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你別這樣勉強自己。”藝凡一臉擔(dān)憂,有些慌亂地安慰著我,我知道藝凡不是會安慰人的那種,就像我一樣,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兩個心意才那么容易想通,也鐵一般地做了這么多年的閨蜜,甚至在我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四年后,藝凡還是這么痛快地就原諒了我。
“我沒有勉強,有些事,也只有說清楚了才能放下。”我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狀態(tài),“你老公買菜應(yīng)該回來了吧,今天中午,我也給你露一手。”
“那你就做一個我沒吃過的新品種。”藝凡知道我的想法,也轉(zhuǎn)移了話題。在大學(xué)的時候,藝凡經(jīng)常去我家,除了藝凡也沒有誰去過那個冰冷的房子了,每次藝凡去,我總會做一大桌子好吃了,然后我倆邊吃邊聊,聊完了到地下室去瘋狂地唱半宿KTV,然后趴在同一張床上,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中午。
這些事,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有些懷念呢。
正當(dāng)我們剛走出臥室,鑰匙孔咔噠一聲轉(zhuǎn)動了,安東尼這時候正好回來,我伸手幫他接過菜,拿到廚房去洗了。
安東尼體貼地讓藝凡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把水果推到藝凡面前,順便用牙簽叉了一個放進(jìn)了藝凡的嘴里。
看著小兩口這般地秀恩愛,我也是被甜膩的看不下去了,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有這么一個好老公,我也就不用擔(dān)心藝凡下半輩子的幸福了吧。
話說回來,現(xiàn)在貌似該擔(dān)心的,是我的xing福吧。
淘米、洗菜,我拿著在國外練就了四年的廚藝顯露了一下身手。令我眼前一亮的是,安東尼的手藝遠(yuǎn)遠(yuǎn)超出我的想象,那流暢的手法,熟練的技藝,我真懷疑他是不是高級廚師出身的。雖然他是外國人,但他的中式廚藝真堪稱一絕。
很快,滿滿一大桌子菜就擺好了,色澤鮮艷,令人垂涎欲滴;菜香四溢,頓時擴散了整個屋子。這一大桌子,估計我們?nèi)齻€人吃它半宿都吃不完。
席間,也就談了一些過去的事,以及現(xiàn)在工作中遇到的新鮮事、煩心事。我和藝凡聊得熱火朝天,安東尼只好在旁邊默默地吃菜了。
我不得不承認(rèn),藝凡真的是太有口福了,嫁了一個好老公,如此好的廚藝不去開一家餐館真的可惜了。
不過我的良心也稍微有些愧疚,畢竟打擾了人家的二人世界。轉(zhuǎn)眼一想,我已經(jīng)把藝凡讓出去四年了,奪回幾天也不為過吧。
吃完午飯,藝凡身體有些疲憊睡了個午覺,我厚臉皮地呆在他們家看了一中午電視。下午,藝凡帶著我到他們附近的小區(qū)、超市什么的逛了逛,我倆還買了兩套姐妹裝。
“安言,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找楚林飛?”
“我不確定,最近怕是沒時間了,我嫂子要生產(chǎn)了,等忙完這一陣子我就去吧。”
“我見過你嫂子一面,很漂亮很溫柔的人呢。”
“恩,還夸人家,你不也是嫁了個又溫柔又體貼的老公?”
“所以說咯,就差你了,你也抓緊點兒吧,再拖下去就老了。”
“好啦,真是的,巴不得我嫁人是不?就送到這兒吧,有空我就來玩,你也別隨便逛蕩了,都當(dāng)媽媽的人了,自己注意著點兒。”
“好,等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把你那位帶上讓我瞧瞧。”
“恩,車來了,我走咯,趕快回去吧,別著涼了。”
和藝凡揮手告別,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
剛一進(jìn)門,我就看見了沙發(fā)上一個黑色的人影,嚇了我一跳。打開燈,是岳江川。
“你怎么不開燈啊?什么時候來的?”我走近他,茶幾上零零散散地幾個啤酒罐告訴我岳江川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很久了,還好岳江川不抽煙,要不然早就滿地?zé)煹倭恕?
