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我真的真的不能去那個最神秘的包廂么?”
童念抓住眼前這個穿著暴露而妖嬈的女人,雙眼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就像是路邊即將被拋棄的小貓小狗。
“念念,我把你帶過來做這個職業扮演,自然還要你平平安安的走出去!”
寧姐沒有理會童念的目光,手里拿著一根細長的女人煙,打火機卻被童念一把搶了過去,狗腿子似的幫寧姐的煙點燃。
“我知道我知道,姐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既然來了,不見識見識以后怎么吹牛逼嘛!”童念還在做著垂死掙扎,一臉諂笑地對著對面的女人,拉著對方的手就開啟了撒嬌模式,“寧姐,寧姐嘛……”
寧姐風情萬種的抬了眼掃了下童念,就像是看一個孩子,然后將煙送入嘴中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緩慢地吐了出來:“那個包廂都是一群瘋子。”
說完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將童念交給了和自己關系還不錯的幾個服務生。
童念有些小失望,不過也能明白對方是為了自己好所以才這么做,便也就跟著別人到處轉了轉,可惜手機不在身邊,不然童念此時定然拍張照片發微博,告訴自己那兩百萬的粉絲,自己今晚的職業扮演游戲是zero的服務生。
zero是s市最神秘最奢侈的夜場,童念雖然說是s市人,但是在今晚之前她從來沒有機會來到這個銷魂殿看一看這場紙醉金迷。
童念有個小癖好,就是扮演各種職業的各色人等,體驗他們的職業特點,從中穿梭并且樂此不彼。她這個癖好從半年前開始正式實施,通過微博上的粉絲提供給自己各種幫助,借此來穿梭在各種職業之間,今晚則是寧姐幫助自己進入zero作為一名服務生。
而童念的真正職業則是一名言情小說作者,所以置身在這樣的場景之下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各種言情橋段,就剛剛看著寧姐吸煙的瞬間,她就腦補了整場言情戲,家室坎坷不得不出來討生活的女子,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地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從此展開了一場關于追尋真愛的虐戀情深。
只要光想象就足以讓童念的小神經都激動起來。
童念現在身處的這個包廂有些無聊,男人牌場糾結,女人喝酒縱情,童念專心的守著自己的崗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順手分析了一下面前的四個男人。
大概是某個公司中上層職員,年齡普遍在35-45歲之間,工作壓力比較大,背對著自己的人已經有些禿頂,他左手邊的人在牌場上表現得很是大方,但是身上的那套西裝雖然目測達到五位數以上,但是估計穿了很多年了,而且經常穿。
對面那位看上去年輕些,顯然和另外三位不是一伙的,從開始就一直警惕這另外幾個人,但是童念看出來他的警惕心已經因為好幾杯酒下肚,加上牌場上贏了這么幾把而下降了許多。
坐在禿頂右手邊的那一位,一邊叼著煙,一邊笑著,雖然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說過幾句話,但是應該是三個人中的頭。而且此刻他臉上的笑意可以看出來,今晚這場游戲,那個年輕些的人肯定是已經輸了,也就是說三個組局的人最后應該能拿到他們想要的。
分析完畢,自身安全。
童念又覺得有些無聊,作為一名文藝工作者,咳咳,總是會下意識的去觀察周圍的人物,判斷自己的處境情況,這也是半年來各種職業下的下意識反應,畢竟自己的這個小癖好其實還是有些危險的。
“念念,出來一下。”突然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童念的面前。
童念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對方點了點頭。
心中警鈴大發。
“寧姐那邊喊你過去。”對方也毫不廢話,看到童念出來之后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并且幫忙領路。
“什么事啊?”童念討好的笑著,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胳膊,阻止對方前行。
“你過去就好了。”對方的眼神有些許躲避,童念察覺不對,警鈴更是猛響。
但是童念天生就是個冒險家,雖然警鈴大做,但是同樣無數個小細胞在歡呼活躍,喊著終于有些好玩的事情出現了!
