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他的意思是說，這部電視劇已經被abc內部否決了？”看著布魯斯轉身離開，一直到背影都消失在門口，布朗先生才扭過頭，對著理查說了話，“abc的想法真的是這樣的么？你們都是蠢貨么？看不出來這是一部好電視劇？”

“我們只是在內部進行著討論，還沒有完全定下來……”

如果說是電視劇播映的不成功，那么理查會毫不猶豫的就表示，電視劇已經被否決了，abc公司只出精品，不要差勁的東西。可是，現在電視劇如此成功，他也不敢再說大話，只能用模棱兩可的話，來穩住廣告商。

“這種劇還用討論？難怪你們斗不過nbc。”理查的話，馬上被布朗打斷了。

“我們是想要更加為客戶負責……”

“想要對客戶負責，你們得先拿出來好的東西，有資格讓我成為你們的客戶才可以，拿不出來好東西，我需要你們負責什么？現在電視劇的首播權，還在abc手里么？”布朗不等理查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他可不怕得罪abc，直接就問了最關鍵的問題。理查稍微愣了一下，對于布朗這種直率的做法，他也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就算是他不能接受，也得學會了接受。在制片商面前，abc是人人都不敢得罪的無與倫比的巨頭，可在廣告商面前，abc也就只能夠討好對方。

誰掏錢誰就是大爺，廣告商有錢，那就是大爺。

而且，他也理解，這些人的想法——畢竟電視網看到電視劇好就借機抬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是生意，誰都沒法厚道。

“應該還在你們手里，你們肯播，也是看電視劇不錯，不想賠錢，想要找人接手吧？大的利益看不見，蠅頭小利倒不放過……那也好，告訴我制作公司的事情，這樣的電視劇，我能夠幫忙給abc找到買家的。”布朗先生自己嘟囔著再次開了口。

“不必的，不必的！”理查聽到這里也著急了，確定了賺錢的東西，怎么能給別人，“abc才是首播權的擁有者。”

“到底是誰否定的？大衛·韋斯廷？他不是個傻子啊，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布朗先生繼續問道。

“是艾斯納先生。”

“艾斯納……”布朗先生笑了起來，“那就不奇怪了，不過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他否定的，那他肯定不會允許電視劇重新上映的了。告訴我制作公司的聯系方式吧，別再廢話了。”

“布朗先生，這部電視劇的制作商謎團公司，是公司高層的朋友，首播權無論是在誰手里，abc公司，都是這部電視劇播放時候的首選。”理查知道，這件事情，自己處理的不好，那就是和公司的錢過不去了，公司沒有了錢，那就是他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了，“abc公司是一家很大的公司，我們有很多關系密切的出色制作商，他們的作品，就和我們的作品一樣，我們想要得到首播權，任何時候都可以得到。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什么。而且，這部電視劇，還并不是我們最好的電視劇，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的節目，你可以瀏覽參觀一下，也許您能夠看到更適合你的公司投資的電視節目，這樣也可以保證你的公司的廣告費不會浪費……”

“abc的其他電視節目，看不看意義不大。你們的電視節目，口味太寡淡了，那些電視劇都是給小孩子看的，男人不會看那種電視劇的——你們的老板有病嗎，為什么非得做些低齡向的東西？他不知道誰有購買力么？”布朗搖搖頭，拒絕了他的說法。

全年齡模式，考慮的就得是向全部的年齡段銷售。可是，適應全年齡段的作品，某種意義上也就是考慮下限，考慮孩子和主婦們能夠接受的底線。家庭主婦和小孩子，她們的品味和那些40歲上下的男人們，可是有著太多的差距呢。

“我還是就看中這一部了。告訴你們的老板，他們得趕緊想個解決的辦法。我沒有等人的習慣，尤其是我準備花錢的時候。”

理查唯唯諾諾的點著頭，對于威逼利誘，他可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的：他在這里，一句話說錯了，就會丟了飯碗。

也許，自己也得建議公司，再考慮一下，是不是留下這部電視劇？據說這部電視劇最早的時候，是靠著公司高層的關系得到的稿子，那么，是不是有可能保留下來？

必須得這么建議：布朗只是說說，可其他人，在聽說電視劇被內部否決之后，已經有人去打電話了——理查可不認為，他們是把電話打給了家里的老婆，告訴老婆自己看到了一部好電視劇。只怕一部高質量電視劇已經被abc內部否決的消息，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已經會被nbc，cbs，fox的人全都知道了。為了自己少掏點廣告費，給電視臺介紹好電視劇，這些廣告商不是做不出來的。

