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杜蕊不得不承認秦峻其實真是個優秀的人。除去高大英俊這些外在條件外,更難得的是個多金但并不膚淺的人。在談吐中不難發現,他曾經受過良好的東西方教育,見識也頗廣,去過不少國家。這樣的男人對于女人的殺傷力不亞于拉登之于美國,杜蕊想到這里,有些放心下來了,覺得自己除了長相尚可之外,其它完全不具備吸引這種優秀男人的因素,其實也是曾經驗證過了的,杜蕊有些自嘲地想,沒來由地心里突然暗暗生出一絲苦澀來。
秦峻發現她走神了,再一次地發現了她的落寞。這是杜蕊第二次坐他開的車了,這個女孩在沉默的時候所流露出來的落寞完全超乎她的年紀。他看過她的簡歷,27歲,應該是女人最美好的年齡段,兼具女孩的可愛與女人的優雅,可能形容她的詞有很多,但不應該有落寞這個詞。難道曾經的那個人對她有那么大的影響力?
終于來到一家風格獨特的小餐館,杜蕊驚喜地發現這家餐館居然是中西合璧,原來餐館的老板是美國人,而老板娘是中國人,而更讓她稱奇的是,老板娘居然和杜蕊是來自中國同一省份的老鄉,果然是老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
老板娘四十出頭,已在美國居住了十幾年,自從雙親過世后已有近十年沒有回國了,因為久不說中國話的緣故,說起中國話來也有些南腔北調了。對于杜蕊這個小老鄉,她自然是熱情款待,還主動邀請起二人喝起自制的果酒。
杜蕊也是心情大好,雖然老板娘燒的中國菜已經被美國同化了不少,但對于天天西餐得快要反胃的杜蕊來說也算得上美味佳肴了,再加上美味的果酒,盡管老板娘問題多多,杜蕊也并不惱火,一概笑咪咪的詳細作答。
秦峻幾乎沒能插上什么嘴,但看著俏笑嫣然的杜蕊,心情也豁然開朗,覺得此行不虛。在杜蕊和老板娘滔滔不絕的時候,他和老板也聊上了,看得出來,這個五十幾歲的美國佬還是相當心疼自己的中國老婆的,在和秦峻聊天的同時,不時用溫柔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妻子。
然后秦峻發現了一件事情,但已經遲了。那個自制果酒果然很厲害,大概是在中西方釀酒技術的雙重作用下,秦峻發現杜蕊的臉越來越紅,兩眼水汪汪,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了,對于老板娘的提問,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只是趴在桌面上懶洋洋、笑咪咪地聽著。
老板娘一個人對牛彈琴N久之后,終于發現了杜蕊的異樣。她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用中文對秦峻說了一句:
“哈哈,你老婆被我的果酒灌醉了,我還以為她酒量了得呢!”聽得出來,她對自制的果酒的威力是極有信心的,老板也很開心,似乎對自己老婆的作為也非常滿意。
秦峻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真是一對活寶,還中西合璧呢。但說真心話,相對于中西合璧的果酒,醉了的杜蕊對他的殺傷力可能更大一些。當杜蕊溫軟的身體靠向他時,他的心象果酒瓶里的果子一樣,硬度極速地下降。心里也在暗暗嘆息,這個女人只會在酒精的作用下靠近自己。
在秦峻的攙扶下杜蕊輕飄飄地踩著腳步,酒后的她表情仍如那個夜晚,眼神迷蒙,比平日憑添了許多嫵媚。其實她的酒風真的是不錯,只有迷人的微笑和蕩人心魂的眼神,在為她系安全帶的時候,她滑落的發絲輕輕地拂著他的臉龐,讓秦峻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搖了搖頭,有些失笑,是不是秦家的男人在這個女人面前永遠都是沒有防御力的?
一路無語,坐在副駕駛位的杜蕊把頭靠著椅背,微閉著眼睛,一臉的心滿意足,車里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溫柔了起來。突然杜蕊身子往他這邊一斜,秦峻只好一手開車,騰出一只手來抱著她,杜蕊閉著眼睛,把頭在他的肩膀上,動了動,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后沉沉睡去。車開得很慢,一路上引來無數人側目。這輛車的主人原本就是個拉風的人,車也如其人,再加上這樣的情形,大概香車美人就是如此吧,秦峻想。雖然擔心被警察抓住,但此情此景,大概只要是男人都不得不如此吧。
終于到了酒店,秦峻把車停好,卻沒有下車,杜蕊靠著他睡得甚是香甜,仿佛要把前段時間因為時差所缺失的睡眠給全部補回來似的,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此時此刻的她完全卸下平日的武裝,象個孩子似的貪戀著他的懷抱。
不知過了久,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秦峻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頭發。
酒店的大廳里燈火明亮,幸好人很少。一位黑人保安哥哥面色平靜地為他打開了門,當秦峻橫抱著杜蕊進入大廳時,只有大堂經理和旁邊的電梯的門僮,兩個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眼神,及時地為秦峻按開了電梯,并殷勤地為他打開了杜蕊房間的門,臨到關門的時候,還意味深長地沖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