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她幽幽地開口了:“對我來說,是發(fā)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秦峻看著她,心有所悟, 問:“到底是什么事?”
陸冠珠的眼淚掉了下來, 說:“我喜歡的男人要結(jié)婚了, 不過新娘不是我。”
平心而論, 陸冠珠是個不錯的助手, 自從她的加入,他的工作比原先那段時間輕松了不少。當(dāng)然,對于她的種種暗示或者明示, 秦峻其實也是心知膽明的。于公而言,他不想失去一個得力的助手, 于私而言, 陸冠珠是自己多年同事加好友陸冠鋒的妹妹, 他并不想兩人從此就尷尬相處。
“既然你不是他的新娘,或者這也說明他也不適合做你的新郎。”秦峻想了想, 話里有話地說。。
很顯然,秦峻的反應(yīng)有些超出陸冠珠的預(yù)料,很少有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從容,至少陸冠珠沒有遇到過。
她向他靠近了一步,泫然欲泣地, 說:“可我真的很愛他……”, 說罷, 身體卻向他靠了過去。
秦峻向后退了一步, 但陸冠珠的身體還是不偏不倚地倒在了他身上, 他只好伸手扶住了她。
正在此時,門卻開了, 卻是一臉悲憤的杜蕊。
她看秦峻走了,有些不放心,打了許小音的電話。但許小音一口肯定地說公司里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于是,杜蕊趕了過來。
這是杜蕊離開這家公司后,第二次回公司,第一次看見的是秦峻和于璐,這一次看見的是秦峻和他的女秘書。
陸冠珠看見杜蕊來了,反而往秦峻身上靠得更緊了。
“怎么每次我都來得這么不合適?”杜蕊喃喃地說,然后轉(zhuǎn)身而去。
秦峻大急,用力把陸冠珠推開,然后往樓下追去。
一直追到一樓,卻不見杜蕊的蹤影。正納悶的時候,陸冠珠追了下來,扯住秦峻的衣服。
“她有什么好,我哪點不比她強?”
秦峻冷冷地看著她,說:“她好不好,我心里自然明白,不用旁人來說。”
陸冠珠的心里已幾近崩潰,竭斯底里地說:“你為什么不能考慮一下我,為什么?”
秦峻看著她,想了想,一字一頓地說:“陸冠珠,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你的前夫是我朋友的朋友,你的故事我聽人說起過,其實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陸冠珠沒有料到秦峻會講出這些話來,有些錯愕,但接著眼淚卻流得更加厲害了。
好久才幽幽地說:“是因為我離過婚,所以你才看都不看我一眼,對嗎?”
秦峻失笑,說:“我要是真看你了,真考慮你了,豈不是成了跟你前夫一樣的人了嗎?而你,不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種女人了嗎?”
這話如當(dāng)頭棒喝,讓她清醒了不少,陸冠珠臉上慢慢生出羞愧之色。
過了一會兒,仍有些不服氣地問:“可我實在沒看出那個叫杜蕊的有什么能力,她如何配得上你?”
秦峻想了想,緩緩地說:“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找個女強人共渡一生,杜蕊,她只要做我妻子就足夠了。”
陸冠珠有些呆了,她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溫柔和寵愛,不過不是因為她,是為了那個叫杜蕊的女人。
話已說到這個地步,陸冠珠終于掩面而去。
秦峻在一樓樓道里繼續(xù)轉(zhuǎn)了一下,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可惡的女人,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黑暗中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卻不是杜蕊是誰?
她眼里仍然含著晶瑩的眼淚,但卻微笑著看他。
“這次怎么不跑了?”,秦峻擁著她,輕輕地問。
杜蕊擦了擦眼淚,說,我是很笨,但我不是傻瓜。
“我知道我不夠年輕,不夠漂亮,但我還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你要背叛我的理由。”杜蕊靠在他懷里,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輕輕地說。
秦峻緊緊地抱著,然后低頭親了她一口,說,我的老婆現(xiàn)在終于學(xué)會分析事情了。
那當(dāng)然,難道我會在同一個坑兒里摔兩次嗎?杜蕊想。
婚禮那天,小楓和老方也來了。
杜蕊的父親牽著女兒的手,把它交到了秦峻手上。秦子峰很開心地看著兒子,還有杜蕊手腕上戴著的祖母綠手鐲。那只煙斗靜靜地躺在他的衣服口袋里。
所有的人都拍手為他們祝福。
秦嚴站在于璐身邊,兩人都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
小楓,你知道怎么樣才能得到幸福嗎?杜蕊問。
路小楓搖搖頭,說不詳。
首先,你得學(xué)會忘記,尤其是痛苦,要忘得越快越好。是上帝告訴我的。
然后呢?小楓問。
然后你得努力地去抓緊它,拼命地去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