他知不知道呢?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謎,知道與不知道都是一個謎。
突然想起什麼,馮摯問道:“對了,你不是答應教我劍術的嗎?”
穆晨一怔,旋即想起來確有其事,當即訕訕笑道:“現在不是沒有機會嘛,所以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
馮摯滿臉鄙視的瞅著他,將他看得十分不好意思。
雖然心裡有些不平衡,但是他也知道對方所說的是實話,於是最終灑脫的說了一句:“你記著就好,以後一定要教我,不然藏劍術你也別想要!”
穆晨笑而不語,其實對那個藏劍術只是感興趣罷了,並不是很想要。
在他們這個層次,早就有了自己的東西,去學別人的東西反而不好。
這個時候,一旁的王大錘突然提起了撼天錘,然後一把抓~住馮摯,斥道:“臭小子,你跟我回去,築造天宮!”
馮摯大驚失色,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了,王大錘,我還要出去一趟呢,有人等著我,我不能跟你回去!”
開玩笑!馮摯怎麼可能願意跟對方去修築天宮!?
聽這兩個字他就知道是一個非比尋常的工程,需要耗費的時日估計得很久,而他顯然是不想成爲一個關在空間裡的幫工,所以他說什麼也不去。
“穆晨大叔啊!救救我!”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唯有向對方求助。
然而穆晨笑著揮了揮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好好加油,好好學習,這可是東乘第一煉器師!”
聽著穆晨的話,馮摯終於反應過來了,於是沒來由的一怔。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當然明白,這是對方讓他偷師學藝的意思,學學怎麼煉器之類的事情。
雖然有些意動,但是對那個封閉的空間他更加抗拒。
“穆晨大叔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他這所謂的重要事情,其實就是參加明天的甲級任務,以及完成彭越白的復仇任務。
馮摯不敢想象沒了他會這樣,天兵團本來就欠缺磨合,這下他缺席了,估計他們也不用再合夥了。現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流蘇白能夠服衆,抗住所有的壓力。但是,她畢竟不靠譜,而且是一介女流之輩,到時候面對一羣大漢肯定有所弊端。
再說了,甲級任務面臨的是什麼危險他都還不知道呢,萬一到時候他們沒有逃出來怎麼辦?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前去,同天兵團的人一起去才行,這樣纔有意義。
而現在卻面臨了一個困境,那就是老鐵匠想要抓他的話他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不,只見王大錘怒目圓睜,呵斥道:“你今天去就給我乖乖去,不去也得給我乖乖去!”
“你忘了萬劍一把你交給我了?”
馮摯亦是大怒,罵道:“老子又不是萬劍一的人,我是被他抓來的!”
“竟然都說了是被抓來的,那麼就給老子安分點,不然我關你個千百年,看你聽不聽話!”
馮摯欲哭無淚,只覺蒼天不公,憑什麼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在他身上。
一旁的穆晨看著不禁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小子是真的很不願意去呢,這可是天大的機緣,而他竟然還不自知,果然是愣頭青一個。
東乘第一煉器師,光是這個名號就讓多少人趨之若鶩,別說修築天宮了,這不用想也是堪比神蹟的工程,能夠參與進去他覺得就是一種榮幸,而這小子竟然一個勁的不樂意。
不過話說回來,讓他去幫忙修築天宮的話,他也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因爲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還要去拯救葉嫣。
所以,馮摯的心情他大概也能夠理解。
“穆晨大叔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在馮摯眼裡這跟死亡差不多,於是苦苦哀求了一句。
穆晨一愣,最終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打不贏他,想救你也救不了。”
王大錘瞥了他一眼,旋即一把抓走馮摯。
“臭小子,跟我回去!”
“不要啊!!”
馮摯鬼哭狼嚎似的大喊,聲音越來越遙遠,想必是被老鐵匠捉了回去。
只見天際掠過一道赤光,然後落入了偏鎮之中,這道赤光就是王大錘與馮摯兩人。
再次來到那個不知名的詭異巷口,王大錘一把丟下馮摯,旋即怒叱道:“幫不幫我修築天宮?”
馮摯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瘋狂的搖頭。
“不,說什麼也不要。”
老鐵匠瞪著眼珠子,直欲噴火:“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