“你去哪兒了?”岳江川淡淡的開口,聲音沙啞。
“今天去找藝凡了,她結(jié)婚了,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還有了一個月的身孕……”我向岳江川匯報著行程,還沒等我說完,就被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的。
“怎么了?”我雙手撫上岳江川的背,一下又一下,輕聲問道。
“我以為你去找他了,我還在想你會不會回來。”岳江川在我的耳畔一遍遍的重復(fù),就像是要抓住即將失去的珍寶。
“對不起,我應(yīng)該告訴你的。”我把頭埋在岳江川的肩里,吮吸著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還是像多年前一樣,很懷念的味道。
岳江川松開了我,雙眸在燈光的照耀下,猶如暗黑夜空中的星星,眼眸深處,是無止盡的深情。
我看著他,有一剎那的失神。
“讓我吻你。”岳江川看著我,喃喃的說出口,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
我低下頭,臉頰有些發(fā)燙,這樣直白我還真習(xí)慣不了。岳江川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回答,許久,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沒有想象中的激烈,也沒有淡的離奇,只是單純的嘴唇碰觸、輕咬。
岳江川的吻酥酥麻麻的,我有些不適應(yīng),身體往后縮了縮。結(jié)果他一把攬住我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右手,貼上了他的胸口。
好強烈的心跳。
岳江川松開我的一瞬間,我拼命的呼吸著這世間如此美好的空氣,我嗔怒的看著岳江川得意的笑臉,往他身上鑿了一拳。
“餓不餓,我去做飯。”我起身往廚房走去。
“家里沒菜了,我們出去吃吧。”岳江川從背后摟住我,在我的脖頸上親了一下。
“好,聽你的。”
岳江川帶著我疾馳到一家餐廳,我很奇怪這大半夜的居然還有營業(yè)的。雖然不知道自己莫名地被拐到了何方圣地,我還是驚訝于眼前所看到的豪華。
“喂,你帶我來這么高檔的地方做什么?”
“吃飯啊。”某些人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
“就一個夜宵,干嘛搞得這么隆重。”
“既然出來了,當(dāng)然要吃點好的。”岳江川不由分說直接把我拽進(jìn)了電梯。
當(dāng)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被騙了。這哪是什么餐廳,簡直就是一個包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幾樓,反正整個包間空無一人,法式的裝飾,暗色的燈光襯托著這華麗而又浪漫的氣息。
“說吧,你到底想干嘛。”我一屁股陷在那極度柔軟的沙發(fā)里,雙手交叉看著面前裝的一臉無辜的男人。
“如你所見。”岳江川努了努嘴,示意我看周圍的大廳。
“約會也沒有這個樣子的。”
“那要不然是什么樣子?我把你約在別的地方,然后咱倆看一下午電影逛一下午街?”
“對啊,約會不都是那個樣子嗎?”
“安言大人,你有沒有點常識?找你的說法,我們不是每天都在約會嗎?”
被岳江川這么一說,我愣神了。好像是哦,基本上每天都會一起去買菜,他接我回家,空閑的時候就一起出去看電影。說起來,好像從未正式的約會過。可我印象中的約會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你現(xiàn)在可是大人了,26歲的大人了。”岳江川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
“干嘛?不用你一遍遍地提醒我老了。”
“誰說你老了?我又沒嫌棄。”岳江川狗腿地坐到了我旁邊,一把摟住我的肩。
“讓我抱一會兒,過會兒菜會上來的。”
我閉上眼睛,安靜地享受著岳江川身上的溫度。
這個男人永遠(yuǎn)都是那么溫柔,霸道的溫柔,如果我先遇見的他,那過程會不會不一樣,或許我會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了幸福的家庭,有著可愛的孩子,每天做好飯等著他歸來,那會是怎樣溫馨的生活。
我微微抬頭注視著男人好看的側(cè)臉,這么多年了,他已經(jīng)愈發(fā)成熟了。身上的男性氣息也越來越重了,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每天粘著我的小學(xué)弟,已經(jīng)變成了有擔(dān)當(dāng)?shù)膶欀艺疹櫸业哪腥肆恕?
或許,就這樣愛上這個人也不錯。
我合上眼睛,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靜地聽著男人熾烈有力的心跳。
“叮——”門鈴響起,我知道,菜來了。
岳江川顯然被這煞風(fēng)景的門鈴惹惱了,黑著臉就去開了門,服務(wù)員可能被他嚇著了,放下菜就急急的出去了。
“干嘛一幅別人欠你錢的表情?”我極力地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岳江川突然挑釁地勾起了嘴角,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抬起我的下巴,給了我一個窒息的吻。
我擦著嘴,嘟囔著,“不就說了一句嘛,干嘛那么大脾氣。”
岳江川笑著,“吃飯吧,再不吃都涼了。”說著,拿起刀叉把面前的牛排切成一片一片的,將盤子推到了我面前。
這是在國外養(yǎng)成的習(xí)慣。我喜歡吃牛排,可是我不會用刀叉,每次都是直接用筷子挑起一整片一口一口地咬,很是不雅觀。所以每次想吃的時候都要叫回家里吃。后來岳江川知道了,就帶我到西餐廳,將端上來的牛排一片一片切好后給我,所以我就可以吃到最新鮮出爐的牛排了。也正因為如此,每次吃牛排,我都會帶上岳江川,確切的說,是他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