所以當童念推開門看到里面場景的時候,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早上出門的時候被門給擠了。
寧姐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只不過擁抱的姿勢實在不夠溫暖。
那個男人眼神極其犀利,寧姐背對著他,而他一手似是溫柔的放在寧姐的肚子上緩慢摩擦,而另一個手臂卻緊緊地攔在寧姐的脖子上,即使距離很遠,童念也能看出來寧姐臉上的不舒服,以及童念推門進來時候的驚訝。
“她是服務生,一定是外面人喊錯了人了!念念,出去!”寧姐先是和身后的人解釋道,然后厲聲讓童念出門。
童念一手緊緊握在門把上,僅僅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現在開門立刻出去的時候,寧姐身后的男人便開口,嗓音低沉:“過來。”
童念迅速地摸了一下屋子里的形勢,除了這個男人以外,不遠處還有兩個人在專心地打著臺球,似乎對這邊發生的所有事都不太關心,距離有些遠童念也不好判斷那兩個人的情況。
除了他們三位客人以外,只剩寧姐和自己。
童念很清楚,自己現在完全有機會開門逃出去,但是寧姐走不了。
“還不給我滾過來!”那個男人有些生氣,加重了攔在寧姐脖子前的力量,寧姐的表情更加痛苦。
童念一咬牙一瞪眼就走了過去。
“做什么?”語氣也算不上好。
男人似乎有些愣住,看了一眼寧姐笑了一下說道:“沒想到zero還有個這么可愛的小姑娘啊!”說完頗為挑釁地全身上下掃了一眼童念,最后將目光留在了童念的胸上。
童念的臉長的介于嫵媚和清純之間,兩種風格互相糅合往往出現一種別味的美,但是平時她基本上不會去注意自己的長相,反而讓別人也跟著忽視。但是她的身材,將近一米七的身高,加上凹凸有致,細胳膊細腿的,zero的服務生的衣服也是極其講究身材曲線的,所以更是將她的身材優點表現到了極致。
男人的眼神倒是沒有什么邪念,只是單純的欣賞了一下。
就憑對方全身上下大幾萬的行頭,童念也明白了人家什么樣的美人沒有見過,對自己這樣的小姑娘自然不會太過上心,只是對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怕是被外面的人騙進來的,那么,眼前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讓外面的人覺得還是犧牲自己這個小姑娘比較劃算?
“拿著!”男人將放在寧姐肚子上的手拿起,從身后扔了個東西給童念,東西砸到了童念的腳上,害得她抱著腳連連退后了幾步一陣驚呼喊痛。
等到童念緩了過來低頭一看,是一把槍!
猛地又退了一步,眼神開始晃動。
“剛剛幾個女的沒一個膽子大的,這讓哥哥我還怎么玩游戲了呢?”男人看到童念退后的步伐,嘲笑了一聲還是把規則講了一下,“俄羅斯輪~盤賭,六槽一發子彈,和我賭。”
俄羅斯輪~盤賭?!
童念的瞳孔加深了許多。
她很清楚,手~槍里的六槽中投入一發子彈,輪流開槍,如果沒有中槍就是你運氣好,如果中槍則直接over。
童念感覺到了手在發抖。
寧姐之前說,這個包廂就是一群瘋子。
“怎么?不敢?”男人加重了放在寧姐脖子上的手臂,而嘴角勾起笑容,漸漸加深。
童念看到寧姐的痛苦。她和寧姐并不熟,只是在微博上聊過幾次天,確定這次的職業扮演需要。童念記得寧姐說過,她喜歡看自己的小說,浪漫而又驚險,她也渴望那樣的感情,但是怕是不可能了。
童念用另一只手壓住在顫抖地那只手,咽了一下口水,盯著地上的槍。
這個游戲很刺激,拿生命做賭注,如果是用來自殺的話真是會足夠刺激,可是那個男人會想要自殺么?
童念想起來自己有陣子特別喜歡玩掃雷,而每次不能確定而需要靠猜的時候,自己的運氣往往極差,基本上都是錯的,然后game over。
再次抬頭,對準對方的眼神,帶著狡黠,就像是獵人在逗小白兔一般,如此篤定的目光,絲毫害怕都沒有,只有瘋狂的激動。
“我賭。”童念彎身將地上的槍撿了起來。
不遠處的臺球突然打偏,整個球從桌子上彈了出來,在如此安靜燈光又有些昏暗的室內獨自彈跳著,最后落地滾動,有點鈍的聲音落在整個空間里。
童念拿起槍后在手上掂量了片刻,微微有些皺眉,隨即笑著問對方:“賭注是什么?”
不遠處的臺球中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