任由這樣的電視劇溜走，絕對是公司的大損失。自己盡最大努力留下來電視劇，是必須做的——自己得為公司做出貢獻。

“這部電視劇，還有另外兩集也到了我們的手上。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們繼續收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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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納先生，展映會那邊的消息，你已經得到了么？”就在展映會這邊，理查把人們都穩住的時候，在abc內部，大衛·韋斯廷，abc的總裁，也正在艾斯納面前，做著最后的努力。

在得了展映會的消息之后，他馬上就要求求見艾斯納。雖然是abc的總裁，可是作為迪斯尼公司的下屬，他不敢違背艾斯納的決議直接拍板，這個問題，他還是得問過艾斯納才行。他知道，邁克爾·艾斯納一向被人稱為迪斯尼暴君，他可不喜歡下屬獨斷專行，“今年我們制作的所有新劇當中，csi這一部電視劇是反響最好的電視劇。其他的電視劇，基本上都不具備挑戰nbc的資格，只有這一部，才有些可能……”

“我記得這一部電視劇，已經被我否決了，不要再談了。”艾斯納微微抬頭，只在報告上掃了一眼，就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可是它的反響真的很好，比別的電視劇都好。”

“那是你們制作的別的電視劇不行的緣故，這部劇就是不好。”艾斯納頭也不抬的說道。

“不，這部電視劇已經制作出來了，而且反響很好。”

“預測也有錯的時候，我見得多了。”艾斯納抬起了頭，語氣有些強硬。

“可廣告商肯掏錢，預測錯了也無所謂，有錢賺才是重要的，這是一部真的可以賺到錢，而且可以賺到不少的錢的電視劇。”大衛·韋斯廷懷疑艾斯納可能是沒有挺清楚，“我們沒有必要和錢過不去。”

“否定了這個電視劇，就是和錢過不去……你說的沒有錯。”艾斯納點了點頭，不過馬上，他的語氣就變得嚴厲了很多，“但是你就不在乎，使用這部電視劇，就是和我過不去？”

韋斯廷突然明白了什么：這部電視劇是艾斯納親自否定的，自己說他好，艾斯納肯定不高興，而自己反復說著電視劇很好，這根本是在說艾斯納的理念錯了——艾斯納剛剛強調了迪斯尼的理念，自己就說不遵守這個理念的電視劇收視更好，這無疑是抽艾斯納的臉。

“先生，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質疑我的決定，就是不在尊重我！你把我否定的東西拿到我的面前反復說它的好，你這叫尊重我？”艾斯納的聲音高亢了起來，“我否定的東西，為什么再次拿出來？我說了不用，還用得著再思考么？就為了錢？一部電視劇能夠賺到幾個錢？一個億？兩個億？這么點錢，就可以讓你們違背我的理念了么！”

錢，錢，錢，這些家伙，就認這么點小錢么？為了這點小錢，就可以來和我對著干么？錢算什么？迪斯尼公司有的是錢！我有必要為了點錢，就違背自己的理念，自己抽自己耳光么？

“我只是認為，不管什么命令，都應該是和賺錢掛鉤的。我們需要的是賺錢的理念，不能賺錢的理念，又有什么用？”韋斯廷不滿的反駁了：他是abc的總裁，他不可能不考慮abc的利益。

“你不必在意有用沒用，只用記著這是我的理念就足夠了。記住了，這是邁克爾·艾斯納的理念，是你的老板的理念，這就足夠了！邁克爾·艾斯納的理念，不許別人質疑！”艾斯納再次把他吼了回去，“那個叫做理查的接待員為什么沒有直接告訴廣告商我們的態度？這樣的自作主張的員工，開除就可以了。一部電視劇就能夠讓你們這么違抗我了？記住，我是邁克爾·艾斯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違逆我的。想要當皮克斯，和我對著干？皮克斯不是那么好當的！”

艾斯納的臉上，掛著極為激動的紅暈。韋斯廷突然明白了什么：皮克斯的3d動畫的制作，無疑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堅持2d，堅持經典的艾斯納的臉上，他們已經摧毀了艾斯納的自信，現在的艾斯納，臉早已經是腫的了，根本經不起再來一巴掌。

csi的成功，在皮克斯之后再次打在他的臉上，把他惹急了。

到底是因為失敗，才變得剛愎自用，還是因為剛愎自用，這個人才會失敗的？韋斯廷在此時，有些分辨不清楚了。

“沒有必要開除理查吧，他也是為了公司好。”

“他是質疑我，質疑我的員工，有必要留下么？”

那是因為你的做法值得質疑啊……韋斯廷說不出來話了：他隱隱感覺到，也許，這又是一次迪斯尼和皮克斯的故事的上演。趕走了謎團公司，abc總有一天，會為之后悔的。